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門。
空間激盪,嗡嗡顫響,一股洪荒氣息,正充斥着整個空間,如墨的空間奇詭地綻放出一朵朵瑰麗的花朵,散落在凌風身體四周,沒有任何芳香,唯有道的氣息在流淌。
這是一種種武道!
在其體內,似乎有一道門徐徐推開,光明驅散了陰霾,讓得凌風血肉震顫,血脈倒涌,由四肢涌向了丹田,由丹田噴薄到魂海。
這一刻。
他的武道壓爆所有禁制,推開了人體真正的大門,綻放出形同天道的氣息,這是人體的內宇宙,其中的力量並不遜色於天道。
穴道一顆顆的閃亮,神骨一塊塊地剔透。
他整個人都沐浴着一重重神光,神聖無比,而那自丹田中噴薄而上的力量,像是一個泉眼,亙古不息,道的氣息瀰漫周身,氣魄非凡,更不可測。
這就是人道!
他以身伺道,踏出了萬古洪荒都沒有人能夠步入的一種武道,前程似錦,腳步便是萬道的碎片,整個像是要融入空間中,不着痕跡。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嗡!”
一聲顫鳴,丹田的泉眼止息,那一滴水徐徐推演,向着不可揣測的方向演變,一股淡薄的氣息正自其中沸騰與激盪。
初時。
它淡薄如清泉,溫潤、清涼。
可下一刻。
它氣勢沸騰,由凡俗道至武道,一點一點地攀升,武徒、武者、武師……武尊、武神!
一步一個腳印,卻快到令人咋舌。
放佛,於一剎那間,那一滴水也邁入了武神境,顏色沒有任何變化,唯一不同的則是氣勢,而到了武神境,它的勢頭變慢了下來,但依舊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
不到茶盞功夫。
那水滴上的氣勢便已到了究極神境,可鎮壓武道神境,比唯一神境還要恐怖。
凌風崩碎了禁制,也打開了人體的大門,無盡神能自似泉水一樣噴薄而出,令他在武道神境上更進一步,步入了前人都不能踏足的一種至境。
但是。
這個時候,那水滴並沒有止息,還在演變,只是速度更慢了。
終於,凌風血肉震盪,像是被一柄利刃劈中,整個人哆嗦了起來,特別是丹田,鼓盪不息,一滴水在其中翻江倒海,掀起了萬道狂瀾。
“啵!”一聲脆響。
那滴水終於止住了,水還是那一滴水,可其上卻閃耀着荒天、空間真火、六道洞天的印跡,它微小地涌動,自下而上,形成了一個漩渦,而這些武道印跡正徐徐地涌入起來,又匆匆地飛閃出來,生生不息。
這一步非常微小!
但是。
對於凌風來說,卻是空前的一大步,因那一聲脆響,他的血肉、神骨發生質變,他的血脈、神魂翻江倒海,四肢五臟六腑間,似乎有鎖鏈斷裂的聲音。
“噼裡啪啦……”
這是閃電落下的聲音,也是他體內爆碎的聲音,像是一種禁制,一道門檻被崩碎,讓得凌風氣勢飛天,直入天神境!
的確!
這一刻,他破入真神境,丹田那滴水就是他的“真力”,但卻截然不同於其他真神。
“嗡!”
然而,正當凌風要睜開眼睛之際,卻瞬間閉上,整個人都沸騰了,一股狂潮將他淹沒,血脈倒涌,虛空神道爆射出恐怖的流光。
神血在燃燒,五重涅槃真火在沸騰,神骨在撕裂,丹田在轟鳴。
一顆顆穴道閃耀不息,自其中流淌出讓萬道都哀鳴的力量,徐徐地涌入丹田中……凌風七竅閉上,毛孔中淡淡的氣流濺射出來,將星力完全撕碎。
“嘶……”
一股奇詭的力量,正自空間中而來,籠罩在他身上,方圓五十丈內的空間都在震顫,而後一個空間逐漸清晰起來,似閃電一樣快速變小,飛入丹田中。
空間一閃!
出現在丹田那滴水上,形成了淡淡的一重光幕,將其籠罩在其中……
茅草屋前。
老人仰望着天空,老邁的身軀因薄涼的天地而顫抖,佝僂的身軀在這一刻徐徐地挺直。
“爺爺……”
那青年小聲的說道,生怕驚到那位老人。
“還是落敗啊。”
老人滿目赤紅,老邁鬆弛的手緊攥起來,厲聲說道:“那一族三位天神已殞命,我們都受騙了,大魔王雖殞命,可那個女人一樣可怕。”
“這可能嗎?”
青年大驚失色,慘白的問道:“逆神不該誕生這樣的人物,應該攔截不住三位天神啊?”
“神荒!”
老人冷冽的說道:“唯有他們有這樣的能力,三位天神刺殺區區逆神重要人物,想要打掉何其容易?可偏偏一點波瀾都沒有驚出,這意味着什麼?”
“神荒的天神人物坐鎮神火山?”青年慘白的說道:“這意味着逆神並沒有叛出神荒,這本就是一個騙局。”
“是啊!”
老人臉色冷沉,嘆息着說道:“我們都太小覷那個人了。”
“可是這樣一來,那一族怕是要怒不可遏了,該是向逆神動手了吧?”青年眼底乍現出一道狂喜的光,他知道那是多麼可怕的一族,要是針對逆神,怕是分分鐘就能秒殺。
“不能!”
老人慈祥地望着青年,說道:“三位天神殞命是我們的猜測,但真正的情況是什麼樣子呢?沒有任何證據,要是向逆神問罪,只會被天下人恥笑。”
“而且,要是他們敢涉足,形同與四方淨土頂級宗門撕破臉皮,屆時,那將是頂級宗門血戰,而我們與逆神不過是兩條小魚,瞬間就會被湮滅。”
實情比這更殘酷。
像這種頂級宗門都非常愛惜羽毛,不可能因區區順天門,就拉上整個家族來戰鬥,那樣的損失非一個順天門能夠並論的,順天門伏誅,他們能夠再造一個“順天門”,而家族被人斬上幾刀,怕是數十年都恢復不過來。
這纔是他們不能涉足的原因。
“這不止是我們與逆神的博弈,也是中域與四方淨土的博弈,彼此都在壓制而已。”老人鏗鏘的說道:“所以,我們要竭盡全力將逆神平掉!”
“爺爺的意思是?”
“造勢,逼着逆神巔峰人物與我順天門激戰,我們要利用這個機會將其一一殺掉!”老人望着天空,陰森森的說道:“不能等了,不能再等了啊。”
……
雕湖樓!
位於北風神國偏北的一座靈城,處於北原與東極州的中心位置,形同一個要道。
這座樓在這座靈城非常有名。
不止是酒香,美味佳餚,更重要的是,雕湖樓四周大片的冰湖上,雕琢着奇獸、花鳥,古卷靈畫,並不融,雕琢不會散。
感受到湖面清風,嗅着冰雕“鳥語花香”,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境,整個人的心靈都會升華。
因而。
雕湖樓的生意向來火爆,過往的武修都會在此地休息,有些人一時技癢,也可步入冰湖,在其上雕琢,讓自己的印跡與冰湖同老。
這也是雕湖樓獨特的“風味”。
“嘿嘿,這冰雕是新奇,但是我這裡有比冰雕更新奇的事情。”正在人們欣賞冰湖雕刻的時候,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哦?”
一個刀疤臉笑呵呵的問道:“戰兄,有什麼新奇的事情,說來聽聽。”
“你們知道問風吧?”
“知道!”衆人立刻應道:“問風乃是問仙的精品丹藥,橫跨數個等級,一旦難求。”
“的確!”
戰狂笑道:“問風神奇,可是就在這座靈城中,卻出了一枚更神奇的丹藥。”
“什麼丹藥?”衆人一怔,急急的問道,滿目疑惑還有人能夠在丹藥上壓制問仙?
“不要着急啊。”
戰狂笑呵呵的開口,端起桌上的瓷杯輕抿一口,說道:“這枚丹藥新奇的地方在於,它不過是一枚宗師級丹藥,卻是能夠讓武尊都發生蛻變,對武聖來說,那形同一場造化。”
“這麼神奇?”
四周的人們均因這句話而矚目,目光熾熱,宗師級丹藥針對的武聖,即便是問風系列宗師級丹藥,對於武尊的意義也並不大。
“就是這麼神奇!”
戰狂望着衆人,眉間掠過一抹自得,更加賣弄道:“而且,我知道更多的秘聞,比這枚丹藥更神奇。”
“戰兇請說。”
幾個人笑着走來,親自給戰狂斟茶,期望着他說下去。
“有一位煉丹師舉手投足間,便煉製出這種丹藥。”戰狂興奮的說道。
“這似乎並不新奇吧?”
一位清秀的少女撇嘴,道:“問仙的煉丹師似乎都有這樣的煉製力量。”
“是麼?”
戰狂眯着眼,笑道:“那要是一爐出三枚這種宗師級丹藥呢?”
“這……”
“要是這個人一次性成功呢?”
“額……”
“要是這煉丹的過程,形同藝術呢?”
三個問題形同重錘,砸在人們的心中,令他們瞠目結舌,驚得下巴都掉了,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人物嗎?即便是問仙的天才煉丹師,也不敢稱將煉丹藝術了啊。
“煉丹也是一門藝術!”
那清秀少女滿目驚撼,半晌不能開口,倒是她身旁的女伴輕笑開口,道:“這樣的人物舉世難尋,敢問這位大哥,那是一枚什麼丹藥呢?”
戰狂很受用,更張揚的說道:“如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