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完唐雨酒醉的話,蘇哲決定將自由權交到她手中。
看到她將號碼牌撕掉,心裡輕嘆一聲,摸着她腦袋柔聲說:“何必呢......這樣以後就真沒退路了,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時候挺霸道的。以前我的惻隱之心還有挺多的,上午去祭拜的那個朋友,就因爲我的惻隱之心導致他出事。”
“從那天開始,我就跟自己說,我的良心被狗叼走一半,剩下一半我已經把它關緊了。”指尖撫過唐雨光滑的臉頰,“真考慮好了沒,我這人有時候會喜怒無常,高興和生氣說不定都會像以前那樣羞辱你。不怕嗎?”
“怕。”
“可是我沒得選擇,你應該明白,我根本不想成爲柳長橋的義女。他出於什麼目的,你我都明白。可是柳長橋的勢力憑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我在他的身邊擔驚受怕,在你身邊同樣是這種感覺,但起碼在你身邊還有一點生還的機會。如果可以,我想留在你身邊苟延殘喘的活着。”
話題變得凝重,蘇哲捏着唐雨光滑的下巴道:“就算號碼牌撕了,說了你有一個選擇權,永遠都有效。但是你想留下來,我內心是歡喜的。因爲你實在太迷人,讓你呆在別的男人身邊,我會嫉妒。”
唐雨黯然的目光突然間明亮起來,嘴角露出魅力四射的笑容。
“有你這句話我暫時就滿足了。”唐雨挽住蘇哲的手臂說,“我肚子餓了,今天讓我盡情撒次嬌。被你包養這麼久,其他當情人的都可以盡情撒嬌,我就整天提心吊膽。如果號碼牌有效的話,選擇權我就不要了,就提個小小的要求,從現在開始,24小時之內不準對我發脾氣,不準嚇我,不準故意不理我。”
“我不會有過份的要求,只想你陪我逛街。難得出次省,不想讓自己留下不美好的回憶。回到昆城後,我一定每天晚上都洗白白,香噴噴的躺在牀上等你來寵幸。不去想那麼多了,給自己徒增苦惱。趁着自己還年輕,就讓自己像玫瑰一樣綻放一次嫵媚。”
女人的心思蘇哲身邊就算有那麼多女人,始終是猜不透。
眼前這個女人以前恨他恨得要死,此刻的思維轉變完全讓他跟不上。望着唐雨嘴角洋溢着愉悅的微笑,蘇哲半開玩笑道:“如果我今晚要寵幸你的話,你現在要不要去洗白白了?”
唐雨雙手勾住蘇哲的脖子含笑道:“別浪費時間,我們一起洗。上次沒洗成鴛鴦浴,這次換我勾引你。”頓了下,唐雨明亮的眼翦子往上斜視,嫵媚的挑逗道,“除非你不敢,連男人該做的事都不做......”
“這酒一醒,連膽子都肥了,連激將法都用了。”
唐雨美目輕瞪嘟着嘴說。“誰讓你之前老是把人家撩得心癢癢,最後又什麼都不做。每次你過來都擔心你會不會要了人家的身體,偏偏最後又沒有。反正女孩子都要經歷過那個階段,給你
我心甘情願。已經決定了,至少不想讓自己後悔。”
話說完,唐雨玉手有點顫抖伸到蘇哲的褲檔隔着布料輕輕摩擦。
蘇哲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有進一步動作,這妮子難道不知道自己魅力大到是男人都把持不住的地步,還主動做出這動作,簡直是不想讓人活。
蘇哲阻止,唐雨表情就黯淡下來,連自動勾引都看不上,看樣子她夠廉價了。
唐雨的表情蘇哲一目瞭然,頂了下她的鼻子說:“又在胡思亂想了,你剛纔還說要吃飯,不填飽肚子,做什麼事情哪有比吃飯重要。”
按照原計劃蘇哲準備在騰衝逗留一個星期,不過真兇已經查出來,他等不及要回去。
本來在回去前想去見一下楊玲,打電話給楊彪被告知楊玲並不想與他見面。疙瘩還在那裡,一時間很難消除。
回到昆城,送唐雨回去時蘇哲跟她說,如果柳長橋問起騰衝的事情,不要有所隱瞞。柳長橋是隻老狐狸,就算名義上唐雨是他的乾女兒,始終是顆棋子。再說他未必會完全相信唐雨,可能會派人暗中盯睄。
與其讓柳長橋生出疑心,索性如實告訴他。反正他們這一趟騰衝除了去拜祭張承生外,剩下幾天大部分時間是遊玩。
從騰衝回來那天已經收到蘇羽澄的電話,陳國標已經讓警方帶去問話,陳家如今亂成一團,四處找關係。
至於譚家同樣如此,陳國標是讓黃嘗直接說出來的幕後指使人,譚子軒上次騰衝之行是跟他在一起,自然脫不了干係。
“爸,你想下辦法能不能把國標救出來,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他會僱兇殺人。”
陳家裡,黃娟滿臉焦慮,腫紅的眼睛裡面全是疲憊。陳國標是讓省部直接派人帶走,兩天來黃娟從未合過人,四處奔走找關係。
然而有些事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陳國標被警方走到的那天晚上,消息幾乎在整個圈子裡傳遍。買兇殺人,證據確鑿,誰都不敢沾這趟渾水。
新一屆領導人上臺後,不單是貪官污吏,就算犯罪份子嚴懲的手段都比以前要嚴厲。陳國標不是官二代,但是陳家這條系還有人當官,做爲親屬知法犯法,恐怕刑期會更大。
“爸,你說我們該怎麼辦?”說話的是陳豐山。陳國標出事,帶來的是連鎖反應。可是他只有一個兒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陳槍老臉深沉,兩日來的奔波以及故友們以各種理由不見,整個人都比原來蒼老許多。
世態炎涼。
在這個年代,那些戰爭時期兩肋插刀的熱血早就不復存在。
拄着柺杖,陳槍一直不說話。他突然想起老司令說的話,只是他從來都不聽纔會讓陳國標有今日的下場。
重重的嘆一聲:“國標的事情一切按法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都是我老陳家教子無方纔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戎馬生涯幾十年,一輩子爲國盡忠。沒想到子孫後代會做出這種事。”
“罷了,罷了,這事情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我就只剩下這把老骨頭了,到時兩腿一伸,日後什麼都不用理了。”
“爸......”
陳豐山張嘴喊一聲,看到父親此刻落寞的表情。
英雄垂暮,日薄西山。
陳槍拄着柺杖緩緩往房間走過去,黃娟拉着陳豐山的手臂焦急道:“爸不理國標,我們不能就眼睜睜看着他出事......要不我去找大哥,讓他想辦法看能不能疏通下。如今只是說他是幕後指使者,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說不定對方是故意陷害國標的......不是說還有譚友昌的兒子有份嗎,說不定他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國標頂多是共犯。”
主謀和共犯,這個刑法判下來差別就多了。
誰都不願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出事,陳豐山寧願用他的命去換陳國標出來。
“你去找下你大哥,看他肯不肯幫忙。”頓了下陳豐山莫然道,“不管如何,國標一定不能成爲主謀。”
陳家一片混亂,譚家同樣如此。
譚友昌正在大發雷霆,上次許雅的事情還沒過,又發生這種次。
上次是強/奸未遂,這次是僱兇殺人。如果時光能夠重頭,譚友昌希望當日就沒生過譚子軒這個兒子。
“都怪你,慈母多敗兒。二十多歲的人,整天像個小孩子似的做事沒有章法。讓你多看緊他,這下倒好了,出了這事,我看下輩子就讓他在牢子裡蹲着好好反省算了!”
譚友昌的老婆這時候只會一昧的哭,兒女都是孃的心肝肉,哪怕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壞人,始終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哭,哭什麼,我還沒死!”譚友昌氣急敗壞,隨手拿過手邊的一個瓷器用力的砸在地下。
“砰”一聲,他老婆嚇了一跳,停止哭聲,不斷抽泣。
譚子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發生這種事,全家人心情都凝重。
“爸,這時候生氣也沒用,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子軒取保候審。人被抓走,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具體原因我們不知道,在這裡猜是沒用的。再說這次進入的還有陳豐山的兒子陳國標,他們肯定也在想辦法讓他的兒子脫罪。”
“如果我們這時候只是在等消息,被他們先行一步,對子軒會很不利。”
譚友昌的老婆連忙站起來說:“對,我們必須要快一步才行。子文你去找二叔,他是省司法廳廳長,負責這方面,看能不能找他打聽一點消息。不然再去找三叔,無論如何,就算推陳豐山的兒子去死,也不能讓子軒出事。”
最毒婦人心,再加上母親的身份,這個時候想的只有自己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