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不只有麻袋,還有個大樟木箱子,這鄧迪被人拿粗繩綁成了糉子一樣,外面又套了個麻袋,然後扔進了箱子裡。
左良琢磨了一下,想着:這還真是個事兒,把他送哪兒去呢?
就像他說的,這牽絆之事,都是來自天家。哪個官有幾個腦袋敢把這事兒攬上身。自己是因爲領了皇命,才追查這件事兒——而且,如果他今天沒動藍萱,也許自己還興真的把他給放了……現在可倒好,這麼大個肉糉給誰誰能消化得了呢……
左良邊想,邊坐慢慢悠悠的馬車和手下一起走出了後巷,混在人羣之中。
他現在滿腦子琢磨的都是應該把這場燙手的山竽怎麼處置,也不擡頭看人,也沒聽清楚手下人在說些什麼。
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應該是沒多大功夫吧,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左良一皺眉,剛想發火問怎麼不走了,一擡頭,卻看到雨墨笑呵呵的站在自己面前。
“左爺,您這馬可都快踩我腳上了,您也不擡眼看看我啊!”雨墨笑着說道。
“你怎麼跑出來了。你家少爺呢?”
看到雨墨,廖昂軒還會遠麼!
當然不會!
雨墨指了指上面,左良這才發現自己也沒告訴手下去哪兒,這不知不覺得竟然來到了“勝意樓”的樓下。廖昂軒此時正趴着窗口那兒,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呢。
“陸少爺剛剛纔走過這兒,您沒瞧見啊!”雨墨問道。
“哦?是麼!”左良回頭過去看了看,正巧藍萱也往這邊回頭呢,左良對着藍萱點點頭,藍萱似乎心領神會了他的意思,衝着他爽朗的一笑。
藍萱這一笑,倒讓左良的腦子清楚了些,他擡擡頭,想道:這麼個鬼心眼子多多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左良對雨墨說道:“你親自把這馬車給我先放到後院兒去!車上的東西別搬別動,也別讓外人靠近。我上去和你們家少爺說幾句話。”
“您的東西,誰敢靠前兒啊,不想活了麼!”雨墨瞧了瞧這馬車,還有其他一臉神情緊繃着的羽林軍,然後琢磨了一下,說道,“左爺,這眼下,後面的院子人也沒那麼多了。要不,我找個空院兒給您,您把這車放在院子裡,這幾位軍爺就在那院裡歇歇怎麼樣?”
左良聽了這話,一笑,想着: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這麼大點兒個人,也這麼細的心思。
左良點點頭,然後說:“給他們準備點吃食。換了班下來還沒吃東西呢。”
“放心吧,左爺。來這兒就是到自己家了,還能少了吃食麼。”
說完,雨墨引着左良的手下,押着車,親自找了個院子讓他們暫時休息下來,而左良則直奔廖昂軒而去。
左良三步併成兩步的跑上了樓,見廖昂軒還伸着脖子看着外面。
“平時那麼大氣個人,到了關鍵的時候,你怎麼就小器了?”
“什麼?”廖昂軒一臉茫然的收回一直追着藍萱的目光,轉過來看了看左良,“我怎麼就小器了?一大早,被你們倆個一前一後嚇得半死,現在那個舒舒服服的誇官,你悠哉悠哉的坐在這兒搶我的吃食,還說我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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