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夢,一定是個夢。慕連斯還在,依舊和自己恩愛。叔炎依舊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爲自己擋風擋雨。閒暇的時候,自己可以和慕連斯一起,帶着小月兒,一家三口到外面遊玩。叔炎會承擔去國家大事,甚至接替去自己王的職責……
可惜,這不是個夢!
醒來時汗水淋漓,衣衫被汗水浸溼,緊貼在身上,毛細孔在索求着呼吸。她就這麼失魂落魄的坐在牀上,任陰冷的月光散落在身上,卻發現自己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她的嘴角淺笑,落寞的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傾爵昭告天下,說叔炎不幸落下山崖死去,追封爲護國公,在皇陵爲他建立起了衣冠冢。
侍衛在深淵底下沒有找到沈洛男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被豺狼虎豹叼了去。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傾爵也懂……
傾爵已經派出侍衛,四處尋找迷尚。叔炎死後,她明白他不會騙自己。他說自己沒有害死沈洛男,那就是事實。可惜川夌一直昏迷不醒,她也只能先把迷尚抓回來。
短時間內,叔炎和沈洛男都不在了,小月兒有點察覺到了,時常抱着傾爵,奶聲奶氣的追問。她習慣叫叔炎‘叔’,習慣叫沈洛男‘爸爸’。儘管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
傾爵總是淺笑着回答,叔炎和沈洛男到外面玩了,要等到小月兒長大才會回來。小月兒也會不再追問,因爲她看見了傾爵眼中的淚光……
一切來得那麼快,不由她轉身,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就在她準備動身回宮的時候,婢女匆匆來報,說是川夌醒來。
傾爵立馬起身去找川夌,她覺得,是時候找川夌談一下了。
到的時候,川夌正在喝藥。看臉色,傷勢已經好了一些。儘管他的臉色還是蒼白,雙眼還是無神。可他聽說叔炎已經死了,家仇得報,積壓了四年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
婢女和御醫見傾爵到來,急忙退下了。
房內,只有他們兩人。一個默不作聲,一個無言以對。
“我知道叔炎已經死了,我的仇也已經報了,我也此生無憾了——”
“那孤呢?!”
傾爵勃然大怒,用力拍打了下桌子。
川夌內疚的嘆了口氣,眼眶溼潤了。
“沈洛男是我叫迷尚殺的,然後嫁禍給叔炎。他和四年前的慕連斯一樣,都是無辜的。但是爲了報仇,我只能這樣做……”
“混蛋!”
傾爵噙着淚水,咬牙切齒的看着川夌。他的一句只能這樣做,卻讓兩條鮮活的生命白白死去。
川夌淺
笑不語,直直的看着上方,驚訝自己眼角的淚水。
“叔炎指使曲濟屠殺川臨閣的人,你大可以直接對孤說,何必要自己報仇?”
“別忘了,叔炎是爲了什麼,纔會讓曲濟屠殺了川臨閣的人?”
川夌反問,他早知道了那個秘密。
傾爵一怔,猛然握緊雙手,警惕的看着川夌。
他卻燦爛的一笑,坦蕩的說道:“那個秘密,不會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我承認我錯了,畢竟慕連斯沒錯,他不應該死。但是沈洛男,他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嘴角帶着沾沾自喜的笑。
傾爵不解的看着川夌,看着他突然往嘴裡塞了顆什麼東西,之後身體劇烈的抽搐,嘴裡噴出了幾口鮮血。
“御醫!御醫趕緊來!”
傾爵驚慌的大喊,跑到川夌身邊,抓住他的衣袖,惡狠狠的說道:“孤還沒允許你死,你不能死!”
此時的川夌,眼神渙散,臉色通紅,四肢抽搐着,卻看着傾爵淺淺一笑。他突然想起四年前,他愛過傾爵。卻因爲仇恨,忘記了愛情。
傾爵按住他的嘴巴,想讓鮮血禁止流淌。轉身看着門口,驚慌的大叫着御醫。
她不想再看見任何人死亡,短時間內,她已經失去了太多親密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