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丁若有所思:“想不到你會此般理解我,也怪不得你們都紛紛對我敬而遠之,畏而避之。唉,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們的目光實在是短淺,自然是預測不到江湖遺留的危害!”
“太子殿下說的或許有理,但我們的鼠目寸光旨在安天下萬民,而不是掏空大商的根基。”辛夷依舊不讓理的說。
“太子殿下,我們跟隨你,那是因爲你是大商的儲君,而不是覺得你這做法有服人的道理。”何首烏不想欺心的道。
杜闕肅然道:“殺亢金龍已是錯,如今還要殺章九武,這是錯上加錯,這會讓將士們寒心的。”
姬雲澤跪請道:“斬殺大將,於國不利,還望太子殿下三思!”
何首烏、杜闕、祝麟殺、偃鳳、豢龍影等衆將甲士也齊聲跪請道:“請太子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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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長琴看着辛夷,又望着跪請的將士,哈哈自嘲一笑,將體內的血色長劍震了出來。
儘管臉色有些蒼白,但有着血窟窿的左右心房開始迅速癒合,幾十息間,除了帶血的衣衫,太子長琴便恢復了致命的創傷。
“想不到你們會求情,唉,罷了罷了,誰叫我高高在上,成爲真正的孤家寡人呢!”
“孤家寡人是不怕無助的,因爲真理都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既然你們也喜歡通過以下犯上來表忠心,那就全部去死吧!”
疾瘋劍一出鞘,閃過一道幽光,辛夷頓時被擊中眉心,哼都沒哼出一聲就倒地而亡。
章九武率兵正火併衛矛軍,好一場廝殺,現在又瞥見辛夷被太丁殺死了,瘋狂的心再也壓制又住。
“衆將們,你們都親眼看見了,太子長琴他根本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太丁殿下,而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惡魔,我們不能再聽從他的命令,而是該殺死他!”章九武憤恨的鼓動軍士說。
“啊!”
一束幽光射了過來,穿透了章九武的心臟。
“惡……惡……魔……”
章九武胸口血紅濺流,口中嗬嗬的發着不甘之聲,眼神開始渙散,最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將軍!將軍!將軍……”
軍士們悲憤的呼喊着,急跑上去將已無氣息的章九武扶簇着。
“啊……將軍死的太慘了,我們應該爲將軍報仇!”
“爲將軍報仇!報仇!”
現在不僅是亢金龍的屬部,章九武的下屬,就是辛夷的將士也真的怒不可遏了。
幾萬軍士的反叛,讓太子長琴被這股強大的洪流淹沒,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幹掉這些不聽話的屬下。
連殺五虎三大將,現在的衛矛也傻眼了,有些清醒明悟的他不敢再信太丁,只好反戈一擊,助杜闕、何首烏除去太子長琴。
轉眼之間,太丁成了十幾萬人心中的眼中釘,孤掌難鳴的他不僅失去了人心、部下,還成了衆相攻擊的目標。
“哈哈哈哈,衆矢之的,衆矢之的!你們都是愚昧無知的混蛋,無尊無卑,以下犯上,該死,你們都該死!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太子長琴手起疚瘋長劍,劍尖一指向他瘋狂衝殺來的潮水般軍士,殘忍的高喊着。
瘋狂的太子長琴已經喪失了理智,完全淪爲殺人狂。
疚瘋會影響人的內疚和瘋狂情緒,而毫無內疚心的太子長琴便因爲狠毒而陷入了癲狂中。
他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他,他殺人看似別無選擇,實際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瘋狂的殺戮道,一劍下去,收割幾十上百人命,飛濺的血惺和死傷的哀嚎激起了太子長琴對嗜血的妄念,即便身爲仙人,也將墜落成魔,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衛矛死了,是爲救部將而擋受了太丁一劍,身體被刺穿,只是至死都不明白這個太子長琴爲何要大開殺戒,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何首烏刺中了太子長琴的左臂下肋,疚瘋劍就在那時趁機要了他的性命。
受成湯破格提拔,卻被其子親手結束性命,他這一生,也算死得其願了。
杜闕未被太子長琴殺死,是在亂軍中被踩踏而亡的,連腦漿都流了一地。
姬雲澤躲過一劫,是因爲姬奮翼帶着姬家人拼死拼活才護住他周全的。
偃鳳右臂斷了,是疚瘋太過鋒利的緣故。
祝麟殺與豢龍影的合力出擊也僅僅是打掉了太子長琴的束髮之冠,披頭散髮的太丁手起劍揮,一瞬間就收割了兩位超級高手的性命。
首將們一一得到誅殺的下場,衆軍士被殺怕了,攻擊力受到瓦解,崩潰的攻勢一滯,太子長琴終於獲到了喘息之機。
畢竟是半醒半睡,身體上又有重疾大傷,靈魂是仙人也要大打折扣。
這點挫傷不會立即要命,但影響也是不可忽略的,現在的太丁看似勇不可當,然千瘡百孔的肉體應該支撐不了太久了。
生命機能正在逐漸流失,這表示死亡正在向他靠近,作爲仙人,太子長琴比任何都明白。
“實在是太可惡了,若不是這些難纏的部將一個個不要命的死衝殺,我何以如此的狼狽不堪,恐怕早都解決完這些江湖人士了。”
“太子長琴,你這個魔鬼,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偃鳳左手緊握着一杆長戈,咬緊牙關,用盡渾身氣力向太丁擲射而去。
不殺不休,斷臂苟且偷生,這不是他偃鳳的性格。
長戈帶着呼呼風聲朝太丁後背飛插進入,由於力道太猛,長戈直接從其體穿過,然後帶着紅紅的濺血斜斜插在一具屍體上。
太丁的身體被慣性衝擊得摔落在地,砸得七葷八素。
成功了嗎?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個希望的心聲燃起。
死傷了近萬人,誰也不想再死了。
如果太子長琴就此殞落,這不失爲一個最好的結局。
但事情總與願望相違,太丁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又緩緩地爬了起來,雖然顫顫巍巍,但的確是生機未斷。
好頑強的生命力,難道仙人真是不死之身嗎?
“找死!”
太子長琴一聲怒嘯,提着疚瘋衝向還沉浸在竊喜餘緒中的偃鳳,僅是光閃的一劍,就取下了充滿死志的偃鳳人頭。
“混賬,該死的混賬!這就是你們接連背叛我的下場!”
“你們爲何要背叛我,爲什麼要逼我?”
太丁揮砍着疚瘋長劍,怒極的吼道。
“我說過,你駕馭不了疚瘋,因爲你的心性不堅不淨,反被疚瘋影響操控,你現在可相信了。”
“你閉嘴!我太子長琴乃上古仙人,豈會相信誑語,豈是區區一柄長劍能左右的!”
太子長琴望着空中的東皇冕,狠狠的向其劈出了一劍。
儘管東皇冕以付出輕傷的代價躲開了,但仍是負荷很大。
太子長琴作爲梟雄尚可,要成英雄卻是無緣。
東方修己對太子長琴嗤之以鼻道。
“走錯了道,只會愈陷愈深,成不了英士,也成就不了仙長,你是墮落的魔雄,是惡毒的棄子。太子長琴,你看一看自己,噬血嗜殺,哪裡還有仙人的模樣!”
十幾萬人對太丁也是指指點點,深惡痛絕。
“老天,我哪裡錯了!要致我太子長琴衆叛親離?我的路是正是歧,是邪惡還是真仁,難道你不知道嗎?”
太子長琴手中執劍,仰天大問道。
天上依稀有云風,但卻對太子長琴的問題置之不理,更不作絲毫的迴應。
“你也欺我太子長琴,我……我有何過錯?我劈死你!”
太丁仗劍向高天一揮而斬,劍氣射入雲白之處,毫無反饋之聲。
太丁有些頹廢了,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孤家寡人一個,還真是有些好笑。
因爲他成了笑柄,高高的羣仙笑他,低賤的衆生笑他,連世間的一切都在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