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鴻鈞老祖正在打坐,忽然,他睜開了眼睛,平淡無奇的眸子,但三界卻誰也不敢小覷。
鴻鈞也不知怎麼了,突然想起蛇山七寸處現真龍脈寶地,先生泄密風水玄機遭報應的事來。
曾有一戶人家姓方雷,方雷家家境平平,兄弟幾個,守着幾畝薄地過着平淡的小日子。
有一年,方雷老爺子去世了,剛好村裡來了名遊方的看風水的陰陽先生。
方雷老大就去請這位風水先生,鄰居都勸他說:“這外來的先生,不知根底,你怎麼敢找來看地?我給你聯繫老雷,請熟人過來看才靠得住。”
方雷老大說:“老雷我早聯繫過了,沒想到鄉里鄉親的,他竟然找我開口要十斤米,兩斤肉。外來的簡單,也許管頓飯就行了呢……”
說着就去把那遊方先生請來了,這位先生姓方,慈眉善目。
問起他爲什麼走到這個村,方先生說,自己沒有家人,獨自一人愛遊山玩水,到處看看好地方。
方雷老大趕緊請方先生幫自己過世的父親看一處地,方先生說:“普通的地可以給你看給你選,但要真龍脈,真寶地,我也不敢給看,因爲八字的關係,看了我會瞎眼晴,這如同泄密。”
方雷老大一聽,趕緊打聽:“方先生的意思是我們這裡有那樣的地?”
方先生哈哈一笑說:“我在這村轉了兩天,的確發現有這樣的好地,只是後人是否守得住,就很難說了。”
方雷老大聽了,大喜過望,央求方先生幫忙,表示自己給他五斤米,一斤肉的報酬。
方先生擺擺手道:“我不是要報酬,遠道而來遇見也是緣份,我的意思是,給你透露了這地兒,我也許就會真的瞎眼。”
方雷老大此時心急,趕緊說:“先生你放心,要真是寶地,要真保佑我家發了財,要真是害你瞎了眼晴,我們方雷家子孫給你養老送終,你儘管放心!”
看方雷老大拍着胸脯,旁邊的弟弟們也在附合,方先生便沒忍住,透露了村裡的一處寶地。
這地兒大家知道,名字叫做蛇嘴樑,離方雷家還真不遠。
這座山長長的,像一條蛇,方先生所說的這寶地,就在這個蛇的七寸處。
然後方雷家老爺子,就被安埋在這個蛇山七寸上了。
方雷家也真的不出半年就開始發家,方雷家二兒子在城裡做了大生意,小兒子做了官。
方雷老大一家住在農村,但是成了種植大戶,蓋起了大房子,家裡紅火一片。
不過那位方先生,也真的很快瞎了眼。
村裡人風言風語,方雷老大沒辦法,不情願的收留了方先生。
一開始還禮貌,不出一月就煩了,覺得這樣養個空人很浪費糧食,房間也不給住了,把方先生趕到了柴房裡,也不管他的衛生情況,每天有一頓沒一頓的偶爾給一碗白飯吃。
時間長了,村裡就傳了出去,不知怎麼就傳到了鄰村一個叫荀虎的人耳朵裡。
一聽這消息,荀虎氣得拍桌子,原來他曾拜過方先生爲師,後來以爲師父到處遊玩,也就沒有打聽。
聽說師父有難,徒弟荀虎趕緊前去報不平。
也不直接去方雷家,而是滿村轉,隱姓埋名到處放話,說這個蛇嘴樑七寸上那墳埋的不好,主人家肯定會出事。
村裡人一聽,就說看這地的人眼晴瞎了,還住在主家呢。
荀虎說:“怪不得這先生眼晴會瞎,因爲這地不是一般人能鎮住的,再不想辦法,會出大事的。”
這些話傳到方雷老大耳朵裡,心裡不安,果然親自來找荀虎。
荀虎擺足架子,才答應幫忙,並且堅定的道:“你家這個墳要改葬,若不換地方,就不止是看地的先生眼瞎了,他這簡直是在害你們。因爲你家現在紅火也會是一時的,這種真龍脈的地方,一般人守不住,即使好,也就個三五年,超過了,也有災禍!”
方雷老大正過的好,生怕失去,生怕守不住,當然在意這些說法,於是把荀虎請到他家,好酒好飯招待。請他重新尋一處安穩地,然後遷墳。
這荀虎暗暗給看了處爛地方,然後說:“這個起墳的時間,要等到今晚三更,一定要這個吉時動手才行。你們先挖開墳,等我在家放鑼爲信,鑼聲一響,你們就動棺材。”
方雷老大夜裡帶着人,挖開墳墓,豎起槓子,只等荀虎鑼一響,就撬起了棺材,擡到新的地方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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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新的地方不光不好,還有那個起墳時間,動棺材的時間,都是荀虎選好的家敗時間。
就在同時,荀虎背起瞎眼師交跑掉了,跑了一半路,聽見雞叫,看到黎明光亮起來,奇怪的是,師父居然睜開了眼晴,流着淚跟荀虎抱在了一起,嘴裡卻說:“虎兒啊,你這事做的有點絕啊……”
荀虎一頭跪下:“師父,你吃了這麼幾年的苦,我不能坐視不管,請你諒解!”
師父嘆了口氣,扶起荀虎,兩人一起離開了這村子,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那方雷老大回家一看方先生跟荀虎同時失蹤,心裡明白了大半,覺得這個墳遷的地方肯定有問題,但是請了村裡的先生老雷來,老雷表示沒辦法,不可能再遷一次,那樣也會出大事,而且重點還不是地方,是那個動棺材的時間。
方雷老大一聽,神色黯然,一屁股癱坐在地。
從那之後,方雷家一家人死的死瘋的瘋,算是家破人亡,慢慢衰敗了。
而那個蛇七寸的地方,六十多年後,有人再次埋了進去,因爲按規矩,這種寶地,非得六十年後才能埋第二次,而新用了這個地方的人家,也是順風順水,日子滋潤。
方雷老大的結局,很多人議論,說他爲人不善,過河拆橋才遭受如此報應。
鴻鈞還知道強佔寶地,家破人亡的事。
有一年,一村子裡搬來了一對父子,據說是外來的搬遷戶,父親姓黃,大號不知道,人們就叫他黃師傅,兒子叫黃下,父子兩個的性格截然不同。
黃師傅看上去就是比較精明,而兒子剛總是一副憨憨的樣子,雖然不能說是傻,但總也感覺是在智力上有所欠缺。
黃師傅已經年近六十,而黃下不過纔剛到二十歲,後來大家聽聞,黃下是黃師傅從一個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孩子,撫養長大,黃下則對父親特別的孝順。
父子剛搬來的時候經濟條件不錯,可以說得上在村子裡都算是中上等的,大家都覺得他們會選一個大院子做房基地,結果黃師傅看了幾家後,最後卻選了個破舊的院落。
院子裡的房子已經建了幾十年了,但黃師傅不在意,只是做了簡單的打掃就住了進去,就這樣過了幾年,爺兒倆雖然只是靠着村裡當時分的幾畝薄田,但日子卻過得不錯,後來村民們聽說黃師傅原來是一個挺歷害的風水先生,也有人去找過他給看看,黃師傅只笑道:“我已經不在看風水了,人生的最後一算要留給黃下的。”
見他如此說,也就沒在有人去打擾他,只是偶有人會打趣的問他,看他家境也還可以,怎麼不在自己身體還硬朗的時候把老房子給孩子翻蓋一下,黃師傅只是淡然的回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應該是他的誰也拿不走,不應該是他的爭也沒用。”
沒人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