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摧毀,破壞,動盪……
持續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兩枚霹靂珠產生的力量暴動,直接是給府門造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仙台峰坍塌了一大半,另外一半卻是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無數的建築淪爲廢墟,大片的山峰夷爲平地。
空氣中瀰漫着紛亂飄舞的塵埃,亂石堆中,散落着一個接一個的府門之人。
被炸殘,炸死的不計其數。即便是四肢健全的,也深受重創。
那兩枚霹靂珠是寒辰以長生境四重兇獸的魔核煉製而成的,單單是一枚產生的威力,就堪比長生境五重強者的全力一擊。
兩枚同時被引爆,能量產生的壓縮和碰撞定然要接近,甚至等同於長生境六重的強者。
尤其是在衆人沒有任何防範的情況下,從地面表層,衆人的腳底下將其引爆。出其不意的能量衝擊波,卻是形成一種偷襲狀態。
接近長生境六重的力量,再加上偷襲。寒辰的這一手不可謂不狠。
“咳咳!”
廢墟當中,府門的門主馬久良託着半死不活的身軀,艱難的撥開壓在身上的石頭。馬久良一臉的血污,在其胸膛上也都印着一大片的血漬。
馬久良的肋骨斷了數根,就連一條腿的骨骼都碎了,劇烈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在馬久良的周邊不遠處,亂石堆中埋着一具又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幾位府門的高層長老們,赫然就在其中。
馬久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就在不久前,他的內心還在嘲笑嶺西城城主府的樸雲峰等人。可現在,府門也隨之步入了嶺西城的後塵。
天府座下的第一分支旁系,在短短半盞茶的功夫,毀於一旦,馬久良當真是又悔又怒又恨,悔恨之前爲何不聽鹿鷗的話,倘若從一開始,衆人就羣起攻之,不給寒辰半點機會,也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倘若他們事先做好防備,也不至於被兩枚霹靂珠給炸的全軍覆沒。
不作死,就不會死。
“砰!”
亂石滾動,從另外一處的石堆之中,也跟着爬出來一道狼狽的身影。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府少主,蒲修羅。
蒲修羅的情況稍微比馬久良要好點,畢竟他的身上穿了極品聖甲,修羅之甲。
但終究也只是好那麼一點,其同樣是骨骼碎了不知多少,後背有着一團暗紅色的血污,猩紅的鮮血,不停的流出來。
馬久良見到蒲修羅沒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又涌出莫大的鄙夷。
要不是蒲修羅一意孤行,三言兩語就被寒辰刺激的與之一對一的交鋒,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可以說,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問題基本上是出在蒲修羅一人的身上。
蒲修羅從石堆中爬出來後,卻還有力氣坐起身來,一張面孔陰沉的鐵青,猩紅的目光中,滿是不敢和怨毒。
“寒辰小賊,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看來就你們兩位還活着。”
不待蒲修羅把話說完,那充斥着戲謔的嗤笑聲隨之傳入兩人的耳中。
馬久良,蒲修羅頓時臉色劇變,心頭大駭。只見空氣中一道虛影襲來,下一瞬間,寒辰已然是站在兩人的眼前。
“轟嗵!”
“天吶!”
馬久良只覺腦袋都在不停的“嗡嗡”作響,看着眼前完好無損的寒辰,馬久良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有史以來,這算是他所遇到過最恐怖的事情。
“寒辰小賊!”蒲修羅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目都快噴出火來,心頭一狠,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地面上彈起。
“我跟你拼了。”
蒲修羅剛一站起,寒辰擡腿就是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砰!”的一聲,蒲修羅直接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倒亂石堆中。
“少主!”馬久良雙拳一握,沉聲喝道,“寒辰,你休得放肆。”
“嘿嘿。”寒辰臉上掛着邪邪的笑容,俊眉輕挑,諷刺的說道,“你若是聰明的話,就閉嘴好了,小爺我還是有點善心的,只要不是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一般都會繞過他的狗命。”
“你?”馬久良面色一沉,想發作卻又不敢多言。
而脾氣暴躁的蒲修羅可不肯就這樣屈從,咬着滿嘴的鮮血,一掌打在地面上,藉助這股反震力讓自己躍起身來,同時雙手變掌,再一次的打向寒辰。
“寒辰小賊,我不會放過你的。”
“哼,還真是夠頑強。”
望着那猙獰如惡鬼般的蒲修羅,寒辰眼中隨即閃過一道殺機,“嘶!”連同着一記凌厲的破風之勢,蒲修羅的身體又一次的倒飛出去。
這一次鮮血不單單是從他的口中噴涌出來,而且還從他的脖頸位置迸發四濺。
一連串的血花從蒲修羅的脖子上飄舞出來,隨風飛灑,連同着一齊消逝的,還有他的生機。
“砰!”
蒲修羅悶聲落地,平躺着四肢,嘴脣微微的顫動,猶如一條缺氧的魚。無神的雙目望着那湛藍的天空,不一會兒,瞳孔中的最後一抹光澤也消失殆盡。
當蒲修羅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同時,馬久良赫然懵了。
少主死了,天府掌權者蒲星河的親子死在府門,他馬久良的末日差不多也即將到來。
寒辰冷冷的瞥了眼面若死灰的馬久良,旋即走到蒲修羅的屍身旁邊,掌心一動,將對方身上所穿的‘修羅聖甲’和儲物戒指取了下來。
殺人奪寶,這事寒辰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但是這件極品聖甲,寒辰卻是有必要作爲戰利品收走的,至於蒲修羅的儲物戒指中,卻是有着寒辰想要的東西。
馬久良又氣又怒的看着如同強盜般的寒辰,不敢多說一句話。
“門主,你們在哪裡?”
“門主,府門發生什麼事了?”
……
於此同時,其他的府門之人,已經是聞訊而來。
天際接連不斷的出現密密麻麻的黑點,一道道凌厲的身影,正朝着仙台峰的方向飛來。
馬久良喉嚨輕輕滾動了兩下,終究是沒敢喊出聲。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聲,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年輕男子,會毫不猶豫的把奪命之劍送進他的喉嚨。
而且府門的高層強者們,基本上都被霹靂珠給炸的覆滅於此,整個府門之人加起來也不是寒辰的對手,就目前而言,來多少人都是送死的命。
寒辰大概的檢查了一下儲物戒指,確認裡面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就連同着修羅聖甲一同收入了囊中。隨後目光轉向不遠處的馬久良,淡漠的說道。
“倘若蒲修羅和你一樣聰明的話,也就不必送命了。”
馬久良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乾笑,他不知道寒辰這話是在褒讚自己,還是在貶低自己,但究竟是什麼,也都不那麼重要了。
“奉勸你一句,蒲星河是不會放過你的,任何人得罪了天府,都難逃一死,甚至是比死更加不堪。”
“呵呵,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寒辰笑着反問。
“剛纔有,可就在你抹開蒲修羅脖子的那一刻,你再無半點機會。”
馬久良渴望從寒辰的臉上看到一絲後悔,或者是一個皺眉。但他失望了,寒辰沒有表露出半點後悔的表情。
“若天府不逼我,我也不會走到今天。既然麻煩已經來了,那我寒辰就以這條命奉陪到底。”
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從寒辰的體內油然而生,而此刻府門的衆人已經趕到了仙台峰的上空,寒辰雙目微凝,沒有再多看馬久良一眼,身形一動,化作一抹殘影消失在了原地。
過了有一會,馬久良才得以回過神來,望着地面上躺着的蒲修羅屍體,又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也許,天府這次的威嚴,真的要被撼動了。
……
雄象城,一片混亂。
天府座下的第一分系勢力在頃刻間毀於一旦,這給雄象城帶來的動盪,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
而藉助這股混亂,寒辰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雄象城,並且在城中的一家布衣店尋了件黑袍,在出了城門後,連同腦袋一起將身體埋在黑袍的下面,然後朝着七玄峰的方向而去。
不過僅僅在離開雄象城十里左右,寒辰又遇到了府門的搜尋隊伍。
“什麼人?站住!”
一支百餘人的隊伍將寒辰團團的圍在中間,爲首的一人身高馬大,體型健-壯的如同一頭黑熊。
“你是不是寒辰?露出你的臉來。”
……
“哼!”黑袍下的寒辰冷笑一聲,單手取出一枚紫金色的令牌對着那爲首的大漢。後者一見到令牌,臉色刷的一下煞白,虎軀一震,差點沒跪在地上。
“大人饒命,小的罪該萬死,不知是天府總部的大人,還懇請大人恕罪。”
其餘的衆人同樣是一改剛纔的威風,連番收起武器,換作一副恭敬的神情。
“不知大人是天府的哪位長老?”爲首的大漢恭敬的問道。
“哼,你們還沒資格知道。”黑袍下的寒辰壓低聲音,裝出六七十歲的老者說話。
“是是是,不知大人這是要去哪裡?”
“當然是追捕寒辰,我原本就是追尋着那小子的蹤跡而來,豈料被你們這羣蠢貨給攔住了,馬久良那廝,淨養些你們這樣的無用之人。”
“大人喜怒,大人喜怒,我等也是爲了搜查寒辰,纔會誤了大人……”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你們現在都跟着我,正好我也需要幾個人幫忙。”
“這?”守衛頭領有些受寵若驚,但也有點猶豫。
“怎麼?不願意?”黑袍下的寒辰問道。
“不不不,我等願爲大人效犬馬之勞,只是在這之前,要回府門通報一聲。”
“哼,等你們通報完,寒辰早跑了。若是想立功的話,就跟我走,不願意的,現在可以直接回去。”
說罷寒辰轉身即走,一衆府門守衛頓時慌了,連忙上前勸止。
“大人莫生氣,我等願聽從大人的任何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