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羽秀那突如其來的焦急聲卻陡然響徹耳際,“不好姑娘,有人在那偷你東西,趕快去攔住他!快快,他要跑啦!”
羽秀一邊急切地說着,還不忘探手指向火靈兒身後的方向,那副耐人尋味的表情,頓時讓得火靈兒前衝的嬌軀陡然一滯,同時俏臉的神色亦是微微一變。
她下意識地轉身向後瞥去,恍惚之間,一道模糊的殘影在她存放東西的那處地方一晃而過,旋即消失不見。
火靈兒一驚之下,趕忙飛身前往查探,畢竟自己放在岸邊的那一堆東西中,有她剛剛換下的一整套衣物,她可不想自己的私密物品被某個變態給偷走。
可是當她迅速來到這附近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少,周圍草叢內更沒有半個人影兒,再一擡頭,她看到了一面擺放角度極爲詭異的小鏡子,而正是這面小鏡子,將羽秀一閃即逝的身影模糊地映入了火靈兒的雙眸之中!
這小姑娘可不是傻瓜,一見此情況,就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緣故,憤憤然地猛一轉頭,果然,那個大色狼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哪兒還能瞧見半個人影兒呀!
“啊!該死的流氓、淫賊、大色狼,竟然敢戲弄本姑娘,你等着,別讓姑娘我抓到你,否則一定要把你的雙手雙腳全都砍下來喂狗,哇呀呀!”
火靈兒憤怒的咆哮聲,讓剛剛跑出不太遠的羽秀,頓時嚇得一縮脖子,心想這姐妹兒還真尼瑪狠呀!不就是一不小心那個那個啥了嘛,你至於跟我這麼大仇啊?真是無語!
一邊鬱悶地這般想着,羽秀行動快速地朝燕飄雪等人所在的地方返回而去。
當然在之前的湖水邊,他已經順手打了一壺水裝了起來,先拿來救救急也好,並且讓飄雪獨自待在那個地兒,自己還真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最好還是先行趕回去一趟吧。
然而,正當羽秀大踏步地趕到那片茂密山林附近的時候,熟悉的低吼聲和飄雪的尖叫聲,卻陡然傳入了他的耳際。
羽秀的眉頭瞬間緊皺起來,臉上的焦急之色盈然冒出,而身法速度亦是毫不遲疑地再度增大了一分。
很快,迅速來到山林附近的羽秀,看到了一幕他最不願意瞧見的場景,那頭血蜥蜴,果然殺過來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這頭渾身泛着血氣的大傢伙,直接是把飄雪兩人逼迫到了某個退無可退的死角落,並且這個角落與那機關啓動的位置被它龐大的身軀一下隔開,使得燕飄雪根本沒有辦法啓動機關來防禦。
望着血蜥蜴那猙獰的血盆大口,以及口中滴落的令人噁心的粘液,燕飄雪不由自主地驚恐呼喊起來。
但她的拼命喊叫,似乎並沒有在血蜥蜴的身上取得什麼實質性的效果,那血蜥蜴的腳步仍舊一刻不停地向着她和辛鳴兩人逼迫而來。
而眼見得這一幕的羽秀,心緒在跌宕起伏的同時,腦海中也迅速地閃過一個個拯救飄雪的方案。
終於,當羽秀的目光落在那啓動機關毒針的樹藤上時,他的臉上方纔泛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雖然那血蜥蜴身處的位置,已然脫出了毒針陷阱所覆蓋的範圍,但以羽秀的聰明才智,這點兒小事根本難不倒他,而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能在毒針陷阱的效果發揮完之後,想辦法將這頭甩不脫的牛皮糖給玩兒死呢?
羽秀的眼前劃過一道靈光,瞧着那緩緩逼近燕飄雪,似是把她們兩人當成自己午餐的血蜥蜴,他的心裡暗自一笑,“哼,這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將你玩兒死在這片綠洲裡了!”
想到這裡,只見羽秀的身形驟然間電射而出,同時一聲振聾發聵般的呼喊在血蜥蜴的耳邊炸響,令得它踏前而去的動作瞬間一滯,同時面露猙獰和憤恨之色地朝羽秀這邊望了過來。
而此時的羽秀,正手持着那張散發出特殊氣味兒的藏寶圖殘片,站在毒針陷阱攻擊範圍內的某個邊緣位置,滿臉戲謔地嘲弄着遠處的血蜥蜴,目光中的挑釁之意盈然而出。
“羽秀哥,你終於來啦,太好啦!”燕飄雪見狀,俏臉上的驚恐之色霎時消斂一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興奮和安心。
眼見得那個之前重創和戲弄於它,現在又揮舞着那攜帶暴躁氣味兒的殘片,向自己發出挑釁的可恨小子,血蜥蜴的暴脾氣怎能忍受得了。
毫不猶豫地,這頭大傢伙當即放棄了面前那兩個垂手可得的食物,徑直朝羽秀這個對它來說最仇恨的小子,猛地飛身撲去。
呼隆隆!破空而出的磅礴勁氣,呼嘯着向羽秀所在之地迎面撲來,但羽秀依舊是滿臉笑容、不動聲色地站在原來位置,一動也不動,因爲他知道,血蜥蜴的縱身一撲絕對不可能直達自己的眼前。
果然,後繼沒力又無處可借的血蜥蜴,在躍身到距離羽秀十多米的位置時,就被迫降落下來,並且恰好置身於毒針陷阱的範圍中心區域,這正是羽秀嚴密計算所想要看到的效果。
電光火石之間,羽秀如迅雷疾風般地動了,當然不是動手,而是頃刻間身形飛退,同時那根啓動機關的藤蔓,亦是被扯動起來。
嗖嗖嗖嗖嗖!無數的毒針從四面八方,紛紛朝剛剛落地的血蜥蜴破空射來,鋪天蓋地地烏壓壓一片,好似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壁,將血蜥蜴的全身各處悉數覆蓋而下。
大傢伙的血色瞳孔陡然一縮,似是想要彈跳起龐大身軀來躲避,但那成千上萬嚴絲合縫的毒針攻勢,又豈是它這頭龐然大物所能遊刃有餘、輕而易舉就避過的?
儘管血蜥蜴的肉身強度的確殊爲駭人,而且還有大量的鱗片生於其上,足以有效免疫絕大多數的毒針。
但面對如此高密度的毒針,總有那麼一兩根‘幸運兒’能夠一擊建功,完美地躥進或刺傷血蜥蜴周身的某個脆弱部位。
就比如說脫穎而出的那兩根,一根刺上了血蜥蜴眼珠和眼皮的接壤之處,迸濺而出的力量,雖然不足以將其刺穿,但粘附在上面的劇毒,卻瞬間腐蝕了血蜥蜴的大半眼皮,使得它悲催的右眼,就算是不瞎也會視力大損。
而至於另一根,則更是巧妙無比的直奔血蜥蜴的鼻孔而去,那頭大傢伙根本自顧不暇、無從抵擋,就這麼眼睜睜地瞧着那泛着寒芒的玩意兒,直直地躥進了自己粗大的鼻孔內。
這倒是讓得羽秀大爲欣喜起來,因爲他可是知道這貨的嗅覺有多麼得變態。
之前沿途追蹤的時候也就罷了,剛纔見它突然出現在飄雪等人的面前,羽秀對這傢伙嗅覺的重視,已然提升到咋舌甚至忌憚的程度了。
所以此刻,眼見得那枚毒針精確無誤地躥入血蜥蜴的鼻孔內,羽秀的心頭竟然莫名地一鬆,他明白,針尖的力量配合着那粘附的劇毒,絕對可以把這貨的一隻鼻孔給搞成殘廢。
而如此一來,它的嗅覺敏銳度必然會大打折扣,也就更有利於羽秀後續計劃的開展和實施,因而對羽秀來說,這麼大的一個毒針陷阱,有這兩枚脫穎而出的毒針取得奇效,他就已經賺回本兒來了。
當然了,在這期間羽秀也不是光在那兒看戲,他一邊趁機把飄雪兩人,從角落處帶到安全地帶,同時還迅速地將自己接下來的安排,吩咐給了她們,並讓她們馬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獨自一人站在遠處,靜靜地望着毒針陷阱內的血蜥蜴被狂虐,羽秀的臉上劃出了一抹得意之色,“哼哼,大傢伙別急,這纔剛剛開始呢,接下來本少主會讓你玩兒得更爽快!”
說完,羽秀便順手將那張散發着氣味兒的殘片,收回到隱形儲物袋內,擡頭眺望了一眼,從另一條路前往指定地點的飄雪兩人,然後身形一縱,亦是朝着自己預先設定的路線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那毒針陷阱也是完成了自己的光榮使命,在血蜥蜴的仰天怒吼中紛紛被震斷,再也發揮不出任何的效用。
從鼻孔和右眼傳來的鑽心之痛,使得血蜥蜴在幾近發瘋的同時,也是不由自主地直奔羽秀逃跑的方向而去,憤怒到極致的猙獰面孔,幾乎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可見這靈智不低的傢伙,自此之後是對羽秀恨之入骨、不死不休了,畢竟它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玩意兒,否則也不會在羽秀甩脫它之後,仍舊聞着味兒找到這裡來了。
不過羽秀正是牢牢抓住了它的復仇心理,所以才和飄雪兩人分道揚鑣,由他親身來引血蜥蜴,前往自己預先算計好的地點,到時候羽秀的後續計劃便可以順利實施了。
嗖嗖嗖!感應到身後那頭拖着傷痛疲憊之身,腳踏大地地轟隆追來了,羽秀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如釋負重般的得意淺笑,身形速度瞬間再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