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心裡也一直在思量在另外一件事情。
這兩人就這樣騎着馬,一路上無話的來到了禁宮之中。
剛一入宮,就見一個小太監回報道:“富總管,皇上已經移駕御書房,吩咐小的在此等待總管。”
富海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藍萱說道:“陸公子,請吧。”
當富海引着藍萱在御書房外,讓她等在門外侯旨的時候,藍萱才感覺到自己果然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原本以爲自己無論走到何處,都會泰然處之,可是,現在只來到了門口,就已經心裡緊張到連手掌心也冒出了冷汗。
過了不大一會兒,富海又走了出來。
藍萱輕輕的拉了拉富海的衣裳:“公公……”
“沒關係。初次面聖有些緊張也是正常,少說話,言多必失。”富海小聲說道。
“是。萬一小民說錯了什麼,公公千萬幫襯一下。”
“放心。”富海微笑着說道。
待裡面傳出旨意來,宣藍萱入內的時候,藍萱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人往往就是這樣,在臨陣之時緊張,可是當一定真正開始的時候,也許是物極必反,這緊張感便全然消失了。
藍萱走進御書房之後,雖然一直都只是低着頭謹小慎微的走着,但是,從地面上也看得出,這御書房裡站了滿滿一屋子的人……
“啓稟皇上,今科舉子藍萱帶到。”富海進屋之後,站定了身形說道。
藍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連忙跪下身來,先叩了頭,然後問安道:“草民藍萱,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韓銘越用淡然的聲音對跪在下面的藍萱說道。
“謝皇上。”藍萱又叩了個頭,然後才站起身形,依然低着頭,垂手站立着。
“張瑾,這人證已經傳到,有什麼想問的,就當着朕的面細細問清楚吧。”韓銘越吩咐道,從龍案上取了茶盞慢慢的品起茶來。
“臣領旨。”說着,張瑾走到藍萱面前,問道:“你叫藍萱?”
“是。”
“哪裡人士?”
“家住京都西南郊。父親祖藉江南。”
“我且問你,當日是何人,在何地將試題送與你的?”
“回大人,當日小民在城中的‘勝意樓’小憩,偶遇了一位道士。題目是那道士所送。”
“你可知他是哪裡的道士?”
“他自報山門是西山清平觀。”
“那你以前可見過他?”
“從未謀面!”
“那天之後,你可再見到過那個道士?你又可知那道士現在何處?”
“那日之後,直到昨日大比之前,小民再未見過那位送題的道士,至於,他現在何處……”
還未等藍萱完全答完,卻聽到左良的聲音插了進來:“張大人,昨日我命藍萱帶領我以及手下等人前去西山之時,發現那道士已經斃命,現已作爲物證,存放在城防衙門的殮房。”
聽到他的聲音,藍萱才知道,左良也在這御書房中。想來,自己來時路上的判斷是對的,果然,皇帝並沒有相信漏題之事與左家有任何的瓜葛。而左良接話的理由,就是怕藍萱一時口快講出自己跟蹤到皇城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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