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彤不關心她爸,因爲她知道他就是那樣一個人,或者說他那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是填不滿的。
她以前努力過,但是無濟於事,唯一的結果就是把自己越發的拖到尷尬窘迫的地步,而他卻彷彿屁事沒有,照樣活的滋潤無比,照樣小酒喝起,賭博走起,一點都沒有改變。
和薛婉彤那遊手好閒賭博成癮的父親薛建仁不同,薛婉彤的母親林芳卻是無比的賢惠能幹,她做的一手好菜,便在鎮上開了一個小館子,早上賣包子稀飯,中午晚上則賣炒菜,以此養家餬口。
如果薛建仁不是好賭成癮,而是踏踏實實,恐怕家裡的日子早就過得紅紅火火,這些年也不知道他都輸了多少錢了,如果不是因爲林芳一直撐着這個家,這個家早跨了。
薛建仁並沒有因爲林芳對這個家庭的貢獻而對她更好,他完全就把林芳當作一個搖錢樹,平日呼朋喚友在家裡喝酒就算了,還要那店裡的錢去打牌,經常輸得精光,林芳如果有怨言,薛建仁便會罵她,甚至動手打她。
久而久之,林芳母女都對薛建仁絕望,林芳讓女兒遠離家裡,平日也不讓她回去,用她的話說,她自己當初瞎了眼,嫁給了薛建仁,她這輩子都沒啥指望了,她也認命了,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被薛建仁拖累,毀了自己的人生。
薛婉彤厭惡自己的父親,但是對自己的母親卻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疼惜,她之前就想把林芳接到自己身邊,但是被林芳拒絕了,林芳很清楚,如果自己離開,那薛建仁肯定也會追着過來,到時候女兒也會被自己拖累。
薛婉彤一聽父親說起母親,頓時忍不住有些驚慌,她可以無視他父親受罪,因爲那都是他的自作自受,但是她卻不能坐視自己母親遭受苦難。
“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欠了那個人五萬塊賭債,我身上的錢也全部是他借給我的,因爲他想和你交個朋友,只要你肯跟我去見他,認識一番,他說了,這五萬塊便不要了,如果辦不到的話,他便讓人去店裡收賬,收不足的話,便會去找你媽的麻煩,他有錢有關係,在我們說話都是好使的……”
薛婉彤憤怒的盯着薛建仁:“五萬塊賭債!你這是準備把我給賣了去償還你的賭債嗎?”
薛建仁狡辯道:“我哪裡有賣你了,不過就是陪着吃頓飯而已,最多就是喝幾杯酒,又沒有讓你做什麼……”
薛婉彤眼眶變得紅潤:“你無恥!”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薛建仁也就無所謂臉面了,毫不掩飾的威脅道:“你媽從小就最疼你,你也最疼你媽,你難道眼睜睜看着她的店面被拿走,看着她被人欺負?”
薛婉彤大聲的罵道:“那是你的妻子,你還是不是男人!”
薛建仁自然不會被薛婉彤的話給傷到,直接厚顏無恥的說道:“你就說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掉頭就走。”
薛婉彤被薛建仁的無恥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知道他是用母親威脅自己,因爲他知道自己很在乎母親,那是自己的弱點,以前他讓自己幫忙償還賭債,也是利用這一點。
薛婉彤知道對方的招數,但是她不得不屈服,因爲如果她如果坐視不理,那最後吃苦捱打的還是自己的母親,不說外人,就說薛建仁自己回去也會在林芳身上撒氣,這些年林芳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我去,但是隻是吃飯,別的要求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薛婉彤恨恨的盯着薛建仁,眼光堅決。
薛建仁一聽薛婉彤答應,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行行行,就是吃飯,就是吃飯,絕對沒有其他要求,這我已經提前就和他說好的,他也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如果見了面,你不願意和他交朋友,那你以後可以不搭理他嘛。”
薛婉彤不想和薛建仁說話,冷着臉咬着牙臉轉向了一邊,不想讓秦陽看見自己那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秦陽站在旁邊目睹了整個談判的經過,心中一時間頗爲感嘆,這薛婉彤的父親可真是夠極品的,不過秦陽也很清楚,和一個嗜賭如命的傢伙講什麼品性,那都是扯淡。
看着薛婉彤爲了母親極度委屈的答應去吃晚上這頓飯,秦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只是吃頓飯?
秦陽相信不會那麼簡單的。
不管是這個飯局會不會有貓膩,還是在以後,肯定不會單單是見個面就算了的。
或許薛婉彤自己內心中也清楚吧,只是她爲了母親,別無選擇吧。
薛建仁看着女兒恨恨的表情,皺了皺眉頭:“你知道你對我有情緒,晚上吃飯你可不要這副表情啊,不然人家不高興了,那五萬塊可就免不了了……”
薛婉彤沒搭理薛建仁,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止住了自己那快要流出的淚水,然後她轉過頭,看着秦陽,準備讓秦陽先走。
薛婉彤話還沒開口,秦陽卻忽然開口道:“彤姐,我們不是說好晚上一起吃飯嗎,你這麼把我丟下一個人不厚道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叔叔應該不介意多一雙筷子吧。”
薛婉彤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亮了起來,如果他陪自己去,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吧,他的本事,自己可是知道的,雖然可能幫不了自己的家務事,但是有他在,自己肯定不會有任何危險。
“你真的……願意去嗎?”
秦陽笑笑道:“當然,有大餐吃,我怎麼會錯過。”
薛建仁在旁邊聽得一愣,下意識的反駁道:“不行,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說你那個人不就是要見我嗎,我去了不就行了嗎,我帶個朋友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你們還有什麼其他的勾當?”
薛建仁連忙否認:“沒有沒有,你是我女兒,我能和別人勾當什麼,我只是覺得之前沒說帶人,好像忽然帶個人有些唐突……”
“不是你給錢嗎,又讓他請客,唐突什麼,再說,你要不願意,那他那分錢我來給好了,你要是不答應,那我也不去了,了不起大家一拍兩散,就算媽吃苦,你以爲你又跑得了?”
薛建仁頓時有些頭疼,看了看旁邊的秦陽,想想自己和對方說的條件,好像確實沒說不準帶其他人去,那應該沒問題吧。
薛建仁糾結了幾秒後,終於磨磨蹭蹭的點頭:“好,不過小夥子,你去可以,可千萬不能亂說話啊。”
秦陽微微一笑,笑容極度的真誠:“我絕對不亂說話,我就專心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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