但是夏熙萱卻忽略了,慕靳現在的身份,是魔界之王,四大護法再怎麼厲害,也只是臣子而已,臣子能左右得了君王的行爲?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慕靳這魔界之王可就真是白當了。
不過爲了不讓夏熙萱感受到壓力,慕靳還是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這次出來,其實是因爲人間出了一點事,來這裡找你,只是順便而已。”
果然,聽慕靳這麼說,夏熙萱的注意力被轉了過去:“人間又出什麼事了?”
慕靳微微皺眉道:“我收到消息,我父皇失蹤了,我二弟慕辰登基,所以我想去京都看看情況。不過這件事不急,等你拿到那藥草以後再去也不遲。”
這個消息對夏熙萱來說還真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他們這才從京都離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吧,怎麼就出了這樣的變故?難不成是慕辰狗急跳牆,直接篡位了?
不過一一
“爲什麼要等我拿到藥草再說?難道我比你的親生父親還要重要?”
慕靳無比認真的點頭,“是這樣沒錯。”
“……”夏熙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她只是調侃性的隨便一問而已啊,他還真敢承認啊。
慕靳隨即狀似解釋道:“因爲你說逐月因爲今天是十五的關係實力大大減退,所以我擔心你會遇到什麼危險,就先來找你了。”
夏熙萱雖然心裡有些彆扭,但是不得不說,對於慕靳的到來,她還是覺得蠻高興的,當即感激道:“那真是謝謝你了。”同時,又開始頭痛要怎麼和袁叔解釋慕靳的突然出現。
啊啊啊啊啊,爲什麼她一定要每天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說謊呢?
“萱姐姐,袁叔說馬上要起風了……”芳草蹦蹦跳跳地從外面跑今天,突然頓住了腳步,“咦,這位是……?逐月大哥呢?”
夏熙萱皮笑肉不笑,“如果我說他就是逐月,你相信嗎?”
“……”芳草翻着白眼反問,“萱姐姐,你相信嗎?”
“不相信。”夏熙萱斬釘截鐵道:“所以我正在想該怎麼跟你介紹他的來歷。”
慕靳卻自己往前走了過去,對着芳草勾脣善意一笑,“你好,我叫慕靳,是萱兒的朋友。”
芳草突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你來了,你就是下午和萱姐姐對話的那個……不過,你下午不是還在一個看起來很華麗的房子裡面嗎?這纔過去兩個時辰而已,你是怎麼到這船上的?”
慕靳用騙小孩子的口吻道:“事實上,我在萱兒身上放了一個法寶,所以我能通過這個法寶快速地傳送到她的身邊。”
“……”夏熙萱無語地看了慕靳一眼,你還真以爲是在編故事給小朋友聽啊?
沒想到單純的芳草還真相信了,“哇,這麼厲害!萱姐姐,你身邊的人都好厲害的呢?”
夏熙萱繼續皮笑肉不笑,“呵呵,那是因爲你認識的人少,外面的奇人異士多了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逐月大哥呢?”雖然瞭解到了慕靳的來歷,但是芳草似乎還是沒有忘記逐月這個人。
夏熙萱輕咳一聲,眼珠子轉了轉編着理由,“因爲你逐月大哥中了一種毒,每月十五都會發作,十分嚇人,所以慕靳就把他關起來了,明天就會放他出來的。”
“那關哪兒了啊?”
“咳咳,就是…呃,一個法寶裡面。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知道得太多會長不高的。”
芳草一跺腳,嬌嗔道:“萱姐姐又拿我開涮了,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去把這件事告訴袁叔叔,就說萱姐姐你私會情郎,哼!”
說着,就一溜煙跑開了。
夏熙萱想,芳草來得還真是時候,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想不出什麼理由去和袁叔解釋慕靳的來歷了,因爲芳草馬上就會去幫她把這件事說出來。
“私會情郎?”慕靳看着芳草跑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個詞不錯,我喜歡。”
夏熙萱直接遞了一個白眼給他,什麼情郎啊,她還沒答應好嗎?!
沒過多久果然就起風了,船身開始左右搖晃起來,慕靳被晃得不太舒服,直接雙手掐印,施了一個法術,船身就從剛開始的搖搖晃晃瞬間平穩了下來。風還在繼續刮,可他們這艘船就像是一點沒受到影響似的,平穩地往前行駛着。
“你現在出手可真夠大方的,連帶着我也跟着雞犬升天了啊。”夏熙萱豎起大拇指。
慕靳淡淡一笑,俊秀的五官風華絕代,“是啊,所以你不妨考慮考慮我,我應該是這世上最能給你安全感的男人了。”
夏熙萱臉紅了紅,連羞帶怒,“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油嘴滑舌?說,你在哪個小妞身上練習過了?老實交代!”
慕靳知道夏熙萱是在故意插科打諢轉移話題,心裡不禁涌起淡淡的失落,臉上的表情卻並未怎麼變化,“要是我能在別的小妞身上練習,就不會巴巴兒地趕到這裡來吹海風了。”
夏熙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聲音小了下來,“慕靳,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你知道的,我現在有點害怕……”
慕靳嘆了一口氣,“我給你多少的時間都沒問題,關鍵是你要能跨過自己心中的那道坎。萱兒,我們認識也將近四年了,四年裡都在一起相處,我以爲這本就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說得也沒錯,可是我就是害怕啊,我害怕自己不能掌控的東西。”夏熙萱喃喃道:“愛情使人軟弱,使人瘋狂,使人患得患失,那樣的你我,都將不再完美。”
“沒有誰是完美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找不出來任何一個完美的人。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會因爲彼此而變得更加完美呢?”慕靳看着夏熙萱極其認真道:“如果你覺得你我的感情是一種讓你害怕的不能掌控的東西,那你就想辦法讓它變得可以掌控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總該相信你自己,如果你能駕馭得了全世界,又爲何駕馭不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