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傑,肖冰倩哭成了淚人,有如梨花帶雨,撲入了張傑的懷中。
張傑沒有拒絕,感覺到她在顫抖,輕拍着肖冰倩的肩頭,“別哭了,我們一起商量,找辦法救出你肖哥。”
肖冰倩將事情從頭至尾詳細的敘述一遍,張傑與肖哥打過交道,瞭解肖哥爲人,相信肖哥是被人陷害。
“兩公斤毒品,天啊,可不是小數目,頭號嫌疑人,王麻子,可能上次的事情他懷恨在心,來個暗中報復。”
肖冰倩搖搖頭,“王麻子雖然上次綁架我,但是他跟老爸一樣,決不碰毒品,我聽老爸談過他,他們當年一起打天下,有過秘密協議,不允許有人在他們地盤上販毒,其實王麻子跟老爸沒有太多仇恨,就算有仇也會明刀明槍幹,不會玩陰的。”
馮剛的社會經驗在幾人最豐富的,建議還是找王麻子問了個清楚,“那更要找王麻子,他說不準瞭解情況,知道誰會陷害肖哥。”
王麻子平常都住在林頓酒店,最頂層二十八層。
行事之前,幾人做好了打算,爲了安全,張傑與馮剛去找王麻子,王震與肖冰倩在車裡候着,手機靜音,及時通話。
想見王麻子並不容易,保安聽說是來找老闆的,冷眼打量着,張傑文質彬彬,胳膊上紋身也沒有,怎麼看都不像是道上的,頗有幾分無間道的模樣,別說上樓找,連酒店都不讓進。
馮剛不高興了要跟保安吵架,張傑將馮剛領到一邊,付耳低語,“前門不讓進,我們走後門。”
酒店地下停車場有個側門,平常只給員工出入,只有一個保安。
張傑瞄了半天,保安不在。
張傑與馮剛暗喜,迅速地從員工通道進了酒店,遠遠看見那名保安回來了,嘴裡哼着歌,低頭看頭報紙,十有八九剛纔去了廁所,報紙還沒看完。
張傑着急,要是給保安撞上,肯定又要被攆出去,拐角處有塊牌子上面寫着更衣室,牌子一隅被色彩繽紛的小彩旗遮住了。
張傑急中生智,拖着馮剛悄悄進入了更衣室,裡面沒有人,一排排小櫃子,可以存放衣服,旁邊椅子上擺着兩件紅色工作服。
“嘿嘿,這不就是爲咱倆準備的?”
兩人迅速地穿上了工作服,衣服式樣新穎,就是有點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不倫不類。
張傑使勁拽着衣袖,“真扣門,就知道省衣料,衣服袖子做得這麼短,不如剪了做短袖。”
馮剛笑道:“這分明是女孩子的工作服,你穿了當然短了。”
剛要出門,馮剛看見了桌子上擺上托盤,和幾瓶果汁,“等等,我們還們還缺點什麼。”
張傑取過一張托盤,順手拿了一瓶果汁放在托盤上。
張傑開玩笑,“不會是你自己想喝的吧。”
更衣室的門開了,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見到張傑二人嚇了一跳,剛要大叫,馮剛見機的早,用手捂住了對方的嘴,指了指托盤,牽強地說道:“有客人要飲料。”
女孩子機靈的點着頭,似在說,你放手,我不叫了。
張傑與馮剛跑出了更衣室,關門時動作劇烈,牌子上的小彩旗被震掉了,這才發現剛纔小彩旗遮住的地方有個“女”字,二人恍然,原來這是間女更衣室。
這個時候,身後更衣室裡,傳來女孩子席林迪翁般的尖叫聲,“捉流氓。”
保安聽見了聲音,疑惑地向這邊趕來,張傑與馮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電梯,擦着額頭的汗珠,心道好險,差點被人當耍流氓捉住了。
二十八層終於到了,在電梯口,遇到一個保安,張傑暗叫真倒黴,王麻子招這麼多保安幹嘛,上哪兒都撞見。
馮剛眼尖,看到了保安胸口掛着牌子,姓吳,熱情的拍了拍保安的肩膀,“老吳,你忙啊?我們送飲料給客人。”
保安愣了,不認得張傑、馮剛,既然穿着工作服,肯定是同事,人家那麼熱情打招呼,自己也不能板着臉啊,也樂呵呵的點點頭,擺擺手,“你們忙,我去下一層巡視了。”
保安下樓後,張傑與馮剛忍俊不禁笑出聲來,移花接木之計成功了。
整個二十八層非常安靜,走道里見不到人影,聽肖冰倩說過,王麻子房間是最裡面的2828總統套房。
兩人穿着彆扭的工作服,來到了2828房間,敲敲門,按了門鈴,沒有人應聲,張傑遺憾道:“看來,王麻子真的不在,白來一趟,這王麻子,比國家領導人還難見,不會是嚴打聽到風聲,躲起來了吧。”
馮剛留意周圍,沒有監控探頭,“嘿嘿,說不定,王麻子真躲在裡面不敢出來,既然來了,不能白來,我們進去看看吧,如果真的不在就算了。”
馮剛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別針,在鎖孔裡撥弄幾下,卡答,門開了。
“你小子還會這一手,下回俺家丟東西就是你小子乾的。”
“就你家那些盆盆罐罐,我纔不要呢。”
總統套房真夠大的,古董傢俱,現代電器,健身器材,應有盡有,中間還有一小型游泳池。
打開衣櫃,全是名牌衣服,看到白色大冰箱裡,堆滿了食物,馮剛開了一聽青島啤酒,喝了一口,嘖嘖嘴,感慨道:“哇,這才叫生活啊。”
張傑警告:“馮剛別亂動。”
左邊臥室裡擺着水牀,屋裡充滿了香水的香味,不知道王麻子與多少女人在這裡共度春宵。
右邊是書房,門沒關,一擡眼就看見整牆的書櫥,裡面鎖着滿滿的書,估計王麻子只是用來做裝飾的,連鑰匙都找不着。
書桌後有一張老闆椅,椅背特別高,看不到椅子前面,馮剛轉動椅子想坐坐,感覺椅子轉得很沉重,椅子上赫然坐着一個人,滿臉麻子,雙目圓睜,面孔扭曲,
馮剛,媽呀一聲,閃到了張傑的身後。
張傑強作鎮定,認得是王麻子,被他看見了,想躲也沒處躲,硬着頭皮,尷尬打着招呼:“王老闆,你好。”
王麻子一動不動,表情也沒有變,張傑感到不對,沒有人能維持這樣的表情,除非是死人。
張傑大着膽子試了試王麻子的脖子,沒有脈搏,皮膚冰冷,顯然死去多時,桌子上還放着牛奶,油條,估計是在吃早餐時死的。
馮剛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安息吧,我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誤入貴地,不要怪我們,我們這就走。”
張傑意識到什麼,拿起了餐巾擦了擦剛纔手指接觸過的地方,包括馮剛開的冰箱,並將餐巾裝進了口袋。
“你幹什麼?幫他清掃衛生?”
“笨蛋,王麻子死因不明,你知道他是生病死的,還是被人殺了?如果是兇殺,警察發現了我們的指紋,有口也說不清,快撒。”
馮剛苦着臉,“我就知道,這次來鐵定沒好事,先是被人當流氓,又遇到一具可怕的屍體。”
張傑與馮剛走到門前,正要離開,傳來門鈴聲,叮鈴鈴,有人在門外呼叫:“老闆,老闆。”
張傑與馮剛心跳加速,屏氣凝神候在門邊,等着門外人離開。
傳來了掏鑰匙的聲音,來人見沒有人答應,要開門進屋,張傑與馮剛急了,怎麼辦?找地方藏起來。
客廳裡除了沙發就是電視櫃,沒有地方可以藏兩人,張傑看到窗簾像帷幕拖在地上,對馮剛指了指窗簾,兩人藏在窗簾後面。
門把手動了,傳來了服務生的聲音,“飛揚先生,老闆不在,您在客廳等等吧,您要喝什麼?”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沒我吩咐不要讓別人進來。”
來的人居然是歐陽飛揚,王麻子與飛揚集團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生意上的來往,私下的交情,都很密切。
歐陽飛揚沒有坐,而是走到了窗戶邊,掏出一根菸點上,眺望遠方,顯得心事重重,沒有發現兩邊躲着大活人。
張傑大氣不敢出,心裡一直在祈禱,不要拉窗簾,不要看見我。
歐陽飛揚離開了窗戶,走向裡面,張傑與馮剛都鬆了口氣,透過窗簾的縫隙,查看歐陽飛揚去向,情勢並不樂觀,歐陽飛揚去了書房。
馮剛做出一個嘶喊的動作,表示歐陽飛揚發現屍體,肯定要嚇得大喊大叫,出乎意料,沒有傳來驚呼聲,而是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張傑與馮剛肯定,歐陽飛揚有問題。
歐陽飛揚手機響了,手機信號在書房裡不太好,急衝衝的回到了窗戶邊,說話的聲音很焦急:“不要急,我會想辦法補救的。”
二人想悄悄離開,剛邁出一步,見歐陽飛揚從書房出來接手機,重新藏到了窗簾後。
來電顯然是個壞消息,歐陽飛揚要補救什麼?
張傑暗運雲絮功,獲取了歐陽飛揚大腦中的秘密,差點沒摔倒。
歐陽飛揚上個星期,在北京郊外買了塊地,準備建一個三十層,數百棟樓房的小區,急需三十億資金,因爲別的項目佔了大量資金,銀行又值借貸政策收緊,歐陽飛揚急功近利,不願放棄賺錢的機會,瞞着家裡,暗中向王麻子臨時借了一億的資金,三分利,打算下星期用建房許可證擔保,向銀行貸款還,沒想到那塊地下是泉眼,根本無法建房,銀行一分錢都不借,三十億資金打了水漂,飛揚集團面臨倒閉的危險。
王麻子昨天向歐陽飛揚要錢,一億要還一億三千萬,歐陽飛揚哪有錢,暗中殺了王麻子,卻忘記了取回借據,重回現場是爲了借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