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轟轟轟。三架雙翼轟炸機從天上掠過,從飛機上拋下的炸彈砸在奧斯曼軍的陣地上掀起一片片的泥土。
轟轟轟,德意志國防軍的火炮在不斷的轟鳴,奧斯曼軍的壕溝多處被炸塌,支撐鐵絲網的木樁也被炸得四處飛散。
喀拉拉拉,一輛方頭方腦的坦克順着被炸塌的戰壕開上陣地,隨後停了下來,炮塔上的兩挺機槍突突突的噴吐着火舌。
砰砰砰,一陣煙霧從陣地裡冒出來,密集的子彈撞擊在坦克甲板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坦克的炮塔緩緩轉動,兩挺機槍的火舌掃到之處就會冒出一團團的血霧。
日~~,轟轟。奧斯曼人的火炮開始反擊了,他們使用了開花彈對付歐洲聯軍的步兵,用實心彈對付坦克。實心彈雖然不能將坦克擊毀,但是那巨大的動能傳遞到炮塔上所產生的巨響和震盪,也足可以使坦克乘員陷入昏迷之中。要是碰巧砸到機槍上,這輛坦克就必須退出戰鬥進行維修。
一輛接一輛的坦克爬上奧斯曼人的陣地,紛紛停下來猛烈掃射,在坦克身後是一羣羣貓着腰端着火槍的歐洲聯軍的士兵。在戰爭中學會戰爭釋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歐洲聯軍的士兵和統帥們已經學會了如何應對密集的炮火和火槍的攔阻,而奧斯曼軍也學會了如何依據工事有效的殺死敵人。奧斯曼軍的戰壕又寬又深,挖出來的土都堆在戰壕的後面,如此一來聯軍的坦克不僅要越過戰壕,還得費勁的爬上鬆軟的土坡,在這個過程中不能停,因爲一旦駕駛員鬆一下油門,坦克就會因爲坡度太陡的緣故滑到戰壕裡面。坦克一旦掉進戰壕,那就算是徹底失去作用,只有等到戰爭結束才能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開展至今,德意志的坦克部隊已經損失了十二輛坦克。戰果是突破了奧斯曼軍佈置的五條戰壕,而他們的面前還有五道同樣的戰壕。歐洲聯軍的騎兵部隊在最開始的時候接連發起衝鋒,聲勢很駭人,但是在戰壕加鐵絲網以及奧斯曼軍密集的彈雨攔阻下傷亡慘重,因爲就算奔騰的戰馬能夠與過壕溝,但是那堵土坡卻成了噩夢。高速奔騰的戰馬越過壕溝之後就會直接連人帶馬撞在土坡上,然後順着突破滾進戰壕內,被戰壕底部鋒利的木刺刺穿。在突破第一道戰壕的時候,歐洲聯軍騎兵的死屍幾乎將戰壕填滿。
聯軍統帥索別斯基不得不改變戰術,用重炮轟塌戰壕,再派坦克部隊爲先導掩護步兵衝鋒。這個戰術雖然慢些,但是有效的減少了部隊的傷亡,也一步步的向着貝爾格萊德城逼近。
德意志帝國的空軍成了除坦克部隊最繁忙的部隊,儘管戈林親率他的空中騎士們拼命的掃射轟炸,但是並沒有摧垮奧斯曼軍的戰鬥意志。一是因爲德意志空軍的戰機還是老式木製雙翼戰機,載彈量航程都有限,數量也不多,所以轟炸掃射效果不佳。飛艇倒是可以裝不少炸彈,但是飛艇部隊現在是全力運送彈藥物資,沒有多餘的力量進行轟炸,而且飛艇的速度慢目標大,低了不行有危險,太高了德意志的那些小炸彈就不知道扔到哪裡了,浪費不說還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飛艇部隊只用來引導炮兵火力和運送物資。
雙方的戰
鬥就圍繞着貝爾格萊德城外的戰壕展開,反覆的拉鋸戰讓雙方的士兵每天都有幾百人的傷亡,坐鎮貝城的蘇萊曼看着這場你來我往的拉鋸戰,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應該說他的目的達到了。歐洲人在他的戰壕前流血,而且越來越多。
奧斯曼軍的士兵一開始見到坦克飛機還是很恐慌的,不過後來憑藉戰壕讓聯軍損失了十二輛坦克之後,奧斯曼軍就對坦克不再畏懼了。而飛機對他們來說那威脅還不如炮彈大。所以,奧斯曼軍從一隻冷兵器部隊,迅速轉化成爲一支適應了火器時代作戰特點的軍隊。其作戰技能已經隱隱有和德意志步兵比肩的趨勢。
一輛畫着黑色鐵十字的坦克衝上陣地,兩挺機槍向着正在轉移陣地的奧斯曼軍猛烈掃射,一隊隊身穿灰軍裝,頭戴尖頂盔的德意志國防軍士兵端着步槍衝進戰壕,槍聲像炒豆子一樣響了起來,間或有刺刀捅進身體的聲音傳來,第六道戰壕眼看就要被聯軍突破了。
哐噹一聲,坦克艙蓋被打開,先是伸出一隻手晃了晃,隨後古德里安從炮塔裡鑽了出來。他拿着望遠鏡四處觀察,不停的指示目標。坦克炮塔緩緩轉動,突突突的掃射一直沒有停止。
一個國防軍步兵上尉貓着腰跑到坦克前敬了個禮說:“長官,龍德施泰德元帥命令,我部佔領第六道戰壕之後不再攻擊就地休整。”
“知道了,你快去通知步兵兄弟們,清剿完戰壕之後就地防守,把機槍全都架上,奧斯曼人敢來就讓他們全躺在這。”
“遵命,長官!”
少尉貓着腰跑向別處,古德里安指揮着坦克轉移到一處隱蔽處,整個坦克只露出倆機槍,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土堆掩住。古德里安跳下坦克坐在土堆上,從懷裡掏出一支扁酒壺喝了一口。說實話從開戰以來,古德里安對索別斯基的戰術指揮越來越不欣賞。
坦克部隊不是這麼用的,坦克部隊就是一把尖刀一支利箭,他應該像一道閃電一樣劈在敵人的胸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充當活動堡壘掩護步兵奪取戰壕。如果可以,古德里安更願意率領着他的坦克部隊繞過防線,向着奧斯曼的腹地挺進再挺進,就像尖刀一樣插進敵人的胸膛裡,那纔是坦克部隊應該乾的事情。
可是如今坦克部隊成了保姆,機動性由於受到戰壕的限制降到最低,只靠着皮糙肉厚死扛,那些掉進戰壕的坦克雖然沒啥大問題,但是這時候可沒時間把他們弄出來,這纔剛剛突破六道戰壕,後面還有四道,真不知道到最後還能剩下幾輛。
車長撿了點碎木點起了一堆火,把軍用飯盒架在火上烤着,待水開之後把一根香腸切碎放進飯盒裡,隨後又掏出幾塊麪包烤着。寂靜的陣地上飄起了一股香味,古德里安禁不住嚥了口唾沫。
“長官,一會湯就好了,可惜沒有洋蔥。”
“能吃口熱的就很不錯了,約翰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我老婆一樣,我已近離不開你了。”
“哈哈哈,長官,等打完仗你就會回到你老婆身邊的,到那時候你就會說約翰做的飯一點都不好吃。”
哈哈哈,古德里安隨手把酒壺遞給了約翰。日~~
~,砰。正要伸手接酒壺的約翰,就在古德里安面前被一顆實心彈砸中了頭部,獻血混着腦漿碎骨四處飛濺,古德里安的身上臉上全是血肉模糊。
“該死的奧斯曼人,給我打!”
古德里安竄進坦克內下達了射擊命令,只清靜了片刻的戰壕內剎那間響起一片槍聲。雙方的炮兵展開對射,空軍的戰鬥機呼嘯着飛向奧斯曼軍的炮兵陣地。一發開花彈落在古德里安的坦克後面轟然炸開,約翰的無頭屍體被爆炸的氣浪掀進了戰壕裡,那盒他到死也沒喝上一口的熱湯也隨之被拋進了戰壕。
這是奧斯曼軍在日落之前發起的一次反攻,雙方士兵吶喊着撞到一起,槍聲、刀槍碰撞聲和慘叫聲交織成了一曲戰爭交響曲。
歐洲聯軍指揮部內,阿道夫正在和索別斯基爭論。
“我的國王,德意志的坦克部隊不是用來消耗的,他應該發揮更大的作用。而且現在卡洛斯和他的軍隊正在向我們側後運動,他的目的顯而易見。他就是奧斯曼人的幫兇,我要把我的坦克部隊從前線撤回來,用在該用的地方,那就是攬住卡洛斯的軍隊並打垮他們。”
“我的元首,您的考慮是對的。但是如果沒有坦克部隊,我們將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突破戰壕。奧斯曼人也有火槍,他們甚至有了那種幾個管子綁在一起連續發射子彈的武器,那就和我們的機槍差不多。我們的步兵再沒有坦克的掩護下很難突破戰壕,炮兵倒是可以摧毀戰壕,但是所需的炮彈實在太多了。我們的後勤部隊壓力越來越大。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才能改變呢?”
“索別斯基,請你相信我,這個問題會解決的。大明給我的物資都對在漢堡港,我們缺少的就是有效的運輸工具。我已經向大明租借了幾百輛卡車,用他們運輸物資會快得多。現在,請你下命令把裝甲部隊撤下來。從現在開始停止進攻,穩固住防線就行。我們必須解決掉卡洛斯,這樣我們纔不會腹背受敵。”
“我明白,該死的卡洛斯,他就是一個瘋子。元首,我這就下命令。”
阿道夫看着走出去的索別斯基,他搖了搖頭。阿道夫覺得索別斯基雖然是個國王但是他更像一個純粹的軍人,所以,阿道夫並沒有告訴索別斯基,自己發動這一戰的真實目的。因爲那是政治博弈,其中的道理不是索別斯基能夠理解的。而且,夏明翰已經告訴阿道夫,大明帝國北方軍團已經接到俄羅斯趕往這裡,阿道夫也知道大明的軍隊不會真正參戰,只是起一個戰略威懾作用,爲下一步的斡旋做好準備。那麼現在阿道夫要做的就是,穩固戰線,減少損失。打垮西班牙的軍隊,在歐洲各國面前豎起德意志不可戰勝的旗幟,這纔是阿道夫最終的目的。
除了西班牙之外,法國也讓阿道夫是耽心,那個野心勃勃的弗朗索瓦也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成爲歐洲的主人。不過阿道夫現在不擔心,因爲夏明翰告訴阿道夫,大明帝國的一支特混艦隊和英國皇家海軍艦隊已經開往法國,目標土倫港,其目的不用說阿道夫也明白。大明爲了支持阿道夫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阿道夫攥緊雙拳說到:“卡洛斯,我等着你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