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忽然得來的好消息,錦瑟並沒有感到非常的驚喜,她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王爺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好了”
允臻聽了錦瑟的這句話,微微一笑,說道:“聰明如你,那你就好好的爲本王把這件事辦好吧”
就在允臻外出的同時,藍萱也準備了已經期待已久了的六度寺之行。
告假的事情,不過是走個形式,對於皇上給的那個密命,就算是皇上不再提,左俊忠不希望自己去查,自己也是要去的,而且越快越好。
休息的第一天,藍萱本想偷偷的溜出去,然後,再悄悄的溜回來就好,可是,偏偏,就在臨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廖庚
結果,自己的行程就這樣被耽擱了下來。
廖老爺帶着大帳房先生出去了,廖昂軒和廖庚都悶在家裡,也是十分的無趣
一聽藍萱有意再去一趟六度寺,廖昂軒也來了興致,不知爲什麼,六度寺那裡似乎也有着十分吸引自己的地方那個近乎於真實的夢,實在是讓廖昂軒太想再去一次了,可是,自己作爲一個已經成年的男子,若是告訴別人,自己喜歡那夢裡被母親溺的感覺,只怕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的。正好,藍萱要去,自己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母親。您這些日子也累了吧咱們出去轉轉吧總悶在家裡,身體會不舒服的!”廖庚恭順的對廖夫人說道。
“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是這京城裡雖然繁華,可是卻也人多車多的,不得清靜。”廖夫人說道。
“母親想清靜,兒子倒有個好去處呢!”廖昂軒趁機加入。
“哦?哪裡?”
“上一次,兒子陪着賢王爺,還有左良侯爺,跟藍萱出去,回來的時候偶入過一個寺院,那裡極是清幽”
“若是名山寶剎的,就算了吧。再過些日子就是九月十九了,想着人也是多緊,爲孃的可不想去湊那個熱鬧。更何況,盛名之下,其實難負。不少那樣寺裡的僧人姑子,都是很勢力的,我看不慣那樣的。”
“母親,那個地方,還真的不是什麼大寺。位於一個村落的深處,背後靠山,看樣子,似乎倒有些人跡罕至的意思。而且,兒子上次也和那裡的方丈有過一面之,看那樣子,也是位有道行的。”
“哦?是麼?”聽了廖昂軒這樣說,廖夫人的心活動了一下。
看着自己的母親有動心的意思,廖昂軒衝着廖庚使了使眼色,廖庚會意,含着笑對自己的母親說道:“父親這次外出,沒個二十幾天是回不來的。娘也說了,再過十幾天就是九月十九了,也是個大日子。咱們何不早早的就過去,若是真像長兄說的那樣好,咱們也別像他們那俗人一般,只齋戒個兩三日就當是誠心了,咱們乾脆素上半個月,那樣那算是誠心。若是萬一,沒有長兄說的那樣好,母親也就只當是散散心,出去轉上一圈,回來就是了。更何況,我還沒去過鄉野村間呢,倒是想着那番野趣呢!”
“我看你這次回來,和你哥哥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一副油嘴。”廖夫人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說道。
“那孃的意思就是去了?”廖庚問道。
“這還用問麼。”廖昂軒說道。
“那裡離京裡可遠麼?若是太遠了,可別太麻煩了。”廖夫人問道。
“不遠的。車馬行程,也就是三兩個時辰,就算是步行,大半日也就到了。”
“哦?離京都這樣近便竟還有那樣的去處麼?若是誆我,我可是不依的!”
“您不信我,總會信藍萱吧!這些日子,藍萱正好告了假,也在家裡歇着。本來啊,她是想自己偷偷的去的,若不是被廖庚給擒了下來,這時候,只怕已經到那寺裡去過她閒雲野鶴的日子了!”
聽着廖昂軒的話,再看他那副眉飛色舞的樣子,廖夫人不由的笑出聲來,對着下人說道:“去把陸大人請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孩子說的是不是實話。”
丫環應了聲,一路小跑着去把藍萱請了過來。藍萱本想着,自己悄悄的把事情辦了,可是沒想到這一下子卻要拉上一大車的人心裡不免有點鬱悶。可是轉念一想,也是件好事,若是自己這樣大咧咧的去了六度寺,雖然有着掛名師傅一說,可總會讓人有些疑惑,倒是廖夫人若是能夠一起同行,可以少去很多的口舌
藍萱進了屋子,瞧見屋子裡那母子三人正說笑着,一瞧自己進來,廖昂軒急不可待的跳了起來。
“無憂,你可快來替我伸伸冤吧!我娘一直以爲我在哄她呢。你倒給我娘講講,那六度寺可好?”
藍萱看着廖昂軒有如孩子一般的樣子,不禁也是一笑,說道:“伯母您瞧瞧,若說給外人聽,誰會信這廖家的大公子這個年紀還像個孩子似的。出了這個府門兒,沒有不稱他老道世故的,可這一進了大門,就徹底的沒了形狀了!”
聽了藍萱這話,廖夫人和廖庚更是笑成了一團,廖昂軒抱着手臂看着藍萱說道:“喂,我是讓你來幫我的,不是來糗我的!說六度寺的事兒呢,你評我做什麼?”
“好,那我就和伯母說六度寺的事。”
“你且說說,這入凡把那寺裡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我只他是在哄我,你說的我纔信。”
“伯母,我只能告訴您,他真的是在哄您呢!”
“我哪有”
“你住聲,且聽無憂說。”廖夫人笑着喝斷廖昂軒,廖昂軒一撇嘴,坐到了邊兒去了。
“我們去的那日,天降暴雨,等到雨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都黑了。我也不過是在早起的時候,匆匆的看了看,那寺裡真的是有些年月了,有些地方也有些殘破了。所以,若說是看景兒,那裡確實是不算上處”
說到這兒,只見廖夫人用手點了點廖昂軒,廖昂軒則用飽含着委屈的目光望着藍萱,藍萱也不理他,只是微微的笑着。廖庚則坐在一邊兒,抿着嘴,邊喝着茶邊看着笑話兒。
“不過,那夜我走了困,倒是沒怎麼睡,與個啞僧筆談了許久那雖然只是位掃地的僧人,卻也是極通佛理的,而且那裡的住持也是個高人,淡定,從容,平和”
“阿彌陀佛,可算是出日頭了”廖昂軒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這話一出口,倒把屋裡的其他三個人又逗的發了笑。
“瞧瞧他矯情的!好吧。咱們準備兩日,初四去。這下子,可遂了你們的願了吧!”廖夫人笑着說道。
“夫人,不如這樣吧。我先去打個前站,也好支會他們一聲”藍萱一心想着,先把事情辦了,所以提出了這樣的建議,“不然,那裡只怕夫人住不慣呢!”
“這點兒小事也要你去辦麼?我打發個小廝去就好了。”廖庚還沒等廖昂軒說話,已經笑着說道。
藍萱看了看廖夫人,見她也是這樣的意思,沒有辦法,也只好應了下來。
出了院子,藍萱暗自嘆了口氣,看來,少不得還要多忍耐上幾天了。不過,按着他們的意思,可能要在那裡住上一陣子,這樣一來,自己的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有得必有失吧!
時間雖然過的慢些,可是畢竟三兩天的時間還是好過的,很快初四就到了。藍萱被雨青請到門口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給驚住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富人出行了吧!
不過是去近郊的小寺裡住上半個月到二十天,可是這裡竟然足足準備了七八輛大車
藍萱偏過頭去,小聲問雨青道:“你們府上出門都是這規矩麼?上次和你家少爺出去,也沒見他有這樣大的陣仗啊!”
“少爺是玩心重,可是對面子上的事兒不是那麼看重的。而且,少爺一直覺得,帶東西不如帶銀票可是咱們老夫人就是這脾氣,您瞧瞧,除了前面那兩輛車分別是夫人和她貼身用的幾位姐姐坐的車,後面那輛是您們幾位坐的,再後面是我們幾個小廝車,其餘後面的車子裡裝的全是要用要使的東西。咱們老夫人有潔癖,外人用的東西,她是不用的。您是她真喜歡,這才能同您同桌用飯。您想想,上次去左家,咱們夫人可曾吃過那裡的一口東西”
經雨青這麼一講,藍萱纔回憶了一下,確實如此,上一次,廖夫人在左家呆了那樣許久,似乎都沒曾當着衆人喝過一口茶。
“喂,還嘀咕什麼呢。上車啦!”就在這時候,廖昂軒探出頭來,大聲叫道,“急的也是你,最後來的還是你。都等你呢,還站在那嘀咕,有什麼話,路上再說。”
“就你事兒多!”藍萱小聲的說了一句,然後也走過去,跳上了馬車。雨青見藍萱上了車子,這才跑到後面那輛車邊兒,雨墨衝着她一伸手,把她也拉了上去。
秋高氣爽的日子,非常的適合出行,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城外而去。也許是許久沒有外出去的原因吧,今天藍萱的心情格外的好。
這一路上,衆人說說笑笑着,時間也過的似乎飛快。清晨出門,路上所見的許多東西都讓廖庚好奇,所以也是停停走走的,就算如此,到了中午時分,車馬也已經來到了六度寺的門外了。
一下了馬車,藍萱就見到監寺的那位引無和尚站在了門外,帶着一衆小和尚一起迎接着。引無見這一行人中,還有兩位是前不久才見過的面孔,更是走了過來,與藍萱和廖昂軒打了問訊。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近來可好?小僧有禮了。”
“有勞引無師傅記掛着,一切都好。”廖昂軒也雙手合實,笑着回道。
“怎麼不見師法師呢?”藍萱微笑着問道。
“師傅已經入關月餘,再過幾日便會出關了。”
“原來如此。”
因爲還有廖夫人和廖庚在,兩人也只是與引無少述了幾句。因爲這佛寺平時裡並沒有什麼顯赫之人前來,上一次允臻等人的造訪也是突然,所以並沒有怎麼打掃,這一次因爲有提前的支應,這寺裡上下倒是細細的打掃過了一次。
廖昂軒扶着自己的母親又上了車,畢竟女眷入佛寺也不是件很方便的事情,所以,特意安排着坐着夫人和貼身丫環的馬車繞到了後門,直接進了院子,其他的一應物件也是一起從後門送了進去。
因爲藍萱提前有話,所以,這一次藍萱還是住在了上次住的院子裡,而把廖夫人和兩位公子的房間安排了另外一個院子。隨行的其他下人們,則安排到了第三個院子。
看着藍萱獨住,廖昂軒有些不樂意,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卻是知道她是女子的。若把她把母親放在一處,一來有些擁擠,二來也不太方便。所以廖昂軒乾脆回了母親,也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了藍萱的那個院子裡。
沒想到,廖庚這一回也跟着起鬨,鬧着也要住到那個院子去。
廖夫人想了想也是好的,畢竟這裡不同家裡,讓自己的孩子帶着各自的小廝與女眷分開也是方便的,便也應了。
他們這一鬧,又讓這寺裡的僧人費了些力氣,到了晚飯的時候,一切也總算是收拾停當了。
這廖氏兄弟倒是樂了,可是藍萱卻愁了這下子,要怎麼和修飛私下裡說話呢?難不成再讓修飛給他們下次麻藥麼?
這一行人的晚飯,是由廖家的廚子自己做的。雖然作料均是由家裡帶的,可是食材卻全是這寺裡的。而且夫人也有吩咐,既然說過來是齋戒的,那就不必作的太細緻。所以,當看到桌上擺的一些盆盆碗碗裡放的東西的時候,廖昂軒和廖庚的表情那是相當的茫然了!
“娘,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不認識得麼?”藍萱看了看他們倆個問道。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這個叫饅頭!”
藍萱拿起了個饅頭,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引的連廖夫人和屋子裡的下人都笑了起來。
“誰不認識饅頭。那這個是什麼?”廖庚捏着尾巴,拿起了一個綠綠長長的上面還帶着黃花,身上帶着刺東西問道。
“這東西叫黃瓜”藍萱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着廖庚。
“黃瓜?”廖庚驚奇的問道,“黃瓜怎麼會是綠的?我記得黃瓜不都是潤白若玉麼?”
藍萱搖了搖頭,拿起另外一根黃瓜來,兩手一分,把黃瓜一分而二,然後說道:“那是去了皮兒的,瞧瞧裡面,你的潤白若玉就出來了。”
“中間的是什麼?”廖昂軒也湊了過來,問道。
“那是它的籽兒”
聽着他們的問答,廖夫人笑過之餘,也是有些無奈,衝着藍萱說道:“倒底是出身貧寒些的孩子好,這兩個孩子真真讓我養的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
“母親”
“娘”
聽着自己的母親竟然當着外人這樣“讚揚”自己,這兄弟倆都有些掛不住面子。
“兩位公子前世得福,這一世生在富貴人家。這樣的不識,只怕是許多人盼也盼不到的吧。”藍萱笑着說道。
“我可不覺得這話是在替我們解圍啊”廖昂軒看了看廖庚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
這時候,另外一樣東西吸引了廖庚的視線。他伸過手去,拿了起來,細細的瞧着。
“這個我認識,是雞蛋。”廖昂軒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也知道。可是,怎麼這麼硬呢?平時裡拿着的都是軟的,白的,很細膩的可是這個”
“那個硬的,紅的,粗糙的,是它的殼”
藍萱真心的是被這兩位大富之家的少爺給徹底的擊敗了結果,這一餐,成了藍萱對兩位好奇的農作物科普大課堂
這餐飯,兩位少爺吃的開心,聽的也開心。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新鮮收穫而來,所以,味道上更是比那些幾經週轉才落到桌上的東西更香甜些
等一切都吃完收完了之後,藍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想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她前腳還有一步之遙就走到邊的時候,廖昂軒和廖庚便走了進來。
“天還沒黑呢,怎麼就往上跑?”廖庚笑着,拉過椅子就坐了下來。
看着廖庚的樣子,藍萱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一直以爲,你們廖家只有這麼一個無賴之人”說着,藍萱指了指廖昂軒,“你現在也跟我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
“喲陸大人要耍官威了呢!”廖庚笑着對自己的哥哥說道。
“甭理她,她也不過是嘴上講講罷了若說起沒規矩來,誰比得過你,放眼天下,還有幾個人敢和賢王爺沒大沒小沒規矩的!”廖昂軒挑了挑眉毛說道。
“我就知道你得拿他說事兒。說吧,又來幹嘛?”
“你那位掛名的師傅呢?來了這大半日了,也沒見他人呢!”廖昂軒問道。
“哦?無憂在這裡還有師傅?”廖庚問道。
“可不是。人家也是半個修行的人呢”
聽着他們兄弟倆一唱一合的打趣自己,藍萱白了他們一眼,也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說道:“我問了問,說是去山上的地裡摘果子去了。”
“什麼果子?”一聽說果子,廖庚又來了興致。
“葫蘆。”藍萱說道。
“葫蘆?”廖昂軒問道。
“對葫蘆採回來好收了你們倆個的好奇心啊!這個時候,把葫蘆收下來,小的作些擺設,傢什,大的菜葫蘆切成條,曬成乾菜,冬天的時候才能吃啊!”
“哥,你發現沒有,這個無憂怎麼什麼都懂呢?”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竟然還有作農婦的本事?”
“農什麼?”廖庚吃了廖昂軒的話,有些迷惑。
“農夫話都說不清楚,還編排人呢!”
藍萱邊說着,邊用眼睛狠狠的剜了廖昂軒一下。廖昂軒自知失言,也只是一笑。
果然,沒過多久,修飛和着幾個小和尚一起回來了,車上滿滿的裝了大大小小無數的葫蘆。第一次看到新鮮葫蘆的兄弟倆也湊熱鬧的跑了過去
看到藍萱和那對廖氏兄弟,修飛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院子,一下子擠進了這麼些人藍萱來之前也給自己寫了長信,雖然並沒有寫的很明白,但是字裡行間,卻依然是對廖昂軒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
自己這些天來也在着,想和孟夫人商議一下,可是爲了迎接廖夫人等人的前來,這些日子出來進去的院子裡全是人,就連半夜都不得安生,所以這件事也就耽擱下了。藍萱打了問訊,修飛也還了禮。這一次兩個人的接觸到此爲止。
入了夜,鬧了一天的人們總算是安生了下來,因爲疲乏之故,連藍萱都早早的睡了過去。更別提那兄弟兩人了
藍萱這好睡,直到天光放亮才醒了過來。聽着院子裡安靜,還有雨青均勻的呼吸聲,藍萱躡手躡腳的披好衣服,悄悄離開了房間。
才一出門,就看到修飛正在掃地,藍萱剛想走過去,卻見修飛暗暗的對自己擺了擺手,藍萱明白,肯定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但她還是依然走了過去,與修飛問了禮。
“你真早啊。”藍萱剛準備回屋,就聽到廖昂軒的聲音,從廊下傳了過來。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看到廖昂軒這時候起身,藍萱還真是有點意外。
廖昂軒看了看還在掃地的“啞師傅”,然後把藍萱拉到了一旁的月亮門處,到了門口,藍萱說什麼也不再往裡走了
“有什麼話在這兒說”
廖昂軒被藍萱的態度弄的有點莫明其妙,他當然不知道上一次在這個月亮門裡發生過的事情
廖昂軒往後看了看,見沒有別人,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昨天晚上又做奇怪的夢了!”
“啊?”藍萱看着廖昂軒的樣子,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回去給你找解夢的書去”
說着,轉身就要走,卻一下子被廖昂軒給拉了回來。
“幹嘛?”
“說正經的呢!”廖昂軒一臉嚴肅的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在這裡做過的奇怪的夢麼?一個年長的女子,像我母親的年紀的那個”
說到這兒,藍萱想了起來,那個其實並不是夢的夢。她點了點頭。
“我又夢到她了和上次一樣她坐在我邊,只是看着我微笑”說着,廖昂軒摸了摸自己手臂,“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呢”
“你討厭這感覺?”藍萱看着廖昂軒問道。
“不是討厭而是覺得,這種關愛從未有過,所以讓我有點感動不家好多的不適應最奇怪的是我爲什麼會一來到這裡就會夢到那件事啊!”
是啊換了別的地方,你也不會看到這個人吧藍萱心裡這樣想着!
用過早飯之後,廖夫人要留在屋子裡理佛,幾個年輕人便知識的安靜退了出來。
“既然來了,咱們且出去逛逛吧。”廖庚說道。
“好啊。現在正是收穫季節,咱們也去瞧瞧去。說這話也真成笑話了,自己家莊子上都從來不去一趟的,這會兒子出來,倒想看這個了。”廖昂軒說。
“你們去吧。我昨天晚上睡的不好,想再回去睡一會兒。”知道他們兩個人想出去,藍萱巴不得一下子抓過修飛來把自己肚子裡的疑問問個清楚。
“你瞧瞧她,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了,睡起來就沒個完”廖昂軒指着藍萱笑着對廖庚說道。
“像只小貓似的!”廖庚也拿着藍萱打趣。
藍萱沒和他們兩個爭辯,眼下只盼着他們快走。她招手把雨青叫了過來。
“你也和他們出去逛逛吧。不用陪着我了。”
聽藍萱這樣說,雨青自然是高興的,她點點頭,拉着雨墨就先往外邊去準備車子,巧智看着他們倆個跑開,看了看廖庚,廖庚點了點頭,巧智也隨着他們一起跑了出去。
兄弟倆個見藍萱看上去真的是很疲乏的樣子,也就沒再強求,邊說着邊離了六度寺。
看着他們離開,藍萱轉身向院子快步走去,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正在晾着葫蘆條的修飛。藍萱走過去,有模有樣的對着修飛一合手,說道:“引戒師傅,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看着藍萱掩飾於平靜面容之下的急切眼神,修飛知道,藍萱一定是有許多的話想問的。可是眼下,雖然這院子裡並沒有太多的人,可是這廖家人住進來之後,出來進去的也有些下人,說話也實在是不太方便。
修飛想了想,指了指地,讓藍萱呆在原處不要動,他自己轉身回了屋子,不多時又走了出來,看沒人注意便塞給藍萱一張字條,然後衝着藍萱一施禮,仍去忙自己的了。
藍萱見修飛似乎此時並沒有想與自己交流的意思,也只好轉過身去,回了自己的屋子,打開字條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今晚三更假山處。
藍萱想了想,也罷,那索性現在就睡覺好了,養足了精神晚上有什麼再說吧。
想到這兒,藍萱打開門,招手叫過個打雜的下人。
“陸大人,有什麼吩咐?”
“我乏了,想睡會兒。午飯的時候若是沒起,老夫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已經用過了,別讓他們吵我。”說着,藍萱看了看周圍,見這個孩子也小些,便跟了句,“你也不用幹別的了,且就在這裡給我守着門兒吧。”
然後,藍萱大聲對着其他在院子裡的小廝說道:“沒什麼事,就別煩他了。你們手腳也輕些,別太吵了。”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點了點頭。藍萱這才關了門回屋去了。這個小孩子得了這個令,一下子神氣起來,大模大樣的一屁股坐到藍萱門口的廊下,專心的替藍萱看起門兒來了。
藍萱躺在上,來來回回的翻轉了許久,想着晚上看到修飛的時候要問的問題。可是有些事情,只怕是修飛也是說不清楚的。自己真的有必要見一見那位孟夫人話說回來,看來那位孟夫人昨天晚上又過去看過廖昂軒了看來她對廖昂軒的那種想見的還真是難以壓制,否則,想來也不會冒那樣大的風險,在自己這一行人初到這裡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他們之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關係呢?
想着想着,藍萱慢慢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從上午一直睡到了將近黃暈。藍萱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讓自己的鼻子發癢,然後毫不優雅的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這才猛的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廖昂軒和廖庚一坐一站的正衝着自己發笑呢!廖昂軒的手裡還拿着剛纔刺癢自己的那隻“毛毛狗兒”!
“你們出去再玩會兒讓我再睡一會兒”
“還睡?這都快天黑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廖昂軒笑着說,“醒醒起來吧,你也不頭疼。”
“天快黑了?”藍萱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
“可不是。母親那邊兒都快傳飯了。”廖庚微笑着走到一邊,倒了杯茶給藍萱遞了過來。
藍萱坐了起來,接過茶來,答了聲“多謝”,然後斜着眼睛看了看廖昂軒,說道:“你瞧瞧人家哪像你,這麼大的人還玩毛毛狗兒。”
“狗?哪有狗?”廖昂軒被她說的一頭霧水,極爲茫然的問道。
藍萱搖了搖頭,一口把茶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塞給廖昂軒,說道:“沒狗也沒貓,你們先出去換換衣服吧。我這也就起來了。”
倆人點頭,回來之後就聽說藍萱還在睡,衣服也沒換就直接過來了,這時候也確實應該是更了衣服準備過去了。
午夜時分,藍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屋子,來到了後院的那個假山處,剛一露頭,就被修飛一下子拉了過去。
“什麼事這麼急?” wωω. ttκā n. C〇
“我還急啊?那位孟夫人不是更急。昨天怎麼就過來了!”
一提到孟夫人,修飛也不得不嘆了口氣,昨天自己無論如何也沒能勸住那位平日裡看上去極爲淡定的夫人
“怎麼?廖公子說什麼了?”
“那倒是沒有他還以爲是自己在作夢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吧咱們總得”
這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裡發出了一點響動,修飛趕忙讓藍萱禁了聲。
“無憂你睡了麼?”
是廖庚的聲音。
藍萱有些意外,怎麼他還沒睡。藍萱看了看修飛,修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且去把他支應走吧。咱們有時間再說夫人那邊兒”
“幫我轉告夫人一下,我有些事情要當面向她求證,請她務必見我一面。”
說完,藍萱快速的轉過身去,離開了。
“你怎麼還沒睡?”
藍萱出了後院,特特的用輕功繞了幾步,然後從離那院子幾步之遠的地方溜了出來,輕聲的問道。
廖庚一轉身,看到藍萱竟然從自己住的屋子旁邊走了過來,心裡有些奇怪。
“我出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
“我一直就在那兒,你沒注意到吧。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有點睡不着。”
藍萱一笑,“白天累了那麼許久,這時候還睡不着?想什麼呢?”
廖庚看了看藍萱,臉上有點羞澀之意,張了張嘴,又把嘴巴合上了。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大半夜不去睡覺,跑來找我,又不說話你要是沒話說,我可回屋去了。”
說着,藍萱就作出了個欲站起身來回屋的樣子,卻被廖庚拉着衣服硬給拉了回來。
“你急什麼,容我想想怎麼說嘛。”
“和我說話,不用什麼技巧,直接了當是最好的。”
廖庚看了看周圍,雖然安靜,可是他還是擔心會有什麼人聽到,便對藍萱說,咱們到外面去說。
藍萱點點頭,這樣也好,免得擾了他人,也方便修飛從後院離開,便也廖庚一起出了他們住的院子。
行至六度寺後面的塔林之處,廖庚站了下來。
“這回說吧。”藍萱看他似乎有開口之意,也站了下來。
“我想問你點事兒,你一定要如實告知我,別因爲怕傷了我,而不說真話。”
這樣的開場白,讓藍萱有點鬱悶。若是在幾個月以前,她都不會做別想,可是眼下,她不得不多想了一點兒,莫非,他對自己
“好吧。你只管說好了”
廖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藍萱問道:“你喜歡錦瑟麼?”
“啊?”聽了這話,藍萱先是一愣,緊跟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是說笑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喜歡錦瑟麼?”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可以知道你問這個問題的原因麼?”藍萱笑着問道。
“我我那天在勝意樓,看你爲她挺身而出,感覺你與你對她的感情,遠遠的超過了朋友之間的情誼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她如果是如果是”這兩個“如果是”廖庚說的是越來越沒有力氣。
“如果是怎麼樣呢?”
“君子不奪人之美”
“哦?奪人之美!這麼說,愛慕錦瑟的人,是你了?”藍萱微笑着看着廖庚道。
“不我是我不是”
“究竟是還是不是呢?如果你不過是如其他男子一般,只是被錦瑟的外貌引吸,只圖一時貪歡,那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不行,我不許;可是,如果你真的是喜歡她這個人,想與她長相廝守,我的答案就另作別論了。”
聽了藍萱的話,廖庚張大了眼睛,看着藍萱,問道:“你這話的是什麼意思?”
藍萱淡淡一笑,對廖庚說道:“這裡是塔林,圓寂着多位高僧,當着他們的面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假話的。我對錦瑟,只是兄弟姊妹之情,絕無男女之愛。如果蕧雅你真心喜歡錦瑟,我倒是願意幫你玉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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