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曾家人或許意識到了什麼,畢竟那日白天你在禮仙閣和曾劍有過沖突。”
諸葛玉道,第一時間便是猜測到了曾範的目的。
“曾家懷疑我?”呂天輕笑道,並沒有任何害怕。
“畢竟曾劍死無全屍,到現在血肉都還沒蒐集完整,放在靈堂內沒有安葬呢。”
“這曾範絕對來者不善,殿下要小心啊。”諸葛玉提醒道。
“這我知道,你先讓地府人員休息,懶散一點,別訓練,然後帶他來見我。”呂天道。
“是!殿下。”
諸葛玉搖擺着五彩雉翎扇退下了。
“曾家,既然已經是站在了太子那邊,那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呂天冷笑一聲,眼眸之中有着厲芒一閃而過。
娑娜坐在呂天身後,伸出纖弱潔白的手放在呂天肩頭,替他溫柔地按摩起來。
這些天,呂天日夜練琴,還是很幸苦的,不過更辛苦的應該是牛頭馬面等地府人員。
諸葛玉穿過庭院,來到了觀星居大堂處。
在這裡,曾範和他的僕從正在等候着。
“三爺,這大皇子派頭還真大,他還真以爲自己是條龍?居然讓三爺等了這麼久。
在這西涼城可從未有人敢這麼對待三爺。”
曾範的僕從躬身貼在曾範耳旁冷冷地說道,言語之中充斥着不滿和傲然之氣。
“一個小小的爬蟲,就讓他再蹦躂一些日子。今日我們只是來簡單地試探他,莫要因他而失度。”
曾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颳去水面的茶葉,抿了一口悠然道。
“曾三爺,奴才覺得就是他對四爺下的手!
他剛來這西涼城沒多久就出了這事而且那日四爺還被他羞辱了,後來似乎派人去暗殺他。”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這可是尊貴的大皇子殿下。
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受到大皇子殿下欺負也只能夠打碎牙往肚子裡吞,不是麼?
太子殿下要來了,我們只需要等待就好。”
曾範臉色陰沉,話裡有話,怪里怪氣地冷笑着道,但其中的殺意卻毫不掩飾。
“曾三爺,殿下讓你去見他。”
諸葛玉從後堂走出來,揮動着五彩雉翎扇露出彌勒佛般的笑容。
“讓我們去?不是說好在這裡等的麼?這都等了快半個時辰,你才告訴我們?”
曾範身旁的奴僕咬牙瞪眼道,這明顯是故意涼着他們。
“殿下最近陶冶情操開始練琴,我也不敢打擾,所以是等殿下休息的時候才稟告的。”
諸葛玉皮笑肉不笑,堆着橫肉的臉看着真欠揍。
“你!”
曾範身旁的奴僕惱怒,傻子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
“哼!大皇子殿下還真的是好情趣,在這邊關西涼城不修煉反而練起琴來了,可真的是本末倒置!
與太子殿下相比,他既沒有天賦又不努力。
呵呵……”
曾範嗤笑道,然後朝着諸葛玉伸出手,道:“帶路吧。”
諸葛玉也不在意,當做笑話聽聽就好。
連他的重瞳之眼都看不透呂天,這些人又如何能夠了解真正的呂天呢?
“叮!當!Duang!”
在前往後院涼亭的路上,呂天的琴聲再次響起,就像是烏鴉在哀鳴,還真的是要人命!
“呵呵,這便是你家殿下在練琴?”曾範取笑道,眼中的諷刺和不屑越發明顯。
連琴都彈不好,這可真的是活脫脫的泥鰍。
路過練武場的時候,練武場上的地府人員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根本沒有一個正行。
“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喜財啊,五魁首,六六六!”
“七巧巧啊,八馬跑,快喝酒!”
牛頭馬面各抱着一個酒罈子在划拳喝酒,旁邊散落着刀槍棍棒等十八般武器。
“喝喝喝!”
周圍看戲的人都是起鬨,端起酒一起喝。
“這便是你們殿下購買回來準備訓練的奴隸?還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上樑在練琴,下樑在喝酒划拳,絕配。”
曾範看着練武場上這懶散的模樣譏笑道,就這樣子的泥鰍,真的是可笑。
他還真以爲自己來這西涼城是度假的?一點危機感都沒,無知。
“玉人先生。”
牛頭馬面等人看到諸葛玉走來,立刻起身拜首,或許由於喝酒喝多了,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這看得曾範和他的奴僕都是搖頭輕笑。
“你們繼續。”
諸葛玉笑眯眯地道,隨即五彩雉翎扇一揮,指向練武場後方的涼亭。
“殿下就在這裡。”
等到曾範來到涼亭前,呂天正好彈奏完一曲,是用的普通琴。
娑娜撥好了一顆葡萄塞到呂天嘴裡,呂天享受的閉上眼。
“曾家來我觀星居所爲何事?難道是來聽本皇子彈琴不成?”呂天閉着眼道,順帶伸手摟過娑娜。
“大皇子殿下倒是好雅緻,如此悠哉倒是勝過活神仙。”
曾範笑着道,那份嘲諷之意隔着老遠呂天都能夠感受到。
“不然呢?如此悠哉人生,我爲何不享受?”呂天滿不在乎地說道。
“大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比起來真的是要落後太多,你可知太子殿下爲了抵禦楚國將會親臨西涼城披甲出戰?”
“那又如何?我那愚弟要來送死與我何干?”
“哈哈哈!大皇子覺得太子是來送死?無知真的很可愛。”
曾範身旁的奴僕大笑着道,看到呂天如此模樣,沒有一點威勢,他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曾範同樣是嗤笑着看向呂天,並沒有阻止自己的奴僕。
因爲在他看來,這是實話。
呂天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地擡起頭,冷冷地看着那名奴僕,道:“你算什麼東西?”
“我是三爺的管家!跟着三爺三十年了!”
曾範的奴僕一臉傲氣地說道。
“哦,是一條狗啊。”呂天冷蔑道。
“汪汪汪~”
趴在一旁的二哈不滿地叫着,現在的二哈已經是能夠自由控制自己體型的變化。
“大皇子出言羞辱在下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曾範的奴僕也不生氣,諷刺道。
他這意思是呂天和他計較,身份也就和他差不多,他是狗,那呂天是什麼呢?
“呵呵。”曾範笑出聲。
“砰!”
“啊啊啊!!”
沒有任何預兆,呂天直接掏出修羅一槍崩在了曾範奴僕的腿上,血流如柱。
“跪下。”呂天默然道,冷蔑的眼神猶若帝王。
“三爺……三爺……”
曾範的奴僕在發顫,冷汗直流,雙股站站,但還能夠堅持。
他怎麼也沒想到呂天說動手就動手,喜怒無常,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