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和雅沉默看他一眼,不再說話。
氣氛一下僵了。
“那個靜荷現在怎樣了?”慕容飛鳴只得換個話題。
“關在房裡,神志不太清明。”赫連和雅淡然道,“對外是說的受了驚嚇,過些時日就會好。”
“這便好。你是另外我還有一事想與你商量下。”慕容飛鳴聲音放低了些,想來應是比較隱晦的事情。
“王上,您說吧。”赫連和雅平靜看他,只要她能幫上忙的她自然會幫的。
慕容飛鳴拉這和雅,打算邊走邊說,“是王兄的事情。”
“嗯。”和雅點頭。
“王兄如今是大將軍又已封王。他雖娶了牧歌,但是牧歌如今身子卻不適合身孕。”說到這兒,慕容飛鳴便看向赫連和雅,問,“你覺得是否除了明明之外,王兄該有更多的孩子?”
瞳孔一縮,赫連和雅注視他,“王上難道是打算給王兄娶正妃了?”
慕容飛鳴一怔,他在和雅面上明顯看到不喜,他忙解釋,“不是,我早知你是不像牧歌屈居人下的,怎麼還會想這等下下之策。”
聽他這麼說,和雅面色稍緩,“那是什麼事?”
“和和你醫術高明,是否能爲牧歌將身體醫治好?”慕容飛鳴問。
“其實也不是治不好,只是牧歌似乎並不想要孩子,大約是爲了明明吧。”赫連和雅想到牧歌這個做後孃的也不容易啊。
“王兄與牧歌脾氣都挺倔,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慕容飛鳴想到慕容於飛與牧歌禁不住笑了,這對自己強自撮合到一起的人卻出奇地相匹,怎不欣慰。
“王上您就愛看人笑話。所以把這倆倔人湊到一起了,是嗎?”這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喜好真一點都沒變。
“在和和看來這算惡趣味嗎?”慕容飛鳴一笑,這平常調笑之語也同樣讓他倍感溫馨。很多人都以爲一場真正的愛戀當是轟轟烈烈的,但即便是轟轟烈烈也只在那瞬,今後漫長的歲月裡依舊是細水長流的平靜生活。唯有以一顆珍惜的心,方能不虛度了這靜好時光。
和雅不知慕容飛鳴心底想了那麼長遠,她只是覺得他現在的笑看着不僅美,而且讓人心安。今後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是否還會先現在這般愜意。她已經修煉那武功秘籍有半月了,內力也飛進不少。照樣這樣,待該神功成就之日就當是他們的離別之日了。她心底生出些許惆悵,人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的,哪怕她並不愛他,也會不捨這段愉快的記憶吧。
說好了給牧歌治病,和雅也不耽誤。次日就召牧歌進宮來,還特別言明不要帶明明來。牧歌也是個心思通透的人,來之前也大約猜到了和雅叫她來的意圖。
“娘娘安好。”牧歌一身華服,雖然還是難脫稚氣的五官,但沉穩的氣質中多了幾分成熟女子的嫵媚。這樣看來,她在端王府應該過的還不錯。
“免禮吧,都是
自家人,禮數多就見外了。”赫連和雅微笑着招呼她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牧歌坐到她的身邊後,輕聲問,“娘娘今日召我來是有事吧?”
“沒事就不能召你?”和雅笑着反問。
“自然不是——”牧歌自知說話不及赫連和雅會說,於是搖頭否認,“娘娘親自出面的事情,定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王上也不會麻煩您的。娘娘可否告知我,是什麼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和聰明人說話比較省事,和雅也不繞彎,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和王上想治好你的身子,再好爲王爺開枝散葉。”
牧歌異樣地看她,“娘娘,您想的不是這麼簡單吧。”
“再複雜些也就是想你能夠生下子嗣,好扶正。”赫連和雅坦率說道,“你嫁了他,又打算好好跟他過一輩子,自然我要爲你的將來合計合計的。”
“有名分就行了——其他的,我也沒想過。”牧歌聲音低了些,她的確不是很在意這地位的事情。或許是因爲現在王府後院還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也沒就覺出哪裡不好。
“那我問你,你聽不聽我的話了?”赫連和雅握了牧歌的手,這孩子還是太小,很多事情看不透啊。一個正妃的位置,對於只有一個側妃的王府來說的確沒什麼區別,但誰能夠保證將來不會發生什麼變數。還有,她離開後,她又怎麼能夠肯定牧歌之後是不是會過的好。
“娘娘說的,我自然是要聽的。”牧歌低首,無論如何,她不能再忤逆王后了的。王后也是爲她好。
“那好,就聽我的。”赫連和雅喜歡知道進退的人,牧歌心思縝密,也該瞭解她是性格,現下這樣跟她說了,那就是會依她的話了的。
時間過的比想象中要快,一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劉運留下來的那幾萬軍隊被慕容飛鳴與南詔的大臣們一起合商出的各種詭計給清出了南詔。
牧歌的身子也調養的差不多了,而赫連和雅的絕世神功也將大成,一切看來都朝好的方向發展了,但是赫連和雅知道,這離她離開他的日子也近了。
“娘娘,王上說今晚會早些來,您要不要梳妝打扮一下,試試那蜀錦的新衣裳。”香菱請示她,自從那些裁製好的新秋衣送過來,香菱就恨不得一天給她還幾次。相反的,她自己還是穿着些去年的舊衣,捨不得去穿那些新衣服。
和雅瞥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問,“總叫我換衣裳,你也去換了那身我叫人給你裁的那件石榴花的裙子看看。你可知道,那件海棠花的裙子是覃瑤給你挑的布料與樣式。”
“奴婢不知——”香菱聽了愣了下,“覃瑤怎麼會給奴婢挑料子做衣裳啦?”
“本宮讓他去的。”赫連和雅理所當然地說道,“我看也就他選的衣服,你會喜歡。”
香菱臉頰發燙,低着頭嘟囔了聲,“哪有——”
將她的話過濾,當沒聽見
似的,和雅又徑自說道,“不過你都收着不穿,人可是好失落的。”
“這——”香菱想要解釋。
“你這樣別說是他,就是我看着都覺得難過——滿心歡喜的想看你穿新衣的樣子,結果你把那新衣服直接壓箱底了。”赫連和雅故意誇張地說道,這些日子她看着香菱沒事就會拿出那荷花帕子看看,覃瑤也總在跟着慕容飛鳴來時,偷偷瞄瞄香菱。兩人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也產生了微妙的情愫。
想到自己跟慕容飛鳴是因爲那些不能說的緣由而不能長相廝守,他們兩個小孩兩情相悅,自己卻要棒打鴛鴦,她愈發覺得自己這樣過分。她今後是要離開南詔的,到時候漂泊四方居無定所,這小丫頭跟這自己也只有受苦的份。只是個老實本分的小丫頭,何苦爲難了呢。
香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第一個對她全心全意好的人,她心裡還是想這丫頭跟愛的人在一起,幸福美滿地過一世的。覃瑤她也觀察過,的確是個細心專情的人,香菱跟這他也不會吃苦的。索性,她決定撮合了這兩人。那樣她走的便可無憂。
“那、那奴婢去換身新衣裳?”香菱試着問。不知爲何,最近小姐對覃瑤好像有了很大的改觀,她沒有不再反對自己跟覃瑤說話走得近了,並且還一再地幫着覃瑤說話。香菱單純的想,也許是因爲娘娘跟王上的感情好了,所以纔會不反對他們兩人來往的吧。
“去吧。”和雅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她點了點頭目送香菱出去。‘
支開香菱,是她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翻看那本秘籍,在慕容飛鳴的協助下她修煉這門內功並未有花卻多少精力。她曾試着去擊一塊大石,結果只用了她兩成個功力那石便碎了。
有腳步聲靠近,自從練成後赫連和雅也跟那武俠小說裡的高手級人物一樣,輕鬆能聽到幾裡以內的動靜,這腳步她熟悉,是慕容飛鳴的,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功力與他相較誰上誰下,但就這些天他陪她修煉的表現來看,他亦內力深厚,而且她有種錯覺,自己練的神功,不定在他之上!
“和和,你在看什麼?”慕容飛鳴走過來坐下,親暱地抱了她的腰。
“只是那本秘籍而已,您來的正好,臣妾正有事想與您商量下。”赫連和雅說着自然地合了書靠在他的肩頭柔聲說道。
雖然這些日子裡赫連和雅
“王上,你對香菱和覃瑤兩人的事怎麼看?”赫連和雅聲音輕輕的,低緩柔和很是好聽。
“他們倆有什麼事?”慕容飛鳴裝起了傻。
嘆了口氣,這人就是喜歡跟她逆着來,她不再說話心裡想着要不要讓這兩人再處一段時間,婚姻非兒戲,一旦成親那就是一輩子。
她不言不語的,倒把慕容飛鳴給急了,“和和,你生氣了嗎?”
她看他緊張的樣子,不由失笑,“我又不是那些個扭捏的小女人,怎麼會爲你一句話就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