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過後是暖春,爲什麼今年的春天來得那麼慢,冰封千里的日子太漫長,有時候心也會跟着冷卻。
一人漫步在梅花林中,不禁回想起了曾經和叔炎賞梅吟詩的場景。那一年他們還很青蔥,愛情還未萌芽。
心越難過就越會往幽靜的地方走,不知不覺來到了梅花林的盡頭,放眼望去是一片枯木。恍然回想起那是自己讓人砍伐的,她說不喜歡楓葉的殷紅,這樣會想起自己手上曾經的血腥。
茫然轉身時看見瑾休正坐在梧桐的樹杈上,悠閒自在的模樣看她看了有點羨慕。直勾勾的看着傾爵也不說話,蕩着自己的雙腿嘴角一抹誘人的笑。
“孤也想上去坐坐。”
傾爵向他伸出了手,瑾休考慮了一下飛身下來,摟住傾爵的腰一個縱身飛到了樹上。樹杈很牢靠,只是傾爵有點恐高,身體向後傾斜了一下急忙抱住了瑾休的腰。
他的身上帶着與生俱來的薄荷清香,靠在他的懷裡總能心曠神怡。傾爵猛地想起了一個人,突然伸手摘去了瑾休的面具。
少年有着一雙清澈的眼睛,白淨的臉龐上毫無瑕疵。看清楚後傾爵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反而是瑾休有點不習慣沒有面具的自己,似乎連陽光都更灼傷。
坐穩後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面具,瑾休想飛身下去拿,可傾爵一直拉着他的手。幾經思想鬥爭後,瑾休也在樹杈上坐穩,右手一直小心的護在傾爵的身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爲什麼老戴着面具,你的容貌並不醜陋呀?”
瑾休吹了吹擋住眼睛的劉海,不自然的撫摸了下自己的臉:“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戴着一張看不見的面具,人心的醜陋全被遮掩在了其中。我寧願做一個讓人看不清臉龐的人,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心給藏起來。”
她想到了慕連斯,這段時間一直對自己戴着虛僞的面具。是時間改變了什麼,還是他們根本沒自己想象中愛得那麼深?
“聽說川臨閣的少主留在宮中當了男寵?”
傾爵嗯了一聲後心情大好的眺望遠方,原來從這個角度這個看皇宮也不錯。那建築那假山那池水,貌似微妙了很多。
“你和叔炎怎麼認識的?”
原以爲瑾休會直接躲避,他卻坦蕩的笑着,隨後的話讓傾爵大吃一驚:“我和叔炎只是在路上碰到的,當時我正救起一個落水的孩子。”
眉頭淺皺一下豁然大笑幾聲,瑾休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突然用內裡震動了幾下樹杈。傾爵驚慌的抱住了他,看着紛紛落下的樹葉,有驚無險的鬆了口氣。
“王,你沒事吧?”
故作慌張的說了句,嗅着傾爵身上的清香深深的陶醉着。
“還好有你在。不過這裡太危險了,你送孤下去吧。”
瑾休淺笑的眯起了眼睛,摟着傾爵的腰緩緩的落下。髮香瀰漫在口鼻之間,以及傾爵絕世的容顏烙刻在了心裡。
平穩落地後瑾休還是摟着傾爵的腰,似乎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你可以放開孤了,已經平安落地了。”
淡淡的說了聲,瑾休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傾爵,看着隨之涌入的婢女和太監,心裡有些失落。
她在衆人的簇擁中離開了,背影中飄蕩着零星的梅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