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瑤回去嚮慕容飛鳴稟報了靜荷一事,他以爲王上會反對,但沒想到王上沉思片刻後卻同意了。面對他的疑惑,慕容飛鳴淡淡說道,“一個細作,就能顛覆王宮,那南詔算什麼。王后將她推到這裡,只是想看孤王的態度罷了。”
“原來如此。”覃瑤欽佩地望向慕容飛鳴,“那就將這靜荷留在王宮給師傅去看着吧。”
“你倒是腦子轉的快。”慕容飛鳴譏誚一笑,“你師傅休息了這麼些年,也該給他個活動筋骨的機會了。”
“王上說的是。”覃瑤也是狡猾笑着,他那師傅一身的本領就是有個不好的毛病,那就是懶。雖說人都有惰xing,但他師傅卻懶到看到王上就躲,生怕王上看到他就想起給他安排差事了。
和雅收到消息說慕容飛鳴同意了靜荷留下,她也多大的驚奇,以慕容飛鳴那自負的個xing,定然不會將一個靜荷放在眼裡。
“娘娘,好多東西都可以帶回去給夫人呢。小少爺應該就要出生了,您看是不是讓這宮裡的錦繡園裡的繡娘們爲小少爺趕製幾件衣裳出來?”香菱翻着冊子,神色歡愉。
和雅看她一眼,暗歎一聲,這丫頭還是太過喜形於色了。
“看這些準備吧。娘在家中該有的東西也都有了,弄太多回去累贅。衣服的話,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況且娘不是早就在準備孩子出生的衣服了。”和雅淡淡說着,對這些小東小西的並不怎麼在意。
香菱聽她這麼說,也覺得是那個道理,於是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回門,又稱歸寧,回郎,主要是探視女方父母。
赫連和雅將回門準備好的禮品交給慕容飛鳴過目時,他皺了皺眉,說了句,“再加一倍。”
“再加一倍?”和雅愣愣,那不是車馬人手也要加上一倍了。
“是。”慕容飛鳴回道,“王后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不,臣妾倒不覺得有問題,只是這路途遙遠,搬運這麼多東西也不方便啊。”赫連和雅說着,而且東西多了會拖延行程這個纔是主要問題。她想早日回到北雁,那樣就可以跟母親多待上幾日了。
“當初向王后提親所送聘禮比起這個可說多了四倍,還不是一樣送過去了。”慕容飛鳴不知是鐵了心還是怎地就是不肯少。
“臣妾知道王上是爲了這躺回門回的風光。可是臣妾的父母也不是平常之家,不會介意王上您這禮品的多少。何況上次您送的已經夠多了。”赫連和雅耐心說着,不要都還要想一堆理由來,真是難應付的人啊。
“王后,孤王有孤王的主意,你照辦便是。”慕容飛鳴連解釋都不想解釋,直接以命令的口吻令其閉嘴。
照搬就照辦,反正都是送到她孃家的。她也不再多做爭辯了,低頭應了是便悻悻而去。
覃瑤待她走了後,才嚮慕容飛鳴稟報,“王上,緋綾那邊還是不肯開口。而且派去那邊調查大人
,與緋綾也的供詞也是一致的……看來好像走到一個死衚衕。”
“越是一樣,就越可疑。”慕容飛鳴蹙眉,他總有種預感,這件事情的真相其實可能很簡單,但是因爲一個環節的錯誤導致了後面的錯位。可是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凝眉思索片刻,他問覃瑤,“荷荷耳後胎記的事情,除了你還有調查的人意外,是否有泄漏,其他人是否都知道?”
“這,屬下等人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不可能泄漏出去。除非在暗衛或是禁衛軍中有奸細。”覃瑤說着面色白了白。這兩個組織都是王上的心腹組織,若是其中混入了奸細,那就糟糕了。
“沒有找出荷荷,卻引出了奸細。呵~”慕容飛鳴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握緊,若非龍椅是黃金打造,恐怕早被他被掌中的力道給捏碎了去。
“王上,此事屬下請求親自去查訪。”覃瑤單膝跪下請求。
慕容飛鳴冷視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讓你師傅去吧。你還要負責幫孤王找荷荷的事情呢。”
“是。”覃瑤先聽慕容飛鳴說讓師傅去做,卻不讓他去,以爲王是在生氣他管理不周,但聽他還是繼續尋找荷荷的任務,他便覺得王還是信任着他的。
此時若說慕容飛鳴是平靜無波的心情,那他不會選擇那麼不冷靜的語氣說話。他此時有些惱恨,爲何他管理的最爲周密兩個組織居然會出奸細。
鳳鳴閣籠罩在陰霾之中,但和泰殿裡卻異常的熱火,和雅令人從現在就開始收拾行禮了。她只想在走的那天馬上就能走,慕容飛鳴那邊有的是人來照顧周全,她也懶得過去cha手。香菱雖然無親無故,但自小在未央城長大的她,對那裡自然是感情濃厚,聽說能夠回去了她馬上第一個就去收拾行李。
聽說她要回門了,連牧歌都帶着明明過來了一趟。明明那孩子自從文秀死後,反而越來愈活潑,對牧歌愈加黏糊。牧歌走到哪裡,他都要跟着。就算離開了,也是一下子就找到了。
牧歌如今是王妃妝容,加之她年輕貌美,那妝在她身上不僅不顯老,還顯得愈爲貴氣優雅,她抱着明明的樣子,就像是一對母子。
“明明個頭長了不少啊。”和雅笑着過去,伸手拉了拉他的小手。
“王后娘娘好漂亮。”明明眨了眨大眼睛,神情天真可愛。
“哦,謝謝。我們的明明越來越乖了,真可愛。”和雅瞧着這孩子倒是乖巧,現在的樣子比文秀帶着的那會兒要開朗了許多,看來牧歌也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明明靦腆笑了起來。
牧歌摸了摸他的頭說,“明明,別人誇獎你了,要說什麼?”
“謝謝。”明明一聽就張嘴回答。
“那明明要跟王后娘娘說什麼?”牧歌提醒了他。
明明馬上意會,轉頭看向赫連和雅就說了句“謝謝”。
帶着明明玩了會兒,牧歌便將他交給香菱
,然後便與赫連和雅單獨談話了。
“牧歌,王爺待你可否如初?”和雅問她。
“王爺待我比從前更好了些,過去可能因着身份的緣故,很多話兩個人都沒法說出來,成親後,我們也說的開了些。這樣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也就能夠理解對方了。”牧歌談到慕容於飛臉上帶着笑,還有淡淡的幸福感。
女人本就是容易滿足的,或許只是男人平常的關懷,在女人看來也甘之如飴。
只要牧歌覺得好就好,和雅微笑頷首,靜靜聽着她說起跟自己的婚後生活。真正的夫妻,成親後的生活都是快樂的,而她與慕容飛鳴這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怎麼過都是貌合神離啊。不知回到孃家後,爹爹和娘是不是會看出來。
回門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兩人在南詔萬千子民的歡呼中離開的京城。
馬車上兩人雖居於一處,卻誰都沒有說話。這炎炎夏日,即便是這馬車裡有冰塊還是讓人覺着有些悶熱。要是現代多好,水陸空隨便哪個都有空調,外面烈日當頭,裡面還能溫和如春。
就在她懷念着曾經的日子時,耳邊忽然傳來衣物的窸窣聲。回首看去,竟是慕容飛鳴在脫衣服!“你——王上你在做什麼?”
“孤王在脫衣服啊,王后你看不到嗎?”慕容飛鳴側首看她,嘴角一勾。
“這臣妾知道,臣妾是想知道您脫衣服想做什麼?”赫連和雅僵硬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在脫衣服,沒事你脫衣服做什麼?!
“天氣這般悶熱,孤王脫衣服是爲什麼,難道聰明如王后你難道不知道我爲什麼?”慕容飛鳴一副‘你大驚小怪什麼’的語氣說着,將脫下的外袍往旁邊一扔。
在赫連和雅懊惱看他時,他忽然又轉首過來看她,說,“王后你以爲孤王是想做什麼?”
“咳咳——沒什麼,臣妾只是好奇王上爲何突然這麼做。在臣妾的印象中您應該是很注重形象的。”赫連和雅轉首過去,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慕容飛鳴不是應該有武功嗎?不是說有內力的人可以調節體溫?
“形象這東西在王后面前還有什麼?”慕容飛鳴往寬敞的椅子上一躺,“王后你熱不熱,要不要也脫了外袍?”
“……不用了,臣妾這樣挺好的。”這點熱她還是耐得住的。
“哦,那好,你就這樣穿着吧。孤王先躺一會兒,到下一個驛站可要一兩個時辰呢。”慕容飛鳴邪邪笑了笑,便真閉上眼睛一翻身睡了。
這馬車內的面積實際是很寬敞的,兩人躺下一起睡還能自由伸展。但是唯一的問題就是要跟這人同牀共枕,和雅怎麼都做不到。誰知道睡下去,會不會發生什麼。
但是一兩個時辰就這麼坐着也委實難受,於是她把腳擡了上來彎着腿靠着馬車。這樣總算舒服了些,頭上綴滿了金銀珠翠,真壓得頭累。可是無法,古代的女子就這點修飾來引人矚目,到了這古代,他也只有認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