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乾陌本皇子親眼見你欲要拿李華性命,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撒謊!父皇,須得將風乾陌拿下好好審問纔是!”獨孤玉澤棄掉玉笛立即向獨孤謨乾道。
“先拿下!”獨孤謨乾龍袍一揚大聲道,略帶薄怒的聲音唬得衆人不敢再大聲交談。
風乾陌看着來拿自己的侍衛,見獨孤西謨仍舊是波瀾不驚的飲酒,丟掉手中玉笛,任由侍衛將自己拿下。獨孤西謨既然現在什麼都沒說,那他自然什麼都不能做。
“風乾陌,本皇子不過是想與你舞劍給我母妃慶賀,可你爲何招招逼迫本皇子,甚至是連李華上場後,你竟然都起了要殺他的心。剛纔若不是本皇子的玉笛擋得及時,他就沒命了!李華不過纔會京城,到底與你有甚冤仇,要這樣害他!”獨孤玉澤質問着風乾陌,每一字都擲地有聲。
風乾陌不屈不饒的擡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獨孤玉澤,剛纔獨孤玉澤陷害他時的那個動作正好被他長長的袍子給遮住,現在說什麼還不是隨便獨孤玉澤。只是獨孤玉澤爲何要這樣陷害於他,到底在盤算寫什麼。而西謨現在也是一聲不吭,莫不是正在思考對策?
風乾陌說道:“臣不過是與七皇子舞劍,何來逼迫七皇子之說。所謂好看的舞劍本就應該是如此。而臣亦是從未想過用玉笛去傷害李大公子。”
“那你的意思是本皇子冤枉你風乾陌了!風乾陌枉你是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做了事不敢承認,本皇子倒是想要問問六哥平日裡是怎麼調教你的!你存了心去傷害李華是爲了什麼,本皇子不知道,敢問六哥你可是知道?”獨孤玉澤話鋒一轉,又將獨孤西謨給扯了進來。
獨孤西謨只盯着手中的酒杯,慢慢放下,起身道:“幹陌正因爲是堂堂七尺男兒,所以不是他做的事他又怎會承認,七弟你又要我說什麼?”
“六哥你這分明是要包庇風乾陌,剛纔可是我親眼看見他想要藉機殺害李華。罷了,風乾陌說到底是你六哥你的人,六哥你包庇他也是情有可原。但若不是我發覺攔着,只怕李華現在早死了。而風乾陌定會以意外來推脫自己的責任,如今被我逮了個正着,風乾陌你如此吞吞吐吐的不敢承認,究竟是爲何?”獨孤玉澤繼續步步逼問着,他不信這樣風乾陌還亂不了陣腳。
“七皇子口口聲聲說臣故意傷害李大公子,只是敢問除了七皇子看見誰還見過?”風乾陌目不斜視的說道,獨孤玉澤想這樣怪罪於他未免太過牽強,亦或是仗着皇上如今的寵愛,所以以爲他一定會成功。
“風乾陌你大膽!難道本皇子還陷害你不成!”
“好了!”獨孤謨乾頭痛的擡手示意二人閉嘴。
李施柔早已是哭的梨花帶雨,眼巴巴的望着獨孤謨乾:“皇上,臣妾已經沒有一個侄子了,斷不可再沒有一個。皇上可一定要給華兒做主。”
“今日你大壽,哭什麼。身爲妃嬪難道連這點兒規矩都忘了?”太后納蘭氏頗爲不滿道。
李施柔一聽,立即便止了自己的哭聲,趕緊擦淚點頭。
獨孤謨乾憐惜的看着李施柔道:“你莫急,朕自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太醫趕緊給李華查看傷情!要是他醒不了,你們太醫院也不用要了。”獨孤謨乾吩咐道,有力的聲音讓在場的任何人都對他再生出敬畏之感。
“溫丞相,你怎麼看啊?”獨孤謨乾揉着頭痛的額頭問道。
溫衡道應聲離席,向獨孤謨乾行禮道:“回皇上臣以爲,此事七皇子和風乾陌都說得都有各自的道理。只若當真是風乾陌要故意傷害的李大公子,那風乾陌是爲何要傷害李大公子。李大公子現在已經癡傻,殺了他又有何用。”
獨孤謨乾點頭道:“分析得不錯。風乾陌你爲何要傷害李華?”
“皇上,臣冤枉!”風乾陌立即轉身朝獨孤謨乾直通通的跪下,沒有一絲的猶豫。“臣沒有故意傷害李大公子,何來爲何之說。還請皇上明鑑,還臣一個公道。”
“你說的倒是不錯,只是朕爲何要相信你說的話?”獨孤謨乾居高臨下的說道,斜眼看着自斟自酌的獨孤西謨,倒是淡定從容的很!
“還請皇上相信臣!”風乾陌聽着獨孤謨乾語氣怪怪,心裡也沒底,到時候大不了便是一場硬仗,他還怕打不贏這些所謂的大內高手不成。只是西謨爲何還不說話,他究竟在想什麼。西謨沒有發話,他一定不能輕舉妄動,這是這麼多年他們之間的默契。
“你這話到真真是難道朕了,你有什麼是能夠拿來讓朕相信的。不如這樣吧,你以死明志,朕便相信你是冤枉的。”獨孤謨乾語氣說得極爲輕鬆,而衆人聽着這話卻是都吸了口冷氣。獨孤謨乾這話,風乾陌倒真的是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了。
溫子洛聽着這話,淡淡一笑。荒誕至極,也只有獨孤謨乾說得出來了。溫子洛轉眸看向獨孤西謨,少了風乾陌這個臂膀,雖影響不大,到底以後再行動什麼還是有諸多的不便。再則風乾陌與獨孤西謨的感情也不是一般,獨孤西謨待他自是與旁人不同。
只是獨孤謨乾都這樣說了,獨孤西謨還是當未聽見般,只是靜靜的坐在座位兒上,一言不發。不愧是他獨孤西謨,沉得住氣!
“這……皇上臣……”風乾陌猶豫的看着獨孤謨乾,這個老奸巨猾的,該不是真的讓他以死明志吧!風乾陌再次望向獨孤西謨,獨孤西謨卻仍舊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六哥你難道就不替你的手下說上兩句?”獨孤玉澤看好戲一般看着獨孤西謨,看他現在該說什麼好,好戲可還在後頭!
獨孤西謨這才放下酒杯起身道:“幹陌若當真是做錯了事,自然是要死的。若是他是被冤枉的,父皇定然也看得清楚,西謨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
獨孤謨乾聽着獨孤西謨的話哈哈大笑起來,獨孤西謨現在可當真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他剛剛拿風乾陌的生死來試他都未能試出來。
獨孤謨乾龍目灼灼,重新坐會兒龍椅上,道:“今日乃是李貴妃的生辰,風乾陌此事日後再說!宴——”
“醒了,皇上,李大公子醒了!”一心給獨孤謨乾救治的樑太醫見李華醒來,立即高興道,根本沒有聽到獨孤謨乾剛纔說了什麼。
李華緩緩睜開雙眼,利索的站起身來,一臉冷峻的盯着周圍的一切,表情肅穆,舉止優雅從容,哪裡還有半分剛纔癡傻的模樣。一邊的小姐們此時見到李華如此俊朗孑然的模樣,頓時更是看得眼花。
“臣李華參見皇上,太后,皇后,李貴妃。”李華擡頭看到獨孤謨乾後,立即行禮道。
李華突然的轉變大的讓人驚訝,衆人緩了好一會兒纔想通李華這是怎麼了。
“我的兒,你醒了,不傻了?”李澤立即走到李華面前仔細打量起來,故作驚訝的眉眼倒是演的惟妙惟肖。
獨孤謨乾彷彿是來了興趣一般,李華現在突然清醒,李家這是又在打什麼算盤。
李貴妃卻是喜極而泣,又趕緊擦了自己的淚,與遠處的如姨娘相視一眼。
“父親,孩兒爲何會突然在這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華皺着好看的俊眉問道,剛硬的輪廓線條堅硬自然,仿若是渾然天成一般。
溫子洛目不轉睛的打量着李華,若只是看李華這個人,長得倒是不錯。既有邊塞男兒豪放大氣的感覺,同時又渲染上一層倦怠的書生睿智之氣。
李華上一世早在遇刺的時候和李陽一起死了,今世卻活了下來,這一切都已開始偏離上一世的齒輪。溫子洛飲了杯酒。偏離了纔好;偏離了所有的人都將變得不一樣。
李澤快速的將事情始末給李華敘述了一遍。李華皺着眉頭,彷彿是在仔細的想着什麼。
“皇上。”李澤朝風乾陌跪下道:“臣原本痛失一子,今幸得託了皇上的福氣,讓我兒因禍得福,誤打誤撞又給恢復了神智。倒是多謝了風乾陌副將的存心之害!”
“皇上,臣並未傷害過李大公子!”風乾陌仍舊是執着道,只是這李華在這個時刻突然醒來,未免也太過蹊蹺!
“不,我想起了,剛纔你是故意想要殺害於我,幸得七皇子擋住我才因禍得福沒被你暗下毒手殺死,反倒是恢復了記憶。風乾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皇上的面前都要逮着機會趕盡殺絕!”李華吐字如珠,聲聲擊打着衆人的心。
“何爲趕盡殺絕之說?”獨孤謨乾興致濃濃的問道。
“回皇上,那日在邊塞,臣與臣弟外出巡邏查看,在路上遇到兩個武功奇高的刺客,其中一個便是風乾陌,臣親眼看到他將劍插入臣弟李陽的胸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