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問題有點難,有的東西是下節課纔講的,對方答不出也是正常的。聽見這個問題張海波頓時皺眉,想了一會,趕緊翻書找答案,他身爲狀元都不會。
鄭陽說道:“帶脈最早出自《靈樞·癲狂》。屬足少陽膽經。足少陽、帶脈之會。在側腹部,章門下1.8寸,當第十一肋骨遊離端下方垂線與臍水平線的交點上。布有肋下神經和肋下動、靜脈。帶脈主治痛經,月經不調,赤白帶下,經閉,疝氣,腰痛,及子宮脫垂,盆腔炎等。直刺0.8—1寸。”
見到這一幕,全班都震驚了。
張曉雅只見鄭陽不停地開口,嘴巴一張一合,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完全像是聽天書,不過從陳教授驚異的目光判斷,鄭陽說的絕對就是正確答案,而且好像比標準答案還標準。
教室中不少同學猛翻課本,居然在下一課才找到答案,心底不禁驚呼:“這位大兄弟絕對是妖孽啊!沒學的東西他都能倒背如流,這還是人麼!”
張海波見張曉雅目光如波,崇拜地望着那小子,簡直氣的要死。
陳教授用驚駭的目光望着鄭陽,久久說不出話來。
經過這個提問風波,鄭陽睡意全無,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他望着頭髮蒼白的老教授問道:“還有什麼要問麼?”
“沒有了,你坐下吧。”陳教授如同憋了的氣球。
鄭陽並沒有坐下,而是問道:“那我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麼,教授?”
富二代們頓時瞪大眼珠,心說這兄弟真是猛人啊,竟然敢問陳教授問題,簡直是太牛逼了,人家見招拆招還不算,這是要還擊的節奏啊,陳教授見天是遇見刺頭了。
然而以張海波爲代表的學霸們則不以爲然,陳教授可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教科書都是他組織撰寫的,人家的證書和學歷都能壓死你,你個傻逼還想難爲人家,那不是自討苦吃麼。
陳教授說道:“有什麼不懂的你說說,我應該可以幫你解決。”
“如果一個人生吞了
水蛭,水蛭入腹不死,吸附在胃壁上面,日夜吸血,病人腹痛不止,嘔血不斷,用中醫辦法該如何治療?”鄭陽說。
當年鄭陽十二歲,老爺子就是用這道題目來難爲他的,答對了就有飯吃,打錯了就餓肚子。鄭陽只用五分鐘就搞定了。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還獎勵他五塊錢呢,可惜後來又被老爺子騙回去買套套了,天知道他買套套做什麼。
聽見這種詭異的醫學問題,張海波當時就有點懵逼。如過動用現代科技的話,無論是伽馬刀還是碎石儀,甚至是胃鏡,他都能搞定這條吸附在胃壁上的水蛭,這沒有什麼難辦的,可是用中醫理論的話那可就難了。
張海波絞盡腦汁,可是就是想不出辦法來,自己絕不會比這小子差,他就是個傻逼二代,自己可是三年前的全市中考狀元,一個月前的考高狀元,近乎滿分的處在,難道還不如他這個傻逼麼?
可惜,儘管他在心底這樣想,還是做不出那道題,額頭上全是汗珠子,自信心嚴重被打擊。
陷入難題的人不止是張海波,其它以學霸自居的天之驕子們,也都是一頭霧水,心底不停暗罵這是哪個混蛋出的題,天底下哪會有生吞水蛭的傻逼,這到題本身就是不科學的,是不現實的,所以沒必要解答。
張曉雅想也一會,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不想了,反正自己也沒想做醫生。
只見我們的陳老教授,臉色白一陣青一陣,表情豐富極了,明顯也是答不出來,同學們都等着他說話呢,這場面不要尷尬了。
‘我不會’這三個字,在別人說出口容易,但在陳教授就難了。這張老臉往哪裡放啊,還中科院院士呢,居然被一個大學生被問住了,這要是傳出去真心丟死人,那還不成爲業內最大的笑話,以後還怎麼在醫學界混啊。
時間僵直了半分鐘,陳教授仍舊無法開口。
爲了給陳教授打圓場,張海波站起來說:“你這個題本身就有問題,誰會沒事生吞水蛭啊?你們見過這樣的人麼?”說着環顧全班同學,
祈求得到衆人的認同。
“對呀對呀,誰會那麼無聊啊,水蛭不就是螞蟥麼,那種東西看看都噁心,誰沒事生吞啊,除非他是精神病。”
“這種不合邏輯的題目,回不回答也沒啥意義,老師咱們繼續講課吧,不能爲他耽誤大家的時間啊。”
令人想不到的是,陳教授居然擡起雙手,示意同學們安靜,說:“同學們聽我說,在一些偏遠的山區,當地人飲水困難,井水裡面有水蛭也不奇怪,喝了這樣的水,確實會導致水蛭入腹的。”這也是他在一本古籍上看見的實例,可惜古籍上並沒有給出答案。
不得不說,陳教授還是很有涵養的。換別人讓學生戲弄,早就大發雷霆了。你敢找老師的不快活,老師就讓你沒法活。隨便向教務處反應一下,就給你來個開除學籍,一輩子就毀了。
聽見這些話,鄭陽立刻對陳教授跨目相看了。老教授雖然令人不惜,但人家尊重事實的精神是可貴的。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鄭陽同學的這個問題,我確實是……”陳教授坦誠面對,直言不諱,還沒說下去就被打斷了。
鄭陽趕緊插話說:“其實這個題不難,我家老爺子說過,水蛭遇蜜,化而爲水,只要讓那個人多喝點蜂蜜,那就能藥到病除了,這個方法老師您肯定是知道的,對吧?”
陳教授微微一愣,立刻明白過來,這小子是給自己臺階下呢,笑笑說:“是啊,我當然是知道得了。”
老教授畢竟是幾十歲的人了,頭髮白了一大把,鄭陽也不想讓他太難看,所以趕緊說出了答案。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鄭陽可不想跟他鬧僵。
鈴鈴鈴!鈴鈴鈴!下課鈴突然響起來,宣告着45分鐘的課程結束。
陳教授用複雜的目光望了鄭陽一眼,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說道:“同學們下課吧,明天再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記得發郵件給我,我會一一解答的。”
然後就匆匆走掉了,關鍵是丟人丟大了,趕緊溜纔是正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