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劍府大門前,西涼城鄉紳名流、達官貴人都是啞口無言,張着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此地唯有那被穿透右胸膛釘在曾劍府牌匾之上的曾範在慘叫,淒厲的聲音猶若地獄厲鬼在承受炮製刑罰。
他們全都像是見鬼一般看着呂天,心中震撼宛若天崩地裂,世界觀已經是被轟碎。
築基之境,居然戰勝了納氣之境?!
這簡直匪夷所思!
倘若平時有人這麼告訴他們,恐怕他們會勃然大怒覺得是在欺騙他們,然後仗責那告訴他們的人。
但現在,他們不得不相信這一事實,因爲是他們自己親眼所見!
難不成他們還要將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
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皇子居然如此強悍,以前的傳言簡直就是放屁!”
“覺醒命魂,以築基之境大敗納氣之境,恐怕這在應天國內是史無前例的吧!”
“此戰足以記載在西涼城地方誌當中!”
“不!地方誌怎麼足夠?這可是大皇子!此戰足以記錄在宮廷史冊之中!”
“不僅是宮廷史冊,恐怕天元大陸史冊上都能夠添上一筆!”
在場的鄉紳名流、達官貴人莫不是驚歎連連。
上官曦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銀牙緊咬着嘴脣,都已經是滲出血來了,露出極度不甘之色。
她是不希望呂天能夠獲勝的,也不相信呂天能夠獲勝,但事實是呂天大獲全勝!
這讓她心亂如麻,內心深處有着某種特殊的情緒開始蔓延。
她擡頭望着呂天,想起了他們第一見面時呂天的放蕩不羈,就像是一個登徒浪子。
而現在呢?
這睥睨天下的氣質,觸動了她內心的那一根弦。
佟掌櫃、趙商人、李大人、林員外一個個敬畏地看着呂天,渾身發顫,聽聞着曾範的慘叫寒毛炸立。
他們的發顫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興奮!
他們想起了呂天曾經說過的話,之前那些事算是他們的投資。
而現在,他們看到了一條蟄伏的惡龍,不,神龍在甦醒!
也就是說他們的投資很有可能會帶來極其豐厚的回報!
“要不我們回去再選出一點優質的奴隸送到觀星居?”
“你怎麼這麼摳門?就不能選點好的?殿下這明顯是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那我們回去選一些優質的護衛如何?”
“我覺得去買一些優質的僱傭兵給殿下也是很不錯的!”
他們四個倒黴蛋開始合計怎麼送禮討好呂天了。
完顏洪和完顏康滿眼恐懼地擡頭看着曾範,聽着那鮮血滴滴答答的聲音,臉色恐慌,嘴脣哆嗦發白。
在聽見後方佟掌櫃他們的討論,完顏洪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我那地牢中不是還有着很多死囚麼?這些死囚修爲還算不錯,不如送給大皇子殿下就當廢物利用了?
曾範的管家坐在輪椅上,看着淒厲嘶吼的曾範更是亡魂四冒,恨不得立刻從輪椅上爬起來跑路。
這就是個煞神!
“嘿呀!恭喜大皇子覺醒命魂啊!居然如此隱瞞我,可真的是不把我當自己人?”
要說此地最高興的人,那就是蕭也了,這合夥人,找對了!
蕭也踱步而出,朝着呂天拜首,一幅風流倜儻的模樣,自信飛揚。
呂天看到蕭也不由再次想起了那個晚上的溫柔,根據諸葛玉猜測,那是個美麗的意外啊!
也就是說,眼前這倒黴蛋兒現在連折了自己親妹都不知道呢?
一想到這裡,呂天看向蕭也的眼神不由充滿了同情。
蕭也看着呂天的眼神,心中感覺怪怪的,但也沒太在意,就這麼走到了呂天身旁。
這一幕更是讓西涼城鄉紳名流、達官貴人震驚。
難道說蕭家已經是捷足先登和大皇子殿下交好?
這可真的是搶先一步啊!讓他們羨煞的同時也是懊惱。
“現在你曾家就臣服我了。”
呂天擡頭淡漠地看着曾範,伸手在虛空中一按,幽藍劍便是在空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弧度飛到了他的手中。
砰地一聲,可憐的曾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衣染鮮血,灰頭土臉,披頭散髮的。
“啊啊啊!!!”
墜地的疼痛再加上傷口的疼痛令得曾範渾身痙攣慘叫。
“擡屍入曾府!我需要討一個理字。”
呂天擡手一揮,身後的地府衆人便是擡起那十五具殺手屍體,跟隨着呂天身後朝着曾劍府內走去。
觀戰的衆人心臟猛地一顫,難道這還不算結束?還要討理?
他們想到這一點不由身體發寒,恐怕今日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啊!
大皇子來此的目的值得深究,絕對不僅僅是來教訓曾範一個人的。
“慢着!!誰說曾家臣服於你了?誰又準你入曾府?”
就在呂天他們準備前進的時候,曾劍府內走出了兩個器宇軒昂,眸光凌厲的男子阻止他。
“是曾家大爺曾言智和曾家二爺曾乾!”
有人驚呼道,認出了來者。
曾劍府門前的鄉紳名流、達官貴人急忙讓出一條道,不敢阻擋他們。
曾言智和曾乾眼神冰寒地掃視着全場,當他們看到那狼狽不堪的曾範躺在地上痙攣時,一股凌冽的殺意爆發而出,讓在場的人顫慄。
“大哥……二哥……”
曾範有氣無力地呢喃道,雙眼已經是被鮮血模糊,顫抖着伸出手。
“大爺!二爺!就是這大皇子!他擅闖四爺葬禮還打傷三爺!這是對我們曾家的羞辱!
我們曾家在這西涼城數百年,何曾受到過如此對待啊!!
大爺二爺你們要做主啊!”
曾範的管家急忙推着輪椅哭訴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大皇子!你真的是好本事!無法無天!真當我曾家軟弱麼?!”
曾乾暴喝道,同時命令手下去將曾範扶起來救治。
“元霸。”呂天淡漠地看着他們道。
“咚!”
楊元霸自然是知道呂天的意思,手掌一揮,擂鼓甕金錘便是出現在他手中,然後猛然砸了出去。
轟的一聲,擂鼓甕金錘砸在了曾範身前,攔住了那些準備扶起曾範的僕人。
緊接着,楊元霸快步衝去,一把將曾範拉回來。
這可是重要的籌碼,怎麼能夠讓人帶走呢?
要是就這麼輕易讓人帶走,呂天那一戰不就白打了?
“啊啊啊!”
曾範的傷口觸動,整個人再次痛得痙攣,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