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衛士的長槍眼看就要刺到小雪貂時,一道鋒利的巨爪,悄無聲息的刺破盔甲,穿透衛士的胸膛。
血肉飛濺,將周圍的純白的雪花染成赤紅色。
“啊~~~”衛士忍不住劇痛,剛喊出聲,眼神就開始渙散,面目扭曲。
轉瞬間,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這名一階衛士修煉者的生命,猶如誤入暖爐的雪花,消失殆盡。
在沾滿血液的雪花完全落地之時,一隻一丈多高的巨型雪貂,出現在倒下的那名衛士身後。
“妖獸”。卓凡看着突兀出現的巨型雪貂,驚恐的冒了一句。
“大家不要慌。”秦天厲喝一聲。
可是其他衛士早已經嚇得開始哆嗦起來,手中的長槍不住的抖動着。
“圍刺”秦天眼中燒起熊熊烈火,這名衛士可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戰友。
眼看着自己多年的戰友在他眼前倒下,秦天完全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猶如陷入瘋狂之境一般率先衝了過去。
其他衛士也是憤怒不已,但是恐懼感更甚,聽着秦天的喝令,雖然也衝過去,但步伐顯然很緩慢。
秦天手中的長槍猶如嗜血的毒蛇一般,刺向雪貂,其他衛士也手持長槍圍刺過來。
雪貂掃射了一眼圍衝過來的衛士,眼中流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
秦天最早衝殺過來,雪貂跳出一步,隨意的揮出一爪,“咔~~~~~~”盔甲破裂的聲音,只見秦天的身影倒飛出去十幾米遠。
這是秦天踏入三階後,第一次真正的出手,卻被雪貂隨意一爪就拍飛出去,秦天的自信心受到嚴重的挫傷。
其他衛士見秦天被雪貂輕易的拍飛出去,不自覺的停下向前衝的腳步,怔怔的看着雪貂。
小雪貂從小秋懷裡掙脫,低着頭,扭動着身子向大雪貂走去,樣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卓凡的眼中突然露出一股兇芒,握緊手中的長槍,狠狠的刺向從他眼前路過的小雪貂。
“小嘟嘟,小心。”小雨擔心的叫了起來。
大雪貂也是一慌,巨大的身形卻猶如電閃般,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
“啊~~~~~~”卓凡痛苦的聲音響起。盔甲崩碎,血液飛濺而出,濃重的血腥味再一次傳來。
“凡兒。”秦天剛從雪地中翻起身,就聽見卓凡痛苦的慘叫聲。
“畜生,我要你死在我的槍下。”秦天待卓凡猶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眼見卓凡鮮血飛濺,身形摔倒在地。
秦天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判斷,如發狂的猛獸一般,持着長槍向雪貂衝去。
令人頭皮發麻的淒厲聲響起,雪貂的眼中也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本來雪貂並沒殺衛士的打算,但是見到卓凡的長槍兇狠的刺向小雪貂時,雪貂將小雪貂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它可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害小雪貂,雪貂終於露出殺機,要將衛士全部滅殺。
其他衛士瑟瑟發抖的看着雪貂,內心恐懼到極限。
“啊~~~~~~~~”秦天發了狂似的的就要衝到雪貂跟前。
其他三名衛士雖說懼怕,但也做出了必死的決心,一聲大喝,隨着秦天同時催動手中長槍向雪貂刺去。
“咔,咔,咔,咔”盔甲碎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秦天的身形彈飛出去十來米。
“啊~~~~~~啊~~~~~~啊~~~~~~”雪貂在轉瞬間,抓穿三名衛士的胸膛。
三名衛士重重摔倒在地,瞪大的眼睛看向滿天飛舞的雪花,臉上全是不相信的神色,在雪花的鋪飾下,三名衛士的眼神開始渙散。
“啊~~~~~~~”秦天肝膽欲裂,仰天長嘯,黑髮飛揚,體內真氣暴漲,手持長槍衝向雪貂。
“姨父~~~”卓凡忍着劇痛從雪地中爬起,正看見秦天如同瘋子一般向雪貂衝去。
“噗嗤~~~~”沒有任何懸念,雪貂一爪刺穿秦天的胸膛,秦天的身子向後飛去,血液從體內不停的飛濺,在空中散出一串連續的血花。
“姨父~~~”卓凡的眼角掛上一滴淚花,涌起最後一股真氣向雪貂衝去。
“砰~~~”雪貂隨意的一揮手臂,砸向卓凡。
“轟~~”卓凡的重重摔倒在秦天不遠處。
“姨父~~,姨父~~~”卓凡嘴裡不停的喊着,眼角的淚水再一次涌出,在雪地中艱難的爬向秦天,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帶。
秦天仰躺在雪地之中,被雪貂洞穿胸口鮮血淋淋,體內還在流轉的真氣從斷掉的經脈中溢出。
紛飛而下的雪花,落在秦天的絕望的臉上,殘存的意念中還在想着皇帝封他爲皇家衛士,賜予他黃金戰甲。
秦天聽到卓凡孱弱的聲音在呼喚着自己,“凡兒”秦天側過頭,看見卓凡正艱難的向他爬來,眼角掛上了淚花。
“凡兒,衛士沒資格流淚。”秦天痛苦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再一次在秦天腦海閃現,那時的卓凡才五歲,卻離開父母,開始衛士修煉者的路途。
第一天訓練時,卓凡稚嫩的臉上掛滿淚花,對着秦天道:“姨父,我想家了。”
秦天摸摸卓凡的頭,緩緩的說道:“凡兒,衛士沒資格流淚。”
自那以後,不管修煉多艱苦,不論受多重的傷,卓凡的眼角都沒掛過一滴淚。
可是就在自己將死之際,再一次見到卓凡眼角掛着淚,這一幕穿越了二十年,再一次出現在秦天眼前。
只是秦天聽到的不再是“姨父,我想家了。”
而是“姨父,不要~~,凡兒捨不得你。”
聽完這一句,秦天覺得對不起卓凡,可是身體已經不由自己了。
秦天看了卓凡一眼,終於不甘的閉上雙眼。
眼睛閉上時,兩滴淚從秦天眼角流出,這兩滴淚,秦天整整忍了一輩子~~~~~~~“姨~~”在秦天的淚滑落的瞬間,卓凡連“姨父”兩個字都沒叫完整,卓凡的頭便埋到雪地裡,再也沒機會站起來。
衛士府中,一個肥少爺躺在一張溫暖的大牀之上,打着沉重的呼嚕,臉上還掛着yin邪的笑容,正在做着“美”夢。
“大嘟嘟,你是不是叫大嘟嘟呢。”小雨好奇的跑到大雪貂面前,一點畏懼的樣子也沒有。
大雪貂眉頭一皺,疑惑的看着小雨。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我以後就叫你大嘟嘟了。”小雨歡快的喊着,卻沒因爲周圍死去的衛士而感到恐懼。
大雪貂疼愛的看着可愛小雨,就像看着自己的兒子一樣,微微的笑了笑。
“求你們放過我弟弟吧。”雨秋的臉埋在雪地上,完全不知道衛士全部死亡殆盡,還在懇求着。
“老爺,老爺,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小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了。
只見小九高瘦的身影在雪地裡艱難的慢跑向雪貂,雪花紛飛,小九沒有看清有一隻巨型雪貂正在關注着他。
“血~~~~~~~~啊~~~~~怎麼有這麼多血。”小九驚恐的叫聲響起。
唰~~~的一聲,雪貂撲到小九跟前,立起直立起身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
“這是,啊~~~~~~~妖獸啊。”“砰”小九被雪貂嚇得暈倒在雪地裡。
雪貂瞥了一眼小九,拋出一個不屑的眼神,便轉身離開。
這夜,大雪降臨華沙城,華沙城開始陷入無盡的恐慌之中。
華沙城的最強修煉者,六名衛士修煉者,在同一夜,被滅殺在北郊之外。
“唯一”生還者,小九卻癡呆了,披頭散髮,每日每夜徘徊在華沙城街道上,嘴裡不停的唸叨着:“妖獸,妖獸。”
華沙城的百姓都陷入恐懼之中,“妖獸要來屠城”。街頭巷尾,談的,說的,傳的,都是這句話。這句話在華沙城迴盪不絕,成了華沙城百姓揪心的夢魘。
家裡有點富裕的,都收拾好細軟,逃往其它省城去避難。普通百姓只能日夜鎖門閉戶,在恐慌中勉強度日。
華沙城林立的街市隨即消失,只有冬天的冷風在城中無情的閒逛着。北郊村子的所有居民全都搬離,連一隻能跑動的畜生也看不到,成了名副其實的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