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這幾天頗有些顯得心神不寧。方雲暉鄭重其事地說去辦一些與聖殿相關的事情,很神秘,他手下的一批精銳部隊守在原來聖殿的舊址一動不動,大有水泄不通的架勢。一晃已經是二十來天過去了,方雲暉彷彿沒有半點歸來的意思。
這傢伙究竟幹什麼去了?就把這個攤子丟下來不管了嗎?雖然西南洋國境內基本所有的聖殿都接受的改編,方雲暉曾有言道要建立一個全新的聖殿,絕大多數的信徒也都接受了這個說法——這是好的一面。而真正讓南王頭疼的壞的一面是,東南洋國最近可是老在給自己邊境上找麻煩。
論國家實力,論手中兵力,南國都遠勝於北國。可是,北邊有一樣東西做得比南邊好,那就是北國受原來聖殿的控制遠遠沒有南國這麼大!聖殿原來的設置,北國只有幾個教區,有幾個教區的大主教,而北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基本控制了這些個教區。可以這麼說,在南國境內,是聖殿的人不斷滲透到朝野內部來,給南王的掌權形成了不小的麻煩。可北國那頭的情況正好相反!北王的一些死忠部下在聖殿中掌權!
方雲暉這麼一推翻霍斯教宗的合法地位,南國裡面比較熱鬧,又是改編,又是絞殺,又是鎮壓的,雖然局勢已經穩定住了,卻消耗了南王的不小國力。而北國,幾乎是在三天之內就“平定”了境內的局面——霍斯下臺了,北王的親信就勢就控制了所有聖殿的勢力歸附了東南洋國。
眼下的局勢就勢,北國藉着內部比南國穩定的有利條件,派遣大軍直壓邊境。口號是:覲見大周帝國本土來的上邦使者!
交戰的雙方都互相玩玩無間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南王估計是有細作通知了北國,知道那個上邦使者,方公爺玩起了失蹤!南王一方面要安定境內,另外一方面要顧及邊境,搞得焦頭爛額。而且,藍鯨王也好,孟樹強也好,都牢牢地遵守着方雲暉的命令:聖殿不服從,殺無赦!南北兩國的事情,我不在,打死也不管!
南王的部隊在邊境上跟北國見了兩仗,由於軍心和兵力的問題,結果非常之不理想。南王御駕親征之餘,每天都不忘做一件事:祈禱!上邦使者,聖殿聖者,方雲暉方公爺,您還是趕緊回來吧!
“陛下!北出動大約萬人的重甲步兵,衝擊我軍南側大營,親衛軍第六師團已經向南移動,隨時準備增援!”南王手下的一名提督前來報告說。
“又來了?”南王霍地站了起來,“這幫北國蠻子煩不煩,天天打!傳我命令,中軍重騎出動,正面衝擊敵人的大營東門,迫圍攻南側大營的敵軍回救!”
南王這時候徹底被打煩了,他決定盡起中軍,藉助正面兵力的優勢迫退北國主力,再贏得幾天的安寧,再過個四五天尊使大人怎麼着也該回來了吧。
這一場戰鬥,雙方都投入了超過四萬人的兵力,由於戰場靠近邊境上的來狼山,在南洋國曆史上稱爲來狼山之戰。
不過這場戰役之所以如此出名,卻不是因爲這場戰鬥如何如何慘烈或者如何如何成爲戰局的關鍵。而是——交戰雙方接近十萬的將士,都親眼目睹了一場神蹟!也正是因爲這樣,來狼山之戰才成爲南洋國南北統一的關鍵戰役
在那個聖者靈魂囚禁的小島上,方雲暉很苦惱。雖然經過文格淵靈魂的提點,他阻止了馬強每隔三小時就要用五角星芒黑寶石逃離這裡的行爲,後來馬強也心甘情願地投入到營救文格淵靈魂的工作當中來。可是,事實證明,這個作爲監獄的小島,實在是牢不可破!兩個接近聖武者實力的人還有方雲暉的法力,加上一個見多識廣的靈魂,足足折騰了三天,還是沒能找到解放文格淵的辦法。馬強對力量規則的領悟,除了幫方雲暉多挖了上百顆法力水晶,也開採出百來斤的秘銀之外,貌似沒有任何其他的進展。
“我說過了,方雲暉,我們還是應該從這個聖殿囚禁我的神法術上尋找突破口,”文格淵淡淡地說,他沒有泄氣,“而且就像我們所分析的那樣,我是個被囚禁者,而馬強則是這座監獄的看守,這把開鎖的鑰匙絕對不會在我們倆的手裡,你是唯一解決問題的希望。”
方雲暉頭一次遇到這樣解決不了的難題,要不是面臨着自己親人被殺的威脅,他早就泄氣逃離這個鬼地方了。爲了幫助馬強,方雲暉甚至動用了一些簡單機械的物理原理,不過依然沒什麼進展。
眼看着已經到了第四天,方雲暉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這座監獄是現實存在的,那麼它就應該在這個世界的某個位置上,它在哪裡呢?
考慮到這個問題,方雲暉迅速地勘察了這個地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在海中的一個小島上!而這裡看不到太陽——至於幾天的時間,完全是憑方雲暉的大致推斷——那會是什麼地方?文格淵的靈魂從有意識起,就關在山洞裡沒出來過,自然不會知道。而那個馬強,這個土著,都從來沒離開過南洋國聖殿百里的範圍,更不會知道這是哪裡,他只是反覆地說:這裡沒有太陽,這裡沒有太陽,這是地獄的門口!
在這裡胡說什麼地獄之門!方雲暉在心裡暗暗地咒罵着這個蠢貨,不過也很難跟他解釋清楚。方雲暉騎着照夜玉獅子,飛離這個小島四面大概數百里的範圍,感覺是:這周圍很冷,非常地冷!而這個小島周圍,卻似乎被什麼強大的神法術或者法術給籠罩着,一直處於恆溫的狀態。
很冷的地方,而且一直看不到太陽,就憑着這兩點,方雲暉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裡是這個世界上的極地,而現在正處在極夜的時間內!至於看不到星空,方雲暉猜想是因爲小島上的法力水晶光芒太耀眼了,造成了星光看不到——因爲飛躍了幾百裡範圍之後,方雲暉看到了黑夜裡燦爛的星空!
“尊敬的文格淵大師,我想向您請教一下。既然您的雷法術,只是一種借用了世間存在雷元素力量的法門,我想知道的是,您最強大的雷系法術,可以動用多大的雷元素?”方雲暉在又整整思考了一天之後,向文格淵提出了這樣的問題。而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可憐的馬強一直在充當愚公的角色,不停地在刨地。當然了,方雲暉讓他這麼幹,並不是有什麼救出文格淵的機會,他只是想,如果萬一帶着文格淵跑出去了,總得帶點有價值的東西不是。
“究竟有多大?”文格淵笑了,“小傢伙,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方雲暉並沒有笑,只是很嚴肅地繼續問:“是的,到底有多大?比如我前幾天用的‘雷破虛空’,所發出的雷元素可以等同於兩百個左右細小閃電的集中。而你最強大的雷法術,可以強大到什麼程度?”
文格淵不知道方雲暉的用意,但幾天以來,對方雲暉拿出的幾樣稀奇古怪的道具已經感到深深的驚訝了。雖然這些東西最終沒有能起到效果,但方雲暉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下一任,看起來所學之雜、能力之強比自己當年又要厲害上許多了。
“我給你解釋,是這樣的。我在這上千年的歲月當中,閒來無事,雖然不能進行任何的法術嘗試,但在純粹的雷法術理論上,又有了重大突破。對於你前面給我演示的那個什麼‘雷破虛空’,實際上是我雷法術中的一種集中法,我現在所憑空想象出來的雷法術,如果能夠應用,其威力應該強於你這個雷破虛空的百倍不止。但也只是理論上而已。”
“只是理論上的?爲什麼?”方雲暉皺着眉頭咬牙切齒地問。
文格淵不知道小傢伙研究個法術理論爲什麼要有這種古怪的表情,並且,現在也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不過,他還是回答說:“我的這個法術,在你所知的我以前的研究理論上有所突破,可以掌控更爲強大的雷元素。但,運用這個法術浪費的雷元素也是很多的。”
“這麼說罷,我的這個強術,可以發出成百倍你那個‘雷破虛空’的威力,但是卻要消耗可能近千倍‘雷破虛空’的雷元素。而雷元素不夠多的話,這法術也就用不起來。所以,你想想看,我們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的雷元素呢?”
“你不是有個雷元素的存儲戒指在我這裡嗎?”
“沒錯啊!雖然它可以存儲雷元素,但是這麼多的雷元素,一來不知道這戒指能否貯藏得下。二來,想貯藏這麼多,可能要蒐集幾十年雷元素而不動用,雷元素,畢竟在這世界裡還是非常少的。就算通過雷電存了大量,可還是要用的。”
“我明白了!”方雲暉緊咬着牙根,“您把這個雷法術傳授給我就行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一定能夠打破這道聖光神力打造的鎖頭!沒有巧勁能夠解決問題,我們就蠻幹好了!”
文格淵似乎苦笑了一下:“你好像是要用這個法術強行破開聖光神力的束縛,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哪裡能搞到這麼多雷元素?依照我流傳下來的方法慢慢蒐集,哪怕是你每天能完全蒐集到一箇中級的雷電,用這個法術,只怕也要等上三五年的時間纔夠用一次!”
“哪有那麼誇張的,”方雲暉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仰起了頭,把目光投向了高空,“蠻幹!哼哼,蠻幹有時候也需要一些運氣的!”
在後面的兩天當中,文格淵驚訝地看見方雲暉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強大的法術理論參悟中去了,他時而做些演示,時而像在計算着什麼,又時而催動步雲靴或者照夜玉獅子飛向高空馬強,則在繼續老老實實地當愚公。不過現在,他好像也發現了,他的工作好像沒有什麼意義,似乎也有了一些消極怠工的念頭。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了,方雲暉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嘴裡唸叨着什麼什麼一千倍之類,向文格淵做了個簡單的訣別,催動了照夜玉獅子,毅然地向高空飛去。
文格淵被方雲暉這幾天的行爲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保持了一名超級大師的風度,既然方雲暉沒有跟他說明如何能夠得到足夠大量的雷元素來應用他的這個超級雷系法術,他也就沒問,只是用鼓勵的微笑給方雲暉以支持。
方雲暉這個小東西,他究竟要到哪裡去呢?這小子不是說過麼,在此處千里之內,全部是汪洋大海嗎?海洋之中又從哪裡找到雷元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