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聊了一會兒,他們都跟着饒如心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陸子明和司怡兩人。
溫度一點一滴往下降,司怡躺在牀上,睡了一夜的她,毫無睏意。
陸子明坐在窗口,爲手機充電。
他不知道餐廳內有那麼多女孩子,爲什麼饒如心一定要自己照顧司怡。信任?還是自己會照顧人?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他有些尷尬--
但是沉默,總需要有人先打破的。
司怡最先忍耐不住,抿着嘴角望着陸子明的被背影輕聲說道:“那個--你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原本她還以爲饒如心和陸子明是情侶,但是在前者醒來後,貌似絲毫不知道發生的事情,所以,她就認成了--
陸子明這個傢伙,趁着饒如心睡着吃了她的豆腐。
“額--好。”陸子明沒有想那麼多,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讓饒如心知道了,估計要生氣,現在司怡這麼說,他下意識的點頭。
豈不知他這麼說,讓讓司怡更將他當成了一個大壞蛋,餐廳裡用暴力手段威脅其他同事屈服,背地裡又幹這種事情,真是混蛋到家了!
若是讓陸子明知道她現在心裡的想法,一定會鬱悶的暈過去。
自己費勁巴拉把人救了,到頭來,別人非但不念好,還將自己當成這樣的人,真是冤枉他媽去接冤枉--冤枉到家了。
說完這句,他沒再和司怡說話,後者也不想搭理他,閉目睡覺。
坐在窗臺邊的陸子明並不無聊,昨晚的事情過後,他和韓冰凝的關係近了何止一兩步,現在,正和她用手機聊天。
手機上,韓冰凝發來信息。
“早,昨晚睡的好嗎?”
昨晚睡的確實不錯,陸子明回覆:“很好,你呢?”
韓冰凝回了‘嗯’,然後接着回。“今天週末。”
“對啊--打算怎麼過?還去圖書館?”
韓冰凝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反問‘你呢?’
我?
陸子明微微側目,餘光看了下已經睡着的司怡,手指撥動。“我在醫院做護工。”
韓冰凝打了個驚訝的表情,過了片刻,回覆:“我去找你好不好?”
陸子明瞧了這幾個字,心臟莫名加快了跳動,遲疑了一下,發出兩個字。“好的。”
然後將地址發了過去。
韓冰凝回了‘嗯’字後,再沒有其他言語。
沒人說話,陸子明收起手機,站起身看了看司怡,她睡的很安詳,不想打擾到她,便準備去門外透透氣。
來到門口轉動把手,拉開門,就看到一道人影急切的往這裡走。
幸好陸子明反應快,否則直接和那人直接撞在一起,擡頭一瞧,頓時苦笑起來。
冤家路窄這四個字,他是徹底相信了。
“大姐,你又風風火火的想幹什麼?”
溫馨也沒有相信,再次來到這裡,竟然差點又和陸子明撞在一起。
不過她卻沒有抱怨,而是低聲說道:“我和你說件事。”
陸子明將房門關好,跟着她來到走廊一側的角落。
溫馨猛然停住腳步,後面跟着往前走的陸子明連忙急剎車,無奈道:“大姐,你能不能溫柔點啊,這麼火急火燎的,以後誰敢要你?”
溫馨嘆了口氣。“沒人要就好了。”
“什麼?”陸子明驚訝她
說的話。
“陸子明--”溫馨一臉正色的開口詢問。“我們是不是朋友?”
“不,不是吧?”陸子明遲疑着回答,這妞上一刻看到自己跟見着殺父仇人似的,哪有這樣的朋友?
“----”
看到他的表情,溫馨閃過一絲異色,也是難怪,前後這麼大的反差,是挺讓人誤會的。
“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陸子明問道。
“只說幫不幫?”溫馨面無表情說道。
她的脾氣陸子明是真捉摸不透,不過想着這個丫頭雖然沒給自己好臉色,但實質上還是幫助過自己的。
猶豫了一下,便沉聲說道:“除了借錢,什麼都行。”
“不是借錢。”
看着她的表情,陸子明駭然道:“你該不會讓我跳樓吧?”
溫馨撇着嘴角。“我又不是閻王,要你的命沒用。”
聽了她的話,陸子明鬆了一口氣,這麼高的樓跳下去說實話還是蠻有危險性的。
“嗯?”
看着她一直低頭,咬着嘴脣,陸子明歪着頭湊上去。“什麼事,說。”
“----”看着她欲言又止,就是不開口的模樣,陸子明作勢轉身。‘我走了。’
‘哎--’
溫馨連忙拉他的手臂,咬了下嘴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低語道:“做我男朋友!”
“啊?”
陸子明驚呼出口,他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到她說的幫忙是這樣的。
“不是--”他有些凌亂的問道:“老大,你不是在逗我吧,剛纔還像我借錢沒還一樣,怎麼這會就向我表白了?”
“你想得美!”
溫馨直接打碎他的優越感,毫不留情的說道:“只是讓你假扮我男友,幫個忙--”
原來,有一個富二代在早些時候來看病,見過溫馨之後,就徹底淪陷,不管她冷言冷語,颳風下雨,各種鮮花、禮物大獻殷勤,弄得她苦不堪言。
因爲被他折磨的很煩,溫馨纔想出這麼個招式,好讓他徹底死心。
哈哈--
陸子明聽了她的解釋,笑出聲來。“不是吧,您老人家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性格,竟然也有人瘋狂追求?”
溫馨踢了他一腳,沒好氣的說道:“我都快愁死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到底幫不幫,給句痛快話!”
陸子明看了看她,吐出兩個字--“不幫。”
“必須幫!”溫馨如下命令般喊道。
“什麼人啊--”陸子明苦着臉迴應:“簡直是強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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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灼來到偌大的客廳,會客的沙發上,端坐着一個西裝革履,一臉威嚴的男子,在他的身後,站着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看到他出現,威嚴男子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去,滿臉堆笑的說道:“您就是衛少吧?”
他伸出手,衛灼卻接過了侍從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手,直接從他繞過去,走向沙發。
“你是陶家的人?”
威嚴男子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臂,跟着他往前走,笑着說道:“是,我叫陶學仁,是--”
他的話未說完,衛灼開口問道:“聽說陶老頭有三個兒子,你是老幾?”
“老大!”陶學仁接話。
“哦--”
衛灼將潔白的熱毛巾放進走過來侍
從的托盤上,略帶驚訝的說道:“那你是一家之主嘍?”
呵--
陶學仁滿臉堆笑的迴應。“現在家裡仍是父親做主。”
衛灼輕笑着衝他擺手,示意他坐在沙發上。
“快了,老頭子不是快死了嘛--”
這傢伙還是膽大,若是別人敢這麼說,恐怕直接就會捱打。
陶學仁的嘴上也是一陣抽搐,他不敢得罪眼前人,只得乾笑着轉變話題。
“衛少,我這次來,是爲了妹妹的事--她雖然不是我們的親妹妹,但父親卻對我們家有大恩,還望您高擡貴手,不要再計較這件事了。”
衛灼搓着手,眼睛眯了起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雖然狂妄,但在饒如心之後,曾清楚的瞭解過她的家世。這陶家是本土家族,不願意和政界打交道,卻在商業領域根深葉茂,實力不可謂不強橫,說實在的,他當時就有一絲後悔,但面子上過不去,這纔派人追殺。
但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一味這麼下去,把人逼反,到時候父親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現在陶家人登門,姿態還放這麼低--
看着他低頭不語,比他大上很多歲的陶學仁心中也很忐忑。一個年齡很大的人卻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怯弱,這就是背景的力量。
過了好一會兒,衛灼長出了一口氣,擡頭望向陶學仁,勾着嘴角說道:“不好意思,當初不知她是陶家千金,還望不要見怪--”
這些大家族的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陶學仁聽了他三言兩語,頓時明白他已經讓步了。
心裡對父親又增加了幾分敬佩,別看他隨時可能死去,但對事情的把握還是遠超自己的。來的時候,他就說了,只有自己姿態放低,他們衛家就不可能再一意孤行,畢竟陶家也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的,若真的鬧僵了,魚死網破的下場,是沒人願意看到的。
“衛少無須自責,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嗯--”衛灼擺手,以手扶額,低聲開口。“這件事就這麼了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諮詢一下。”
“哦?衛少請講。”陶學仁擡手示意。
衛灼輕聲說道:“那個陸子明是你們傢什麼人呢?”
“陸子明?”
陶學仁當然記得這個將自己家中護衛砍瓜切菜的傢伙,冷哼了一聲說道:“一條狗而已,也配做我們陶家人?”
“哦?”
衛灼一瞧,頓時來了興趣,擰着眉頭問道:“他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嗎?”
“怎麼可能?”
陶學仁驚訝開口。“衛少說笑了,我妹妹怎麼可能看上那個小癟三,他只不過是一個保鏢而已--”
他也不是傻瓜,看到衛灼對陸子明感興趣,立刻就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怎麼,衛少和他有過節嗎?”
呵--
衛灼的眼睛眯了起來,沉聲道:“當日就是他打了我--”
“哦--”
陶學仁釋然,看來自己測才的不錯,不過隨即又爲陸子明的大膽捏把汗,這傢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連家底殷實的陶家也對面前人忌憚三分,他一個保鏢竟敢打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想明白這些,加上他對陸子明的不待見,就想送些人情給他。
嘿嘿一笑,沉聲道:“我們陶家只關心妹妹一人,至於其他外人,衛少儘管處置,我們絕不會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