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兩天後要替譚子文收屍,蘇哲可不是口出狂言。
要找陳帛書不難,就算他不來找麻煩,一定會在附近。
蘇哲只是在酒店的門口掛個牌子“尋找雙料博士”,半個小時後就接到陳帛書的電話。
見面後,陳帛書直奔主題:“今天才將車子送去整,你要拿車,不可能這麼快的。”陳帛書真是服了眼前這傢伙,要不是他實力確實高得恐怕,真想立刻就掏槍出來。
轉而又眼,假如他的實力不是那麼恐怕,早就沒他掏槍的機會了。
“今天過來不是車子的事情,是用單生意想介紹給你。”停頓一會,蘇哲想起陳帛書說過,一單歸一單,任務沒完成,絕不接第二單。
“我倒是想問下,你手頭可有生意?”
“有,只是這筆生意是個燙山薯,估計做不了。”
“那現在我要是有生意讓你做,你接不接?”
陳帛書不說話了,他有點猜測到蘇哲今天貼張紙在酒店房間的門找他有什麼事。
沉吟半晌,陳帛書問道:“真確定要那樣做?”
蘇哲攤攤手:“找不出任何理由不那樣做。你們不是常說以牙還牙,我覺得用同樣的方法處理這件事是最好的。”
陳帛書道:“對你來說是好事,可對我來說是違背職業道德。”
蘇哲輕哦一聲,緩緩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準備接?”
陳帛書盯着蘇哲的表情,他臉上沒任何變化,可週圍的溫度在開着暖氣的店裡裡瞬間冷了下來。服務從身邊經過,陳帛書都準備喊住讓店裡將暖氣調高一點。
好一會兒陳帛書才嘆道:“你這是逼我做生意呀。”
“有生意做不好?”
“絕對沒有人說不好,只是我說過,生意一單歸一單,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同時處理兩單生意的經歷。”
蘇哲淡聲道:“總要破例的。或許破例後,日後你可以同時處理三單或者四單。就像你教書一樣,總不會是每次上課都只教一個的。”
陳帛書自然不是那種單對單教學的人,只有一種可能會這樣做,那就是和女學生在牀上的時候。可是,那不是教學,而是探討人生。
陳帛書道:“你應該明白,一旦破例,就相當於打破人生的生活規律。長期保持着一種生活習慣,突然間改變,這個是很難適合的。”
蘇哲道:“可不是適應不了吧。一天不行,那麼一個月,一年,總會習慣的。”
陳帛書突然發現,儘管他是名教授,拿着雙料博士的文憑,可他說服不了蘇哲硬要讓他接生意的念頭。
陳帛書再次嘆道:“見過逼人做事的,可是沒見過逼人賺錢的。”
蘇哲笑笑道:“我這是看你窮,不想你繼續借錢過日子才介紹單生意讓你做。”
陳帛書道:“我覺得我現在算有點錢。”
“能夠付今天的
帳?”
陳帛書望着桌子上的菜,東西並不多,一隻燒雞,一個燙,一碟豆腐,還有一盤開水白菜,外加兩碗白飯。
兩個人吃飯,三菜一湯不算多,也不算少。幸好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喜歡浪費的人,所以桌子上此刻只剩下殘羹冷炙。
陳帛書摸摸剛吃飽的肚皮說道:“我以爲你找我應該由你請吃飯的,出門時錢帶得不多。”
蘇哲喝了一口茶水問道:“那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
陳帛書想了想答道:“一共是95萬。整數。”
“本來是一百萬的,昨晚從廣場那邊回來,剛好看到有一個女孩子在路邊等車。人長得很清秀,是我喜歡的類型。當時我開着你那輛沒有擋風玻璃的車在她面前停下來問她要不要順路送她回去。”
蘇哲接話問:“那她怎麼回答?”
“她沒回答,而是走到車面前看了一眼那個標誌,然後就拉開門坐進來了。”
蘇哲道:“她挺大膽的,要是換別人肯定不敢這樣做。”
陳帛書點頭:“是的,我也是這樣認爲。我準備送她回去的,可是她說去酒店。你知道的,我正好也住酒店,於是就送她到酒店。我當時想,既然都已經順路送她到酒店了,再順便開個房間給她是合情合理的。”
“對,如果是我的話,同樣會這樣做。我們都是憐香惜玉的人,一間房錢,不算什麼。”
“是的,當時我同樣是這樣想。換作平時我肯定不會那麼大方,剛好手頭有點小錢,就大方一次。你知道的,我沒錢的時候就是當小白臉的。就是在送那女孩子到酒店前,我剛從一個富婆那裡出來。”
蘇哲來了興趣:“不會剛好讓富婆撞見吧?”
陳帛書苦笑道:“爲什麼每次你都猜得這麼準,有一次沒猜中不行嗎?”
蘇哲嘴角翹了翹:“我覺得我智商挺好的。”
陳帛書聳聳肩:“幸好你沒猜被撞見時富婆有沒有發飆。”
蘇哲道:“這個我不用猜,假如富婆發飆,你今天哪裡能夠出來請我吃飯。但你好像沒說到重點,你的錢爲什麼會是整數,你不是替那女孩子開了房錢嗎?”
陳帛書端起茶杯淺呷一口:“房間是我開的,但是錢是那女孩子付的。”
蘇哲嘆道:“雖然我比你帥一點,但是你比我更有當小白臉的潛質。”停頓一會,蘇哲說道,“你們讓富婆撞見,你自然不能回房間睡覺,不用說,那女孩子看見你這種情況,就收留你。然後你覺得,既然順路送人一程,又順便開了房間,去她的房間一起睡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陳帛書盯着蘇哲好奇問道:“真懷疑你是不是當時就在附近,說的就像看到的一樣——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最後我們住在同一個房間。你知道——這個時候天氣寒冷,抱着一起會比較暖和。我提出這樣建議,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不忍見到我失望,同意
了。”
沒等蘇哲再問,陳帛書繼續說道,“後來我覺得,穿着衣服抱在一起效果差一點,建議脫了衣服。這次她倒沒猶——她當時沒帶衣服去酒店,洗完澡時只裹着浴巾,很快就拿下來——其實我知道她是好女孩子,她拿下浴巾時裡面沒穿衣服,這是因爲剛洗完澡,內衣有汗味,一般人都不喜歡穿的。”
蘇哲點頭:“這我可以理解。女人潔癖性比男人要強,即使有些男人眼裡容不得書桌,牀鋪凌亂,但是內褲可以穿個兩三天不換都無所謂。女人的話,哪怕書桌和牀鋪亂成一團,內衣物每天都會換掉。”
陳帛書道:“看來你有點懂女人。”
蘇哲搖頭否認:“恰恰相反,我是一點都不懂。”
“這次我相信你的話。”陳帛書感慨一聲,接着說道,“雖然她脫下浴巾時裡面沒穿衣服,但是她穿了條內褲,黑色的,兩側是絲狀,背後有一個圖案。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圖案,可是我記得她脫衣洗澡前穿的是粉紅色的。她解釋說,出門前準備拿圍巾的,拿錯了內褲,正好用得上。她還說,不知道爲什麼圍巾和內褲差別這麼大,還是會拿錯。”
一名服務員經過,蘇哲喊住讓她拿兩罐啤酒過來。天氣雖然冷,喝啤酒的話不能像燒酒一樣讓身體暖和,反而會讓身體變得越來越冷。可是,這個時候,蘇哲覺得喝啤酒比喝燒酒要好。
陳帛書擰開啤酒蓋,直接就灌了一口繼續說道,“其實她真是一個好女孩子,當我告訴她我是雙料博士時,在美國哥倫比亞當教授,偶爾會跟人探討一下關於身體和生理的問題時,她眼裡露出崇拜的目光。我覺得她不單是一個好女孩子,還是一個好學生,就提出相互探討一下。”
蘇哲喝了一口啤酒,即使沒有冰過,這種天氣還是讓喉嚨感到冰冷。
“我想她這次不會拒絕的。”
“她確實沒拒絕。她個子不算高,但是身體發育得很不錯。”
陳帛書再喝了一口啤酒:“她真是一個好女孩,我進入她身體時,發現她在強忍着疼痛。”
蘇哲臉上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平淡的聽着陳帛書繼續說。
“我當小白臉這麼多年,突然間有一種想要養別人的念頭——注意,我是說養,而不是包養。”說到這裡,陳帛書臉上竟露出一絲激動。
蘇哲緩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跟她結婚?”
“是的,如果今天你不找我出來的話,現在我們就在民政局了。我出來比較匆忙,又不想讓她以爲我是開玩笑,於是給了她五萬塊。”
說到這,陳帛書一口喝完剩下的啤酒:“現在你該知道我的錢爲什麼是整數了吧——不過今天這一頓飯我的錢還差一點,等會免不了要跟你借一點補上才行。”
蘇哲沒有繼續喝啤酒,看着陳帛書說道:“要養家餬口,又要結帳,借錢不是唯一辦法,我覺得接生意纔是你應該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