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搖箏這才朝寒鏡看過去,先是看見了一個氣場強大的陌生男子,再然後——
她輕眨了一下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
直到,小血興奮的指着寒司渠說:“外祖母,外祖父回來了!”
夙搖箏頓時就有些僵硬,什麼?
她沒看錯?
她又看向了同樣傻眼的襲姑姑,問道:“阿襲,這……”
這不會是她們都在做夢吧?怎麼覺得那麼的不真實呢?她以爲都死在了外面的人,怎麼就忽然間出現在她面前了?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寒鏡走過去把小血抱過來,然後轉身跟襲姑姑使了個眼色,襲姑姑立馬反應過來,擡手示意下人們都下去。
然後跟着寒鏡一起,帶着小血離開了院子,蓮霧也跟了出去。
整個院子裡,眨眼就只剩下夙搖箏跟寒司渠了。
夙搖箏靜靜的看着寒司渠,聲音裡夾着一絲的諷刺:“你還知道要回來?我還以爲,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寒司渠苦笑,他就知道,她怎麼可能輕易的原諒他?
甚至……他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可能會喜歡他。只是鏡兒說的對,不能因爲不確定,就不去試一試。
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也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有資格站在她面前,不是那個整日花天酒地,比不上寒司闕一絲一毫的酒囊飯袋,他想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喜歡了她很多很多年了。
希望他們餘生,不要再錯過了。
寒司渠快走幾步,走到了夙搖箏的面前,他比夙搖箏要高出了一頭還多一點,她站在他面前,只到他肩膀那裡。
其實寒司渠長得很好看,他比起寒司闕的剛毅冷硬,要秀氣柔和一點,也溫潤俊雅許多,如今退卻了當年的頹然,倒是有一股俠義翩然的灑脫氣質,一身煙青色的廣袖長袍,襯得那張俊逸的臉,更年輕了幾分。
比起當年煙花酒巷裡日夜沉醉的慶安侯寒司渠,此時此刻的寒司渠,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氣質卓然,更叫人心動。
然而……他這一切的改變,在夙搖箏的眼裡,那都是……沒有意義的。
因爲在她的印象裡,寒司渠始終都是那個不負責任,任性甚至有幾分嬌縱和無賴的公子哥兒。
“搖箏,我回來了。”儘管知道,她依然不待見他,但他這一次,絕不會再放手了。
夙搖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來就回來吧,這也是你的家,我還能攔着不讓你回來嗎?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你的慶安侯府去吧,我已經叫皇上另外賜了府邸,也讓你的庶長子繼承了你的慶安侯的爵位。寒司渠,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以後要怎樣還是老樣子,隨便你。讓讓,我還要去看我的寶貝外孫女呢!”
莫名其妙的離家出走,呵,都多大的人了,留下一堆的爛攤子還得她收拾,她怎麼就那麼閒呢天天幫他管閒事,愛死哪兒死哪兒去,別擋着她去看她們家寶貝兒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