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嚮往正道的功法名字,爲何還作惡呢?”東皇庭道。
“與其說聽着像正道,不如說功法無好壞,修行看人心。”冥侯道。
“你這傢伙看着不壞,卻以自己的言行來踐行人畜無害,這是錯誤的開始,也是犯戒的大過,你知道嗎?”東皇玉問。
“知道,但仙聖總說上蒼的懲罰,我卻在聽到時犯糊塗,什麼是上蒼?說白了就是實力強的聖仙在操控一切,難道不是嗎?”冥侯道。
“我不否認,也不拒絕,因爲你的觀點很片面,你知道嗎,莫說是三清,其實即使是鴻鈞老祖,也有他畏懼的東西。”項劍道。
“這話我信,不是在他們之上還有創始元靈和幾位大能的太始祖嗎?當然,傳言中的天命之主只是傳說,並不能否認是有一位更強大的修行者在暗中操控。”冥侯道。
“看來力量讓你認清了事實,那就是強者爲尊,不過迷失自我的你或許還有救,因爲我知道大道爲公,你只要還未曾醒悟。”武次第道。
“大道爲公?這句話你對還未昏迷的血侯說過嗎?他以前很努力,不過依舊一事無成,所以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就是你所謂的大道爲公?”冥侯不悅道。
“這是你的陋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應該是因果循環吧。你或許應該知道他的前世今生才能公平看待,畢竟若是大道存私,世上的壞人也就不會成就聖人的實力了。請問:讓害羣之馬擁有混元大羅金仙的戰力會給三界帶來什麼災禍,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薛劍道。
“我很聰明,也是天才中的天才,在道的面前,我遵守道心,現在我的道心就是以強問天,我相信不久就會有答案。”
“不,你若執迷,將永遠不會有答案,因爲你必死無疑。沒有向善的道心,你就永遠不會了解和明白人世間的快樂與痛苦。”武次第道。
冥侯看着昏迷不醒的血侯,他知道九墮的敗因,也知道血侯的昏因,但卻不知道自己的惑因。
“我真的錯了嗎?不,我不可能會輸給一羣乳臭未乾的小子,他們才活了多久啊!”不斷告誡自己,然後重新收拾心情的冥侯開始正眼看待三俠仙和七絕天,現在他才發現這十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在很多人看來,螻蟻的生死榮辱不足道哉,包括我自己也是這個看法。我一直認爲只要不斷攀登,不斷提高,就能達到我最想企及的境界。所以我的道法之訣爲《至尊訣》,說白了我認爲只有實力至上,強大爲尊,這就是所謂的心中‘至尊’。”
“至尊是什麼,每個人求道的心態不同,初心不同,答案也就不同。對血侯來說,長生就是至尊,而左監的至尊是無堅不摧的‘劍’,所以叫‘神劍’。你們的至尊卻令人作嘔,令人意外,那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卻又能像水一樣以柔克剛,這就是你們的追求,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所謂的執守嗎?”冥侯道。
“執守?或許吧,因爲我們只想清除害羣之馬,看到弱小無助的人,就順手幫一把手而已。”項劍道。
“我懂了,追求強大不是錯,但過度追求強大,會失去善性,從而變得難納百川。”冥侯喃喃道。
“喂,冥侯,原來你在這兒啊!”一道聲音傳來,卻是左監和和劍斗羅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是你,你來幹什麼,溜步?”冥侯問。
“血侯成功了,卻又倒下了,好奇怪喲。”斗羅道。
“來與去是我的自由,聆聽別人的說教不太好吧,更況你還忘了正事,別讓血侯死了啊!”左監道。
“你以爲我很想來這裡嗎?如果不是冥君……算了,反正來都來了。”冥侯說着,右手一伸,渾身散發出柔和的青光,然後通過手掌貼在血侯的胸膛上,當青光進入血侯體內遊走一週天時,血侯的臉色就好了一分,僅僅只花七息,血侯的臉色恢復如初,便從昏迷狀態醒了過來。
“很厲害的血毒,即使是我也沒絕對把握取出,所以只好先壓制在你的體內,如果可以,我希望暫時不要全力激發超能石,否則會破壞我壓制住血毒的禁制,到時你會瞬間癱瘓的,所以劍斗羅是五侯之一的候選者也將落實,你懂嗎?”冥侯道。
“血毒,壓制,禁制,就這個傢伙?”血侯臉色鐵青的看着武次第,很是惱火。
“如果想解決他們,你還是算了吧?只有他們能解你身上的毒,你不想死就要學會投鼠忌器。”冥侯警告的道。
“投鼠忌器?本侯居然不能殺他,反要受制於人?”血侯怒氣衝衝的吼道。
“你真沒辦法?”左監皺眉問。
“九墮中的治有辦法,但那個法術我學不會。”冥侯一本正經的道。
“這裡有十個人,我們隨便殺一人都可以讓他的意志動搖,友誼無價,不是嗎?”左監道。
“你可以試試,看看是讓我的朋友死從而能讓我屈服,還是冥河失去一侯而遷怒於人,何況我們十人發起狠來,少說也能幹掉兩三個侯爺吧?”項劍鍼芒對麥芒道。
武次第三人手紛紛一揮,三柄本因被縛而落地的長劍也齊齊飛到了他們的手中,“你們可以試試!”
“你解掉毒,我們放你們離開絕望谷。”左監提議道。
“我們不會和靈宮勢力做交易,如果硬要我們死,兩敗俱傷也未嘗不可,畢竟拼命能更快成長。”薛劍道。
“你們是太自私,還是太不怕死?”劍斗羅冷漠的問。
“我們只是普通的低境仙人,如果能和冥君的五侯同歸於盡,那也是賺到了。”項劍斬釘截鐵的道。
“原來有架可打啊,怎麼不叫上我?可惡,呆在靈宮中簡直像呆在棺槨裡,身體都要生鏽了。”一道幽靈般的詭異之聲傳來,讓塔裡的人都毛骨悚然。
來人是鬼侯,樣子奇特,精神欠佳,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強大。
“你這一副永遠睡不醒的賤樣也出來丟人現眼了。”冥侯不鹹不淡的道。
“我的《暗金龍訣》還未大成之前就是這樣,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擁有又俊又英的青年身姿。”鬼侯醉酒醺醺、哈欠連天的道。
“嗯,我的鬼模鬼樣是不是出場得太顯眼了,怎麼你們都望着我?”鬼侯醉意彌空,癲癲的步子左看看,右瞧瞧,然後口齒不清的道:“原來是你……你們啊,真……真是年輕有爲,我聽說九墮也被你們打……打敗了,有前途,有前途。”
鬼侯睡眼朦朧的打量着十人,然後大手一揮,五指開張,像爪子般隔空對着項劍抓了一抓:“你……你小子力量不錯,我的龍爪子也未必能制服你,小……小子,來來來,和我過過癮……”
“過過癮,你也是五侯之一?”項劍問。
“五侯?對……原來我也是五侯之一了,哈哈哈……冥君也太小氣了,五侯怎能代表強大呢,起碼應該弄個七侯、九侯,這樣方能顯得靈宮與紫宮齊鼓相當嘛。”鬼侯說着,雙手突然一握,他的雙拳、雙臂、乃至渾身都開始散發出暗金色的龐大能量來。
看着鬼侯背後升起一條暗金色的龍影,項劍有點吃驚,看來鬼侯爲了練《暗金龍訣》,沒少以龍血浴身。
霸道的暗金能量開始不斷散發出,就像金身現世的鬼侯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天道之威隨之而動,整座寶塔都已經晃動,似乎承受不了鬼侯的威壓。
“好厲害的體魄,就是一座高山也會被瞬間轟成平地,這還是剛纔的醉鬼嗎?”東皇玉嘖嘖道。
“好霸道的體質,不愧爲五侯之一,我就來試試你的拳手份量吧!”項劍說着,右手持劍,左手擰拳,那看似平淡無奇的肉拳並不碩大,就像普通少年的拳頭,可鬼侯卻感到了一絲威脅,彷彿是元神在顫抖……
“好小子,真不耐,接我一擊崩拳,暗金百龍霸!”鬼侯一聲喝出,拳出如風,大道盡顯,那規則纏繞在拳勁之中,大有天地盡摧的威殺。
“好拳,混元擊!”項劍暴喝一聲,左拳之上一層淡淡的乳白之光凝聚,與鬼侯那聲勢浩大的拳威截然不同,從而形成了一強一弱的趨勢。
“嘭!”沉悶的轟擊之聲宣泄而出,恐怖的拳殺擊威猶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絕,一下子就將整座寶塔給掀得東倒西歪、層層龜裂。
兩拳相擊,一招決勝負。強大的轟砸使得鬼侯和項劍皆虎口生顫,麻木不已。
“怎麼回事?我修煉了這麼久的禁忌之術竟然落了下風,你不過是一名小鬼而已啊!”鬼侯再也不能保持醉意,似乎一下子就酒醒了。
“《暗金龍訣》竟不敵這姓項的小子,即使他是天生神力也不應該有抗衡鬼侯‘暗金百龍霸’的威力啊!”左監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