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武七陰沉的眼神不改,用手揉着被打的滾燙臉頰,寒聲說道:“比武切磋,難免會有損傷,若是連這點傷痛都承受不起,趁早從哪裡來回哪去吧!”
呵!
蕭史冷笑,卑鄙下作的事情被他說的如此自然,真是豈有此理。--還是,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軍營裡,就是以武爲尊?
想到這裡,蕭史也不再多說,直接擡手指向武七,嘲諷道:“看來我剛纔出手,還是太輕了些,至少應該讓你站不起來。”
“你--”
武七一怒,將剛纔被他強壓下去的一口血氣吐了出來。
“武七!”
看到自己的隊友受傷,他近處的幾個隊員走上去攙扶。
啪!啪!
這時,蕭史身後,卻有人拍掌,衆人扭頭一看,卻是劍齒虎小隊的隊長--夜割北。
他面無表情,沉聲問道:“若我沒記錯,你的名字叫蕭史?”
“不錯!”蕭史朗聲道。
“之前沒看出來,你們這羣罪犯裡還有高手。”夜割北點頭,有些稱讚的說道。
“長官!”
蕭史指着自己的衣服,一臉玩味兒的說道:“若沒記錯,你我好像都一樣吧?我們是罪犯,那你又是什麼?”
“好!”
夜割北寒着臉點頭,他被眼前這個年少輕狂的傢伙惹怒了。向前邁了一步,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收我的挑戰?”
“奉陪到底!”
蕭史背起了手,俊朗的臉上盡顯狂傲之色,被欺負了這麼久,他早就想釋放了。
其餘人都退去,給兩人空出了足夠的空間。
陸子明對蕭史的身手瞭解,但他現在面對的卻是一個特種兵小隊的隊長。
雖然沒見過夜割北出手,但能統領這麼多‘刺頭’的人,實力自然不會弱到哪裡去。
果然,夜割北出手不凡。
他習練的是經過改良,實戰型極強的軍體拳,這種拳法幾乎融合了所有拳術的精華,加上現代格鬥技巧,每一招都爲了制敵而生。
自己的隊友被打倒,夜割北臉上無光,所以在一開始,他是奔着幾招之內將蕭史拿下的想法出手的。
他的軍體拳一招連一招,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幾招之後,夜割北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想當然了,他本想着眼前這少年不過是有幾招防身術而已。
過招之後,才發現他的拳術是一整套,而且,水平已經到了專業的高度。
蕭史心裡也是有苦說不出,夜割北的招式刁鑽毒辣,讓他防不勝防。
可以說,眼前的人,是他平生遇到最難纏的對手了。
十幾招之後,蕭史已經有些不敵,氣息漸漸沉重起來,倒是夜割北步伐凌厲、招招直取他的要害部位。
蕭史一個不小心,被夜割北捏住了手腕,他右手出拳,卻被攔下,兩人雙腳對了幾下,卻沒能掙脫。
夜割北右手用力一扭,蕭史無奈,只得順勢轉身,還沒有站穩,脖子就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纏住。
夜割北一轉身,將蕭史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
“蕭史!”
陸子明見狀,立刻衝了上去。
蕭史這下被摔的七葷八素,腦袋嗡嗡作響,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意識才恢復過來。
“你怎樣?”
陸子明一臉擔憂的問道。
“不堪一擊!”蕭史沒有回話,卻從他身後傳來夜割北不屑一顧的聲音。
他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一陣叫好聲。
“隊長威武!”
“隊長霸氣!”
“隊長不愧是隊長!”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隊員。
聽到這些,一直沉默隱忍的陸子明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用平靜的語氣,不卑不亢望向夜割北。
“你作爲特戰隊的隊長,打贏我們這些新兵,很有成就感嗎?”
呵!
對於陸子明的質問,夜割北嗤之以鼻,聳了聳肩,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還有你們,不過是軍隊裡找來當炮灰的人渣,還真以爲會和我們一樣,成爲特種兵?”
看到沉默不語的陸子明夜割北繼續嘲諷。
“以爲入了軍營就擺脫坐牢的命運了?實話告訴你們,只是換了一個死法,當然,你們死了之後,或許被授予民族英雄的稱號,但那些都是虛名,人都死了,有什麼用?”
“這--”
看着夜割北言之鑿鑿的模樣,所有人都不懷疑裡面的真實性。
其實高盛當時去的時候,就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只是沒有說的這麼直白而已。
這些話,向千斤重錘一般擊中陸子明的心,一時間,悲從中來,之前所有的希望都化爲泡影,神情落寞以及。
“就算如此!”
陸子明站起了身,神情黯然,一臉悲憤的吼道:“我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以前犯了錯,也絕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們的人格!”
呵!
夜割北冷笑。“在我眼裡,你們只是一堆垃圾!”
言罷,他眯着眼掃了一眼衆人,視線停留在趴在地上的蕭史身上,鄙夷道:“垃圾始終是垃圾,不會因爲從一個地方搬運到另一個地方而改變,就算有些還能用,也只是廢品。”
“我艹!”
聽了他的話,蕭史握拳狠狠的砸在地上,掙扎着起身,要上去拼命。
“別衝動!”
陸子明按住了他,他們現在處境不妙,眼前的夜割北實力又太強,恐怕兩人一起,都不一定能討得便宜,更何況蕭史已經受了傷。
“認命吧!”
夜割北吐了一口氣,勸解道:“你們這羣人,只配給我們當人肉沙包,根本不配,也不可能打敗我們!”
正在這時,遠處卻傳來一陣輕柔而堅定的聲音。
“未必!”
這聲音很是突兀,打破了場面的悲涼氣氛,惹的所有人都擡眼望去。
陸子明扭過頭,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準確說,震驚他的,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人留着齊耳短髮,她的臉龐--
美,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五官精緻的如最高超的雕刻師,用盡一生的才情和氣力精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恰到好處。
增一分多,減一分少。
她身材高挑,有着黃金分割般的比例,穿着一套別緻的黑色軍裝,給人一種酷炫至極的感覺。
因爲剛纔的話,她現在正一臉堅定的望向這邊。
夜割北也是一愣,不過隨即眯起了眼睛,不悅的說道:“你是誰?怎麼可以隨意來我的營地?”
那女人沒有回答,嘴角卻露出了迷人的弧度。
她的這個樣子,讓所有人一陣失神。
天下,怎會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這是陸子明第一時間,心中的想法。
夜割北見她不搭理自己,正想發怒,卻從門外傳來一陣低沉聲。
“夜割北,不得無禮!”
隨着聲音響起,從門口走進來幾個人,朝這邊走來,來到那名女子的右側停下。
這裡有兩個人,陸子明認識,一個是這裡的後勤部長羅萬全,另外一個--
他定眼一瞧,左邊一人頭髮灰白、身材矮小,頗有威嚴。
陸子明倒吸一口冷氣。
牧東風,第三集團軍總司令,他怎麼會來?
所有人都看清了來人,身體本能的繃緊。夜割北剛纔趾高氣場的模樣消失,撥開衆人跑過去。
站定、敬禮。
“牧司令、軍長,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夜割北一臉緊張的問道。
牧東風一行走道門口時,正聽到陸子明辯解,夜割北大放厥詞,頓時就想聽聽他在搞什麼名堂。
將夜割北的話都聽進耳中,牧東風再看他臉色就有些難看,咂了下嘴,語氣生硬的說道:“作爲特戰隊的隊長,不只要有武功,更要有武德!”
被集團軍最高長官數落,夜割北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牧司令。”
他的身旁,一個滿臉嚴峻的人向前走了一步,笑着說道:“情況特殊,您別生氣,回頭我教育他,您不是還有正事要說嗎?”
這個人,是第七軍的軍長--俞長亭,夜割北領導的劍齒虎是他軍中的精英,聽了他的話雖然也有些不滿,但嘴上還是有些照顧。
牧東風不會幹這種自降身份的事,只是有些氣憤,此刻聽了俞長亭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俞長亭見狀,衝着夜割北揮手,沉聲道:“把第二小隊的人集合起來!”
“是!”
夜割北高喊了一聲,如釋重負的轉過身,剛纔那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後背已經溼了一片。
須知,在軍隊裡,長官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讓人又恨又懼的夜割北,加上後面兩位首長級別的人物,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第二小隊的人很快便整齊的集合起來。
夜割北跑去報告,牧東風幾人站在了衆人面前。
“實在抱歉!”
牧東風一臉和善,望着衆人微微鞠躬。
“因爲我的失誤,這幾天讓你們受委屈了!”
“牧司令。”
俞長亭見狀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他。哪有集團軍司令給一羣--重刑犯編成的士兵道歉的?
牧東風推開了俞長亭的攙扶,扭頭看向左側,沉聲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長官從九霄軍區調任,擔任你們的教官!”
這個女人太惹眼。
從所有人看到她那一刻,眼光就有些移不開了。
陸子明站在後排最右側,現在看去,比剛纔給他的震撼更大。
牧東風說完,就點頭示意。
那女人微微一笑,開口道:“大家好,我是晏卿雲,在以後的一個月,將是你們的教官,負責對你們所有的訓練。”
她說話不卑不亢,烏黑明亮的眼睛裡,又散發出一絲威嚴,讓人不自然的信服,去聽她的話。
呵!
聽她講完,一旁的俞長亭笑着補充道:“你們有所不知,別看晏教官年紀不大,卻是名聲在外。她是全國十大精銳小隊之一--火鳳凰的隊長,由她親自來教導,不光是你們的榮幸,也是我們七軍的榮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