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早餐,皮蛋瘦肉粥,我最喜歡吃的喲,”樂兒不喜歡白天睡覺,穿了件睡袍,打着哈欠,坐在張傑旁邊喝着粥,睡眼惺忪,顯然時差還沒倒過來。
樂兒喊燕子、鳳兒喝粥,沒有人理睬。
樂兒盯着張傑,眼神裡透着神秘:“方牧師讓你來保護我們?”
張傑驚訝樂兒居然知道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微笑地點頭。
樂兒看了看屋裡熟睡的姐妹,表情凝重,點了根菸,遞了一根給張傑。
張傑下意識的接在手裡,本想告訴樂兒,自己準備戒菸的,既然都接了,也吱聲,跟着樂兒一起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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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鳳兒說方牧師有讓我們找你的想法,我就懷疑起來,沒什麼事,方牧師不會讓我們找你,最多打個電話,我偷偷進入密室,看見十字架上的水晶有碎紋了,還以爲那是水晶的紋理,看到了方牧師驚慌的眼神,我知道出事了,是我提議趕緊來你這兒的,燕子、鳳兒都不知道,我不想讓她們受傷害。”
“拉曼達的能量小了很多,我們幾人應該能對付他,不用擔心。”
電視裡一則報道吸引了張傑的注意,今天早晨一車寶馬撞到拾荒婦女,寶馬被撞壞,而拾荒婦女卻安然無恙,此事被一遊客用DV拍攝下來。
電視裡播放整件事,雖然畫面不太清晰,卻能看到發生了什麼,穿着破爛的拾荒婦女艱難地推着破車撿地上的易拉罐,忽然一輛轎車從路口衝出,撞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奇蹟發生了,人被沒有想象那樣被撞飛,而是像電影超人裡面一樣,轎車前面被撞出一個凹糟,水箱蒸汽直冒,而那個女人卻一點事沒有,只是摸了摸腿,象賊一樣,驚慌失措地跑了,跑得飛快,一溜煙沒了蹤影,只有一輛破三輪車,載着破爛廢品倒在路邊,還有汽車上掉下的前保險槓。
鏡頭特意拍攝了整輛汽車,只能從車後看到BMW標誌,前面的標誌碎了好幾截,開車的是個美女,顫抖地打電話報警,以爲遭到了恐怖襲擊。
那個拾荒女的臉從電視上一閃而過,張傑卻認得,不正是昨晚拿掃帚追打自己的萬大姐?
樂兒與張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拉曼達,只是奇怪拉曼達爲什麼會上一個拾荒婦女身。
萬大姐究竟有沒有被拉曼達附體?
這件事還得從昨晚,張傑隨地小便,被萬大姐用掃帚打得狼狽逃竄講起。
一位外國帥哥,高個,深沉,英俊,頭髮修理的整齊,油亮,手裡拎着銀白色手提箱,雖然天氣炎熱,仍然衣着光鮮,西裝筆挺。
護照上寫着美國斯垣福大學物理系博士享利。
幾年前享利來過中國,那是以德國交換生的身份來中國,跟物理系方教授進行武器交易,匆匆離開後,今天再次踏上中國的土地。
剛下飛機,悠閒地穿過檢驗大廳,登上一輛出租車,用有點生硬的中國話,告訴司機要去哪裡,那個地址念起來,並不順口。
享利真實身份是CIA特工,此次前來,名義上去某個很有知名大學進行學術交流,其實仍然有着秘密行動,一切都在那個,一直緊緊拽着的銀色皮箱裡。
享利哼着中國民謠茉莉花,他很喜歡這首歌,覺得唱起來,就像聞到了茉莉花的香味。
出租車在一處偏僻的小區門口停下,打表90元,享利遞了張整的一百元大鈔,大方地說了聲不用找了,拎着皮箱下了車。
夏天的北京,天氣真熱,穿着西裝的享利逐漸受不了這種氣溫,略一思考,還是脫掉西裝吧。
享利見周圍沒什麼人,脫下西裝,只穿裡面的襯衫,應該不會影響他的形象,索性站在路邊,將銀色皮箱擱在地上,一邊哼着小調,一邊脫掉了西服。
脫西服的時候,享利聽到了摩托車尖銳的馬達聲,由遠及近,既然站在馬路邊人行道上,馬路寬闊無人,各走各道,絕不會有什麼衝突的。
不過麻煩總是不期而遇的。
摩托車上有兩個人,戴着頭盔,當摩托車從享利面前經過時,略微減速,後座上的人顯然早有預謀,趁享利換衣服的瞬間,一個海底撈月拎走了銀色皮箱,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享利脫下衣服,發現身邊的皮箱不見了蹤跡,已被遠去的摩托車後座上那個人拎在手裡,在路燈下分外顯眼。
享利勃然大怒,沒想到會被搶劫,對遠去摩托車伸着中指,恨恨地咒罵,卻望塵莫及。
搶匪得了銀色皮箱,非常高興,估計裡面有鼓鼓的錢包,塞滿了美元,信用卡,找個了秘密的出租屋進行分贓。
這回輪到搶匪咒罵享利了,皮箱裡除了一件衣服,什麼都沒有,如果是西裝襯衫什麼的,還能穿一穿,卻是個皮背心,這大熱天的誰去穿皮背心,除非想起痱子。
最後搶匪留下了銀色皮箱,氣憤地將皮背心扔進了垃圾箱。
萬大姐在垃圾箱附近拾廢品,見有人扔掉一件衣服,皮背心看起來嶄新的,扔掉太可惜了。
萬大姐就將皮背心拾回了家,看着燈光下發亮的黑皮背心,畢竟是一件新衣服,高興地試穿下,背心有彈性,透氣性能好,並不覺得炎熱。
萬大姐很開心地手舞足蹈,決定就這樣穿在身上,忽然感覺身上刺痛,好像背心裡有刺一樣,深深地扎進了肉裡。
萬大姐聽見了遠處蟋蟀的叫聲,那叫聲跟以前不一樣,以前聽起來沒什麼感覺,而今天,腦海中卻浮現了蟋蟀的位置,甚至它的動作。
萬大姐一直糊塗的大腦,變得清晰了,一些被遺忘的記憶似電影片段一樣跑了出來,嚇得萬大姐抱着頭,痛苦的哭泣,那是一段傷心的回憶。 шωш◆ тt kǎn◆ ¢Ο
萬大姐本來是個正常人,本份的農村人,早年喪夫,只有一個兒子三娃。
三娃是個聽話聰明的好孩子,學習成績在班裡都是優秀,除了上學,回來就幫萬大姐幹活,母子兩相依爲命,雖然艱苦,卻也過幸福。
三年前的一個星期天,正是兒子三娃八歲的生日,萬大姐想替兒子買身衣服,揣着賣糧食的錢,帶着三娃進城趕集。
萬大姐是個苦命的人,誰知道,買衣服的時候,三娃不見了蹤影。
萬大姐在城裡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三娃的蹤影,回家後就瘋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然而,皮背心上的刺,扎醒了萬大姐,讓她成了個正常人,也勾起了痛苦的回憶,令她痛不欲生,痛哭着跑到了馬路中間。
這個時候一輛寶馬車倉促地剎車,仍然撞上了萬大姐,只不過車壞了,而萬大姐沒有一點傷,萬大姐嚇壞了,拔腿就跑,不知從哪兒得到了一股力量,跑得飛快,不經意跑到了郊外。
萬大姐在一個樹林裡哭了半天,最後擦乾了眼淚,嘆着氣,從回憶痛苦中醒來,決定尋找兒子。
萬大姐大腦很清醒,知道發生的一切都跟這件柔軟、有彈性的皮背心有關。
脫下皮背心,人就變得糊塗,穿上皮衣,感覺有數十根刺扎入身體,人變得清醒,智商也提高了,而且動作如飛,一拳可以碎石,力大無窮,萬大姐驚訝自己變成了超人。
智商提高,思維方式也變了,三年前沒瘋的萬大姐,丟掉兒子後,以她的思維方式只會傷心難過,而現在,決定用一切力量尋找兒子,而不是像祥林嫂那樣傷心的瘋了,於事無補。
享利丟失的皮背心,可不是普通的背心,裡面有智能電子芯片,由特殊材料製成,一旦人穿上,背心將突出幾十根生物制,扎入人體全生大穴,刺激經脈產生能量。
萬大姐並非被拉曼達附體,而是因爲智能皮衣的緣故,才變成了超人一樣。
萬大姐的事情被報導出來,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享利在旅館思考怎麼尋找丟失的皮衣,看到新聞報道,萬大姐襯衫裡面,黑色皮衣露出一角,氣得差點砸了電視。
歐陽飛揚穿着華麗的睡衣,喝着牛奶,吃着煎蛋,坐在裝修精美的宮廳裡,看着早間新聞。
一位一絲不掛的美女,從臥室裡出來,象貓一樣趴在歐陽飛揚的腿上,嗲嗲地抱怨,昨晚受到了驚嚇,氣囊頂紅了鼻子,痛得她差點死掉,撞車的美女正是歐陽飛揚剛認識的女友。
歐陽飛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摟着美女,在臉上,胸脯上狂亂的吻着,留深深的紅印,安慰道,“不要擔心,我的寶貝,我再給你買一輛寶馬。”
送走女友後,歐陽飛揚拿着杯子,卻沒有喝牛奶,並非爲了女友和寶馬車,而是思考,一個普通拾荒女怎麼會突然有超能力。
張傑找到了萬大姐立交橋下的居住地,蒼蠅蚊子一大堆,散發着腐爛的刺鼻的氣味。
周圍人告訴張傑,萬大姐從昨晚出事後,只回來一趟,就再也不見蹤影。
萬大姐出名後,儘管小破屋蚊蠅橫飛,臭味難聞,不少記者守候在門口,等待萬大姐出現。
張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在遠處人羣中一閃而過,好像是外國人,沒太在意。
張傑看到的正是享利,享利早就來到了小破屋裡,暗暗搜尋一番,看到一張揉成一團報紙,悄悄展開,上面用圓珠筆畫了個圈圈,某個律師事務所,專門替人尋找被拐失蹤兒童,有着良好的信譽與口碑。
享利將紙塞入了口袋,悄然離開。
張傑在小屋裡搜索無果,但是在城裡找個人,還是有辦法的。
張傑打算讓南宮長風、安妮一起觀看監控錄像,採用大海撈針戰術找到萬大姐。
南宮長風接到電話後笑了,笑話張傑老土,讓張傑現在就去特安局。
張傑從南宮長風那裡瞭解,特安局已成立了一個監控科,通過北斗衛星監控,與城內監控系統聯網,與以前監控系統最大的差別,多了頂功能,臉部識別系統。
只要將人的照片輸入監控系統,將人臉數字化,就能通過衛星與城內監控系統網尋找到那人,由計算機完全自動尋找,不需要人去盯着屏幕,看一幀幀圖像了。
通過人臉識別系統,衛星定位了萬大姐的位置,在建國門大街找到了萬大姐。
她已經完全變了個人,不再蓬頭垢面,而是象正常人一樣乾淨,穿着白襯衫,頭髮紮成了馬尾,看上去,精神多了。
律師事務所門口,萬大姐手裡拿着一隻文件袋,轉了幾圈後,鼓起勇氣,走入了律師事務所。
接待萬大姐是個年過五旬的阿姨,楚律師,看起來和藹可親,業務精通。
楚律師聽了萬大姐的概述,先是安慰萬大姐不要着急,尋找失蹤兒童需要很多步驟,先是聯繫當地警方與社會福利院,尋找有沒有孩子,符合三娃的特徵,年紀、相貌、胎記等等。
楚律師讓萬大姐留個電話號碼,萬大姐沒有,解釋說手機剛丟不久,拿着楚律師的名片,過幾天會打過來的。
剛出律師事務所,在拐角處,萬大姐被享利攔住了,享利沉着臉,取下墨鏡,冷冷說道:“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那是我的,你最好還給我。”
萬大姐心裡明白,享利說的是身上的背心,如果將背心還給享利,將回到以前糊里糊塗拾荒的生活,永遠也找不到三娃。
想到尋找三娃,萬大姐眼淚刷地流了,肯求,“求求你,讓我找到我的三娃吧,我會把衣服還給你,還會賠錢給你。”
享利很不耐煩,無情地搖搖頭,“那邊有廁所,你把衣服脫下還我,我給你一萬會錢,夠你找孩子了。”
萬大姐搖搖頭,再三哀求,雙膝一軟,跪在了享利的面前。
享利一點不爲所動,抓住萬大姐的領口,威脅道:“快點脫,否則我要你的命。”
忽然身後傳來尖叫,大叫有人光天化日耍流氓,接着拿包衝着享利亂砸,還讓萬大姐快點跑,去報警。
拿包砸享利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