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離開之後,青魘才下令讓人放月神進來。
青魘隨手拿着一個摺子在看,對月神連個餘光都沒有,他淡淡道:“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說,朕也不想聽,更別想教訓朕,你還沒資格。”
月神氣的臉色非常難看:“好,我沒資格,可你是天族的天君,因爲一點小事就斬殺那麼多重臣,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
青魘譏笑一聲:“天譴?如果隨便殺了幾個臣子就是天譴,那歷代天君一個個早就死於天崩了。”
月神痛心疾首道:“青魘你怎麼變成了這樣?他們或許是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可罪不至死啊,你輕罰也好,重罰也好,革除他們的官職,流放,這麼多辦法,你不用,爲什麼偏偏用最殘忍的。”
青魘將手裡的摺子隨手以丟,冷眼看去:“月神,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朕能允許你站在這裡說話,不過是看在曾經和你還算相識一場的份兒上。”
“你真以爲憑着那點早就不復存在的交情就能對朕指手畫腳了嗎?還有,以後見了朕要下跪行禮,朕的名號,你不配喊。”
“你……”月神後退一步,他沒想到青魘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青魘早就說過和他斷交,但是月神早已習慣了曾經和青魘平起平坐的身份,那種融入到了骨子裡的習慣,讓他其實打從心底並不認可青魘如今的天君身份。
所以在和青魘面對面說話的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向以前一樣,想要壓青魘一頭。
因爲以前的青魘性子很好,不爭不搶,對待月神有時候的無禮也不會去管。
可是方纔青魘的一番話,狠狠刺激到了月神,讓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和青魘已經是萬里之隔。
青魘平靜的看着月神:“從今之後你好好做你的月神,不該管的事不要管,朕就讓你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坐着,如果……你膽敢再放肆,當年的那一任天君可將你囚禁是萬年,朕也可以!不要妄圖挑戰朕的權威!”
青魘的話說的平靜,但是那王者之氣赫然入青魘體內爆發而出,那無上的尊容,霸氣,屬於一個帝王的浩然之氣,讓月神都禁不住膝蓋發軟。
月神到底還是一個神祗,他要臉面的,他強撐着自己想要趴下的身體,道:“好,好……果真是做了帝王便不一樣了,既然是你認當初舊友,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日後當你的臣子羣起而反之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後悔今日。”
說完之後,月神可能是想噁心青魘,撩起長袍,單膝跪下:“微臣,月神……告退!”
看着月神終於離開,青魘煩躁極了。
不管是那些大臣也好,還是月神也好,一個個總想妄圖將他們的意識加註到他身上。
他是天君,不是他們可以操控的。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後……這種事還多的是,每一場變革總是要用鮮血來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