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雲波罩遇到了強大的衝擊力,能夠感覺到天魔氣插入其間,兩種能量摩擦,較量,對抗細微的變化,雲絮功運至極限,柔韌有餘。
梵葉獰笑着,雙瞳如墨,雙爪突破了雲波罩,在張傑銀色盔甲上刺出十個小洞,殷紅的血水從小洞中滲了出來。
但是梵葉的表情卻變得憎恨,沉重,因爲雙爪刺入肌肉之後,遇到了強大的抵抗,再也無法深入,似被粘住一樣,拔也拔不出來。
梵葉意識到不好,居然是誘敵之計,張傑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誘餌,天魔氣瘋狂地攻擊着,雙爪又進去一分,再加點勁,就能挖出心臟。
嗡,梵葉身後響起風聲,靈魂之錘猛地砸在後心,天魔氣立即有了些浮動。
張傑臉色發白,不僅要抵抗梵葉狗急跳牆的攻擊,還要以靈魂召喚,將方圓百里的靈魂能量注入摩根的法杖之中,提升靈魂之錘的能量。
咚咚,又是三錘,靈魂之錘打在梵葉後心,打得天魔氣散亂,無法集中力量,在體內亂竄,刺入張傑胸膛的利爪失去了力量。
張傑笑了,吸魂大法,感覺到天魔氣化成千絲萬縷細流,順着梵葉的十指進入了體內。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摩根狠狠地錘着梵葉,打散天魔氣,讓張傑可以巧妙的吸收。
張傑感覺體內經脈被撐得鼓鼓的,張狂邪惡的天魔氣在經脈內肆虐,似潮水般洶涌。
張傑的經脈成了戰場,精純的雲絮功混和靈魂元素,甚至有些自然元素也加入了混戰,它們一點一滴地吞噬着涌入的天魔氣,消滅天魔氣戾氣,將能量反爲已用。
張傑渾身大汗淋漓,能量轉換,產生的熱量太多,頭頂發出蒸氣,腳下漸漸的汪了一灘汗水,天魔氣越來越小,直到再也沒有天魔氣流出。
張傑的雲絮功,反入梵葉的身體,搜刮了一圈,確認梵葉終於擺脫了控制,收回雲波罩上吸附力。
梵葉象只死狗癱倒在地上,沒有了天魔氣,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閉着眼睛人事不知。
摩根的靈魂之錘恢復成了法杖的樣子,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正要將梵葉頭顱斬下,張傑握住了法杖的骷髏杖首。
“他只是被邪靈附身,邪靈已除,不用殺他。”
梵葉主教睜開了無力的眼睛,看着張傑,眼中充滿了感激。
摩根不願意地瞪了張傑一眼,轉身就走,張傑沒有看到摩根轉過臉後,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冷笑。
張傑與肖冰倩商定,於明晚半夜時分離開,擔心亞瑟察覺,邀請騎士們一起爲了即將舉行婚禮狂歡。
看着亞瑟興奮的表情,張傑有點內疚。
一個晚上狂歡之後,騎士們都醉倒在地毯上,亞瑟在肖冰倩與張傑輪備敬酒之下,也趴在圓桌上睡着了。
張傑取了天雲劍,讓肖冰倩也穿上盔甲,只露出了雙眼睛,騎馬悄悄離開了卡米洛特。
出了城堡,肖冰倩與張傑換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盔甲穿在身上又重又難受。
肖冰倩眼中露出難過神色,“對不住亞瑟了,我們離開,亞瑟肯定會傷心的,這段時間,他對我很好。”
張傑嘆口氣,“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應該留下太多感情,還是早點離開,否則,要是陷了進去,想出來都難。”
轉過一個彎路,就要離開卡米洛特地界,一隊人馬擋在了張傑面前,肖冰倩與張傑都驚訝地勒住了繮繩,一付不知所措的表情。
亞瑟與衆騎士一臉憤然的表情,又痛又恨,手裡拿着弓弩對着張傑與肖冰倩。
亞瑟臉上肌肉因爲痛苦而扭曲,揮着馬鞭指着張傑,“蘭斯洛特,我亞瑟哪裡對不起你,你,你偷了我的王者之劍,還拐走我的未婚妻,我一直將你當兄弟,你卻是個衣冠禽獸,是個魔鬼。”
張傑奇怪亞瑟不是暈倒在圓桌上,怎麼會在這裡埋伏呢,天上傳來烏鴉的叫聲,一隻漆黑如夜的烏鴉穿過雲層,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自己。
張傑心中釋然,是摩根,她並沒有有保守秘密,而是向亞瑟告了密。
張傑暗恨,不過摩根也沒討到便宜,在阻止摩根殺梵葉主教時,用暗勁震碎了摩根的骷髏法杖,釋放了裡面靈魂,使骷髏成爲了廢物。
“抓住他,”亞瑟王下令,數名騎士衝向了張傑,加雷思衝在最前面,表情興奮,他早就想跟張傑較量,也是他建議亞瑟暗中跟蹤張傑,在這裡設埋伏。
張傑暗中搜索着亞瑟和衆騎士的腦波,探查是否還有埋伏,有沒有小路離開卡米洛特。
可惜亞瑟腦海中全是憤怒,一直信任的好兄弟搶走了自己的老婆,這種羞辱比殺了他還難受。
張傑從其中士兵腦中找到了一條小路,他正希望張傑可以從那條小路逃走,不要跟亞瑟戰鬥。
那個士兵曾是禁衛軍,跟隨張傑打敗過託恩,對驍勇善戰的張傑非常敬佩,不想看到張傑與亞瑟兵戎相見的場景。
張傑沒有迎戰,而是和肖冰倩跳轉馬頭,向遠處逃去。
張傑的態度又讓加雷思暴跳如雷,簡直就污辱,領着十幾名騎士緊追不捨。
加雷思不顧亞瑟活捉的命令,舉起弓弩亂射一氣。
肖冰倩騎術不精,不敢放馬狂奔,落在後面,坐騎被弩箭射中,差點把肖冰倩甩下馬,被張傑一臂拎到了身前,兩人合乘一匹馬,緊緊摟在一起,縱馬竄入路邊樹林,穿梭在緊密的樹林間。
肖冰倩驚魂未定,感受着張傑溫暖的胸膛,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感覺天地間什麼消失了,聽不見身後追趕喝罵聲,看不到迎面撞來的樹木,享受着飛一般的速度,傾聽着張傑如鼓似的心跳。
張傑座騎追風,不僅平常跑起來真的有如追風一般,閃避障礙物的特性更佳,在樹林裡穿梭,絲毫不減速度,遇到樹林攔路,馬頭一側,擦着樹幹而過,遇到半截斷木,馬蹄一擡,輕鬆地躍過。
後面的騎士也想快速抓到張傑,但是因爲閃避不及,人馬撞樹,被樹樁絆倒的情況時有發生。
張傑很快地甩掉了後面的追兵,馬不停蹄地向北方逃去,一直到中午太陽當頭,追風也氣喘吁吁,馬腿打顫。
張傑找了個草木茂盛,河水清澈的河畔,讓追風停下喝水吃草,跟追風幾個月相處,形影不離,征戰沙場,有了些感情,不忍看見追風累死。
亞瑟聽加雷思報告,追丟了張傑,非常氣憤,傳令天下,通緝蘭斯洛特,宣告其罪行,派兵去蘭斯洛特領地抓捕。
亞瑟回到議事廳,失落地坐在圓桌邊,看着牆上掛着的蘭斯洛特的畫像,氣不打一處來,命人將畫像扔掉。
梵葉主教偷偷地將畫像撿了回去,怕亞瑟發現,偷偷地在張傑的畫像上塗上白色鬍鬚,白色頭髮,珍藏起來。
想到天魔氣的可怕,脫離了教宗,成立梵葉教宗,一直尋求以元素魔法對付惡魔的方法。
一路上張傑與肖冰倩遮遮掩掩,專偏僻小路,走了大半個月,才逃到了蘭斯洛特小鎮,到小鎮的時候,張傑吃了一驚。
原先小鎮不見了,一座高聳巍峨的城牆展現在眼前,城門緊閉,站滿嚴陣以待的士兵,而城下,成千上萬的亞瑟王士兵圍個水泄不通,亞瑟王的戰旗高高飄揚,一付兩軍交戰的景象。
走錯地方了?方向沒錯啊,應該是蘭斯洛特小鎮,張傑看到了城頭豎立着鮮明的旗幟,蘭斯洛特徽章,一座屬於蘭斯洛特的城市。
張傑與肖冰倩捉了一名士兵,侵入其大腦,找到原委,半年之前,蘭斯洛特取消地租,設村公會,吸引了大量的商人、百姓前來定居,迅速發展擴張,蓋起了城池,購買兵器,建立了軍隊。
亞瑟王要進入城中抓捕蘭斯洛特,立即遭到了漢斯的拒絕,惹得亞瑟惱羞成怒,認爲蘭斯特洛公然抵抗,派兵進行圍剿,三天內不交出蘭斯特洛,就要攻城。
張傑臉上多了興奮的成就感,沒想到當時的一個決定,令小鎮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村長漢斯,鐵匠特魯,水泥匠左蘭,商人索洛,不僅沒有辜負所望,而且超出了目標。
看着城下排列整齊,刀槍雪亮的亞瑟軍隊,張傑心中深深憂慮,見過戰爭血流成河,浮屍遍野的場景,這一幕即將上演,***卻是我。
張傑不能讓這種情況,黑夜裡,揹着肖冰倩,召喚風的羽翼,似飛鳥劃過夜空,飛入了城裡。
議事廳仍然燈火通明,漢斯幾人沒有休息,人影閃動,正在商議如何抵擋亞瑟王的攻擊。
張傑能聽清楚的聽見漢斯的聲音,漢斯提議起義,投奔蘇格蘭,才能避免被攻擊。
商人索洛不同意,蘇格蘭王不一定會接納蘭斯洛特這塊燙手的山芋,既然主人不在,不如讓他們進來搜索,找不到就死了,與亞瑟王對抗,會兩敗俱傷,惹上叛徒的惡名。
鐵匠拍拍着毛茸茸的胸脯,大着嗓門嚷道,誓死保衛蘭斯洛特,纔不再乎什麼叛徒名聲,就算戰死,也要追隨蘭斯洛特
張傑聽到裡,心中激動,更不想他們因爲自己受到傷害,推開門走進了大廳。
看到張傑回來,衆人頓時安靜了,整齊地跪在了張傑面前,張傑揮揮手,讓他們起立,看見了桌上畫得七零八落的圖紙,顯然在策劃作戰。
“明天,開城門讓他們進來,你們宣誓忠於亞瑟王,他們不會爲難你們的,是我做了錯事,不能連累你們,我會進入黑暗森林,你們就當沒有我這個主人。”
衆人紛紛表示會與亞瑟軍隊拼個你死我活,堅決忠於蘭斯洛特,張傑大聲喝斥,不準漢斯幾人再說話,如果真心服從命令,明天必須棄城投降。
第二天,蘭斯洛特城打開了城門,與亞瑟王妥協,表示忠於亞瑟王,蘭斯洛特已進入了黑暗森林。
亞瑟王站在城牆上,嚴肅地舉着單目鏡,將鏡筒伸展至最長,看到了遠處黑暗森林邊緣,一匹駿馬上共乘着兩個人,雄健而瀟灑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沒入黑暗森林參天大樹中。
亞瑟輕嘆了一聲,翻開手中的信箋,張傑將一切經過都詳細地寫在了紙上,從進入中世紀開始,一直到消滅了邪靈,寫明肖冰倩與張傑都來自未來,不屬於這個時代,必須回到未來,並非搶亞瑟王的王妃。
還寫後代流傳着亞瑟王的傳說,讚頌亞瑟是一個民族英雄。
亞瑟半信半疑,將信箋用士兵手中的火把點燃,這一切隨着張傑與肖冰倩遠去的背景而消失。
亞瑟在胸口劃個十字,輕嘆一聲,傳令下去,如果有人問及蘭斯洛特去了哪裡,就說去了南方,渡海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