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被殺,府門被毀……
當從莫觀玉的口中聽到這兩個消息的時候,酒樓中的府門衆人赫然間臉色煞白,一個個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指着莫觀玉出言怒斥。
“混賬東西,你胡說什麼?”
“你若再敢胡言亂語的話,我就宰了你。”
“識相的,立刻給我們滾。”
……
府門衆人紛紛指罵,唯有爲首的魁梧男子沒有說話,作爲這支隊伍的首領,他的頭腦顯然要相對冷靜一些。
莫觀玉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指着周邊的衆人說道,“真讓我懷疑你們究竟是不是天府之人,整個天羅州都知道這些事情了,就你們還不清楚,想來你們諸位是被某人給矇蔽了。”
被人矇蔽了?
衆人的目光不覺的掃向身着黑袍的寒辰。
“大人?”魁梧男子帶有疑惑的口氣說道。
黑袍下的寒辰語氣冷淡的回答,“這件事我不知道。”
這句話,算是寒辰最簡單,也是最爲合理的回覆。他的確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同樣可以不作任何的解釋。
因爲寒辰的手上有府主諭令,儘管蒲修羅的府主諭令被奪走的事情早已公之於衆,但不排除蒲星河會頒發兩件諭令金牌。
就算在座的衆人有所懷疑,也不可能強行揭開寒辰身上的黑袍,以此來驗證對方的身份。畢竟衆人還是有顧忌的,萬一對方真的就是天府的高層長老,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但偏偏莫觀玉卻是不依不饒,緊咬着,就是不鬆口。
“呵呵,我想問在座的各位一個問題,知道在下的外號爲何叫做‘千里追風’嗎?”莫觀玉朗聲笑道。
“這個還真不知道。”
“莫觀玉,你該不是長了雙千里眼?又或者生了對順風耳吧?”
“那敢情好啊!白天可以偷看人姑娘洗澡,晚上能聽她們和愛郎*。”
“這是極好的,哈哈哈哈。”
……
在座的絕大部分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在說話的言語措詞上面,相對要顯得粗魯一點。這也正是天羅州的衆多名門正派不願意接納他們的原因之一。
被衆人這般‘笑話’,莫觀玉一點都生氣,臉上倒還掛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呵呵,千里眼,順風耳,在下倒是沒那個本事。但是在下生平對人體氣息的感知非常敏銳。一個人可以喬裝打扮,而身上的氣息卻是無法改變。只要我莫觀玉以前見過對方一次,那麼不管他第二次以哪種形貌出現在我面前,都逃不過我的感知。”
“哈哈,說了這麼多,原來你莫觀玉是鼻子靈啊!”
“哈哈哈哈。”
周邊頓時響起一陣鬨笑,同時又站出來一個人,大聲問道,“千里追風,那你以前見過寒辰沒有?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很不巧,在天府大會的時候,在下見過寒辰。而且,現在他就近在眼前。”莫觀玉堆着滿臉的笑容,目光落到身着黑袍的寒辰身上,聲音怪異的說道,“對吧!寒辰天驕……”
“轟譁!”
此言一出,整個酒樓的氣氛瞬間被點燃了,即刻變的沸騰起來。
“什麼?他真的是寒辰?”
“莫觀玉,你可別亂說。”
……
“嘿,我莫觀玉以性命發誓,他絕對就是寒辰。”
說罷莫觀玉眼神一閃冷芒,摺扇一收,單手成爪,掀起一陣凌厲的破風之勢探向寒辰身上的黑袍。
“寒辰,把你的真面目露出來吧!沒有人能瞞得過我千里追風。”
“哼!”
黑袍之下的寒辰冷哼一聲,探手打出一掌,迎向對方的利爪。“砰!”的一聲悶響,空間劇烈的一顫,莫觀玉頓時被寒辰震的連連倒退出去。
“大家看到沒有,他的手掌細皮嫩肉的,分明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年,天府可沒有這麼年輕的長老。”莫觀玉一邊後退,一邊喊道。
“沒錯,他就是寒辰。”
“殺啊!拿下寒辰的人頭,一生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動手。”
……
“噌!”
鋒利的刀槍劍戟不約而同的閃爍着凌厲的光澤,周邊的衆人無不流露出興奮的放光的眼睛,從四面八方朝着寒辰進行圍殺。
首當其衝的就是府門的隊伍,他們距離寒辰最近,同樣也是最爲憤怒的人羣,這些天他們就像是傻子一樣被寒辰所‘利用’,實在是不能容忍。
“寒辰小賊,老子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磅礴如潮的渾厚攻勢以回籠之勢攻向寒辰,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刺痛了衆人的眼球。
“嘶嘶!”
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清晰入耳,下一瞬間,最前方的一排人羣的脖子上頓時溢出一道紅色的細線。細線迅速的變-粗,溫熱的血漿噴涌而出,十幾個即刻倒在地上,變成了死屍。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
寒辰手持天芒劍,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一道鋒利的銳芒,那黑袍之下,一雙冰冷的瞳孔,依稀可見。
衆人的面色皆是一變,然而只是短暫的遲疑,內心的驚懼即刻被貪念所壓制。
“大家一起上,他定然不是我們這麼多人的對手。”
“沒錯,聯手殺了他,大不了天府的賞賜大家平分。”
“好,就這麼辦。”
……
“殺!”
霎那間,整座酒樓響徹出響徹天地的喊殺聲。
衆強者的爆發出一片雄渾的氣勢,兩三百餘人朝着中間的寒辰發動圍攻。
“寒辰小賊,拿命來!”
“嗡嗡!”
一柄厚重的畫戟纏繞着渾厚的璀璨紅芒,持戟者是一個三十多歲,一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臉惡毒的兇光,戟鋒直取寒辰的心窩。就在那畫戟距離寒辰的身體不到半米遠的時候,天芒劍一抖,甩出一記如流星般的輝芒。
“轟砰!”
只見那畫戟卻是硬生生的被天芒劍給中間劈開,中年男子臉色大變,還不等他來得及變攻爲守,一連串密密麻麻的劍光交織而來,並瞬間纏上了他的兩條手臂。
“撲哧!”
猩紅的血花四處迸濺,碎肉渣子胡亂飄舞,男子雙目圓瞪,低頭一看,他的雙臂猛然間被那凌厲的劍光給絞的粉碎,只剩一點骨頭還連筋皮。
“啊,啊!”
男子頓時崩潰了,可連慘叫還沒來得及喊完,其腦袋就脫離了身體,飛了出去。
以雷霆之勢斬殺了一人,寒辰的身後又傳來兩道刺耳的破空聲響,寒辰身體微側,襲來的是兩枚齒輪狀的飛鏢。飛鏢閃爍着幽綠的光澤,顯然是在毒液中淬過的。
“哼,卑鄙的東西。”
寒辰冷笑一聲,腳尖輕點地面,身形一動,踏空而起,同時揚手一劍,一道百米之寬的璀璨劍芒如橫貫天空的閃電,迎着釋放飛鏢的兩人衝去。
“砰砰!”
兩記飛鏢直接被那強勢無比的劍光所劈碎,百米劍芒攻勢不減的呼嘯而至,“嘶嘶!”血肉飄舞,又有十幾人被懶腰斬成兩截。
“啊!”
“殺!”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音很快就被埋沒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各種璀璨的武技一擁而上,每張兇狠的面孔都充斥着貪婪之色。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想着要寒辰的命,無盡的殺伐之氣,沖天而起。
“滅魂掌。”
“暗幽槍。”
“毒王手。”
……
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大力量令空間劇烈的顫動不已,酒樓的二樓屋頂,瞬間被掀飛,地板牆壁,蔓延開一條條深邃的裂縫。
“嘶!”
寒辰身上的黑袍四分五裂,那修長的身軀,俊秀的面孔清晰的呈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然而那深邃的瞳孔,逐漸展露出森冷的殺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劍尊一怒,劍之風暴。”
“轟嗵!”
富麗堂皇的酒樓在一瞬間轟然坍塌,鋪天蓋地的劍光勢如雨下,以寒辰爲中心,即刻掀起一股劍之風暴。
密密麻麻的劍雨以龍捲風般的形式朝着四面八方席捲擴散,帶着毀滅性的攻勢衝擊在周圍的人羣身上。
無盡的劍光極具殺傷力,周邊的衆人一個接一個的被這劍之風暴給絞成一堆碎渣。
“啊!”
淒厲的慘叫聲連成一片,殘破不堪的四肢,內臟肆意的飛舞。
置身在劍之風暴中的寒辰仿若一尊風中之神,但凡靠近他的人,毫不留情的被秒殺。
“轟嗵!”
“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寒辰,寒辰在那邊。”
……
翎佯城內的衆人,滿是驚愕的望着前方地區所產生的能量暴動。
當聽到寒辰在這裡的時候,本就暗流洶涌的翎佯城即刻沸騰了,無數爲了名利的人羣,毫不猶豫的朝着同一個方向涌去。
“哈哈,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在這裡就遇到那小子了。”
“嘿,走,取了那小子的人頭,送往天府領賞。”
“那小子厲害的狠,我們小心點。”
“猛虎難敵羣狼,先殺了他再說。”
……
轟動在持續,貪婪在膨脹,殺戮,亦在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