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聽聽你們大人的看法吧。”大長老半低着頭,緩緩的移到聖地掌門面前時,纔將頭擡起,懇切的說道。
“別裝可愛了,也不想想自己都大年紀了。”聖地掌門這才正聲說道。
“咳~~~咳~~~~”大老人乾咳兩聲,將雙手負於背後,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便自覺的呈現而出,這便是修爲大成後獨有的氣質。
頓時,女子噤若寒蟬,不再發出任何聲音,更不用說笑聲。
“白象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聖地掌門問道。
“唉~~~,這就要從門內一個不肖之徒說起。”大長老滿面滄桑,深邃的眼中,傳出陣陣悲涼。
其餘的十來位老人也不敢再插話,在一旁靜靜的聽着。
“三十五年前,一位年僅十五歲的弟子白如我白象門,我見他天賦異稟,便將他收入自己門下,爲此他也沒辜負我所望,二十三歲時,修爲便直逼三階。”
“也才三階嗎?”聖地掌門不在乎的說道。
“才三階??我們白象門哪裡可以和聖地仙子比啊。”大長老無奈道。
“知道就好,你繼續說。”聖地掌門道。
“可不幸也從二十三歲那年開始,自那以後,這名弟子的修爲就沒有再進步過,已過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十五年也沒能破入三階??”聖地掌門道。
“是啊。”
“連三階都不到的弟子,你跟我說什麼呢??”聖地掌門不屑道。
“我要提的不是他的修爲,而是~~~~”
“你直接切入正題就好了嘛,還囉嗦囉嗦的從三十五年前講起。”聖地掌門道。
“高人說話當然要有根有據有淵源嘛。”大長老道。
“去,去,懶得跟你貧,快繼續說。”聖地掌門不耐煩道。
“十五年過去了,這名弟子的修爲便再沒精進過,可能是我的失誤吧,才導致今天的悲劇。
從他修爲停滯後,再加上門中事務繁忙,我也沒時間去關心他,就連他離開門中我也不知道。
直到三年前,有名弟子稟報,說他回到白象城,可就是不回白象門,還在城中開了一家小客店,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他離開門內的事。
對於此事,我也難辭其咎,想要給他點補償,卻也不知道能給什麼,再加上我已經多年沒離開門內了,爲此一直沒有去看望他。”大長老越說,悲涼之意越濃。
“你白象門人真是多才多藝啊,經商的都有,這可不是你的失誤,你應該引以爲傲啊。”聖地掌門道。
大長老並不介意聖地掌門的話,繼續說道:“唉~~,也許真是我的錯吧,昨天夜裡,白象城中,竟然有人毀了祖神的雕像。”
說到這裡,大長老目光,透入出陣陣寒意。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白象城挑釁白象門的威嚴。”聖地掌門不相信的說道。
大長老繼續說道:“這事發生後,一些門徒聞訊,趕去~~~~~”
突然,聖地掌門眉頭一皺,像是想到了什麼:“等等,你說是哪裡的祖神雕像被毀。”
另一位老人接話道:“就是白象城,中央廣場那座。”
“你是說,仙子肩頭的那尊祖神像。”聖地掌門臉色微變。
“對,就是那一尊。”老人道。
“那仙子的雕像可又任何損壞。”聖地掌門焦急道。
“損壞倒是沒有,不過~~~~~~~~”老人沒說下去。
“不過什麼??快說。”聖地掌門已經壓抑不住憤怒。
“他~在~~他在仙子雕像上留下了許多腳印。”老人見到聖地掌門憤怒的樣子,巍巍顫顫的說道。
“什麼??敢在仙子雕像上留下腳印,他人在哪裡,我一腳拍死他。”聖地掌門的怒氣暴漲。
“什麼??一腳~~拍死??”
“用腳拍死??”
聖地女弟子分析起掌門的話,最後心中感嘆,“修爲高深就是不一樣,不僅可以用手踩,還可以用腳拍”
“你不要這麼動怒,先聽我慢慢講。”大長老見聖地掌門大怒,趕緊勸說道。
“你不要說了,我現在就去把這個膽大包天的給滅了。”聖地掌門根本聽不進勸。
“你先冷靜,我還沒說完呢?”大長老道。
“你什麼廢話那麼多。”聖地掌門喝道。
“幾十年了,你還是這個脾氣,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聽我講。”大長老突然澎湃出無盡威壓。
六名女弟子修爲較弱,頓時被這威壓壓的喘不過氣。
“你敢這麼大聲對我喝,要不是你當年那麼膽小。我們會~~~~~”聖地掌門一點都不服輸,同時澎湃出無盡的怒威。
兩人的修爲,都不相上下,誰都沒能壓制對方,爲此氣勢在整個殿堂不斷的澎湃,宏偉的殿堂甚至都搖晃起來。
六名女弟子早已承受不住兩人的威壓,軟倒下去。
“好了,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吧。”十來名老人立即橫在兩人之間,勸說道。
這十來名老人年齡和大長老差不多,爲此很清楚,聖地掌門和大長老年輕時的淵源。
“哼~~~”
“哼~~”
兩人同時哼了一聲,一起將威壓散開,殿堂再次恢復平靜,女弟子勉強的支起身子,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聖地掌門,我們還是談談正題吧。”一位老人趕緊和聲道。
“好,你說,我纔不會像某人,一點高人氣度都沒有。”聖地掌門諷刺道。
“誰說我沒高人氣度了,我現在就心平氣和的跟你談。”大長老不服氣道。
“好啊,你說啊。”聖地掌門輕蔑道。
畢竟是修爲高深的高人,轉瞬間,兩人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心平氣和道。
“祖神像被毀後,立即就有門徒趕去,沒想到毀祖神像的人,竟然住在那名弟子開的店中。那名弟子聽說了這事情後,自然盛怒不已,爲此兩人就相約決鬥。”
“你那名弟子連三階都沒到,也敢和毀祖神像的決鬥。”聖地掌門道。
“唉~~~~,一切都是天意啊,沒想到,沒想到啊。”大長老再次感慨道。
“什麼??天意??”聖地掌門疑惑問道。
“聽逃出來的那人說,那名弟子竟然入魔了。”大長老深邃的眼睛突然渾濁起來。
“什麼,入魔??難道這世上還有魔功存在??”聖地掌門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只是聽逃出來的那人說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大長老道。
“逃出來的,難道說~~~”聖地掌門臉色再變。
“你猜的沒錯,那晚前去觀看的,只有兩三個人逃了出來,門徒全數覆滅。”大長老道。
“那個毀神像的人應該也死在魔功之下了吧。”聖地掌門道。
“你猜錯了,那人還沒死。”大長老道。
“那人竟然可以在入魔之人手下逃生??”聖地掌門臉色再變。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大長老道。
“那入魔的弟子呢??”聖地掌門像是想到什麼。
“這個,這個~~~~”大長老像是有難言之隱。
“這個時候了,你可不能護短了。”聖地掌門注視了大長老。
“我怎麼會護短,只是我們找不到那名弟子的蹤影,有個小女孩說那名弟子突然發狂後,衝向天際,隨後就沒了蹤跡。”大長老道。
“小女孩??”聖地掌門道。
“是啊,還是我一個老熟人的孫女。”大長老道。
“老熟人??”聖地掌門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大長老。
“你想哪裡去了,是華研的孫女。”大長老道。
“原來是他。”聖地掌門若有所思。
“是啊,我們也幾十年沒見他了吧。”大長老道。
“那個毀祖神雕像的人呢?難道你們連他的蹤跡沒有??”聖地掌門突然問道。
“他正在門中。”大長老道。
“算你們還有點本事,把膽大之徒擒獲。”聖地掌門道。
一位老人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嘛,也不算擒獲,我們趕到之時,他已經昏迷過去了,現在還沒醒。”
“這樣更好,把他交給我,他人在哪裡快帶我去。”聖地掌門人道。
大長老趕緊制止道:“你想幹嘛?”
聖地掌門不在意的說道:“你說我想幹嘛,當然是去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難道你以爲我去和他聊天敘舊啊?”
“那人動不得,你先冷靜一下。”大長老道“爲什麼,難道他的身份特殊,就連我們兩個也不能動他分毫??”聖地掌門道。
“對,他的身份卻是特殊,待你見了他之後,你就會明白了。”大長老道。
“難道他是華研的孫子??”聖地掌門問道。
“那倒不是,但是他的身份比華研的孫子可要不一般多了。”大長老道。
“是嘛??那我倒真的要好好會會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你不敢動他分毫的人??”聖地掌門鄙視着說道。
隨即,聖地掌門,大長老,以及十來位老人和聖地女弟子,一同向殿堂後面走去。
故事回到昨天夜裡,華茗見凌希倒下,一個飛步,上前扶住凌希。
“凌希,凌希,你醒醒啊。”華茗焦急的搖晃着凌希的身體。
可是無論華茗如何搖晃,凌希都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
“此地不可久留。”華茗自語了一句,將凌希扛於肩頭準備飛奔離開廣場。
雖然華茗身子嬌小,但也是修爲不弱的修煉者,對於扛着一人的體重,還是綽綽有餘。
千紫峰下,白象門中,十位長老正在大殿中談天說地,言武論道。
突然門外一名弟子焦急稟報道:“各位長老,各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