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裝模作樣的嘆道:“我叫凌天,並不是派內正式門人,只能算是外門弟子,我的師傅是大周國師玄規,這次掌教真人特賜了一個名額,所以我纔有了這次前往無極門的機會,師弟是哪一峰的弟子?”
玄規雖然是築基修爲,並且是大周護國真人,但在昆吾派中,身份卻並不算高,最起碼比之十二峰主,差得不可以道理計,所以乾瘦少年聽了凌蒙的來歷,心中不免將他看低了幾分,語氣中也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道:“我是雲天峰的真傳弟子,叫袁頡,凌師兄,你的師父履居紅塵,閱人無數,你能得他看重,應該也有過人之處,所以不用妄自菲薄,嗯,對了,你在大周京師修行,親眼目睹了幾月前元帥府被焚的那一場大劫吧,”
凌蒙閉關四個月,不知道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所以不敢深說,只道:“我當時不在京師,聽到消息趕回時,元帥府已成了一片空曠之地,哎!可惜了白元帥,那麼了不起的人物……,”
兩人邊走邊聊,順街拐入一條小巷,到了一片空曠僻靜之處,凌蒙將那幅海圖取了出來,與袁頡一齊仔細察看,直到兩人將行走路線完全記熟,這才各招法器,騰空而起,隨即風馳電掣般向西飛去。
大隋國西部海岸線並不算長,只幾千裡,呈一個倒乙字形,由於時不時的有海中妖獸上岸傷人,所以靠近海邊的十幾萬裡的這一片地區早已渺無人煙,時間一長,這裡除了疊翠起伏的萬峰千巒之外,便已全被不見天日的遠古森林所覆蓋了。
也不知是自生還是有海中妖獸在其間繁衍生息,總之,這片廣闊的山林地區,竟慢慢生出了許多妖獸,所以漸漸被大隋百姓冠上了妖獸森林的稱呼,凌蒙與袁頡從大隋帝都一路疾飛,但趕到妖獸森林時,天色卻仍已黑了下來。
能被昆吾選中,送入海外仙島修行的弟子,自然都是昆吾十二峰精英中的精英,每一個人不論天賦靈根,還是心智修爲都是一時之選,所以袁頡才見凌蒙時,難免有些自傲。
但這一路行來,他卻發現凌蒙雖只是練氣三層修爲,御使的又是一柄毫不起眼的下品飛行法器飛劍,但飛行的速度卻絲毫不比他慢,要知他可是風屬性上品靈根啊,而且御使的又是他父親特意爲他祭煉的風系法器破空梭,眼見在自己全力飛行時,凌蒙不但不落半點,竟然還一付尤有餘力之態。
袁頡只覺大爲詫異,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沒受過派內正式培養的外門弟子,修爲也不高,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飛行速度呢,暗自搖頭之餘,他的目光不時掃向凌蒙腳下的飛劍,在他想來,這柄飛劍雖然看似普通,但肯定具有什麼特殊能力。
他的表情、心思自然逃不過凌蒙的眼睛,不過以凌蒙的見識,哪會在意這些,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在腹前掐着法訣,由於沒有催動靈氣護體,所以身上寬大的青袍在風中冽冽作響,望着遠遠出現的一道黑黝黝卻又起伏不定的虛影,他傳音道:“袁師弟,前面就是妖獸森林了,咱們下去。”
正觀察他腳下飛劍的袁頡嚇了一跳,傳音之術並不難學,只要達到練氣一層,靈氣成形後便能施展,但卻無法及遠,以袁頡練氣四層的修爲,也不過能傳出五六十丈左右,關健的是現在可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罡風呼嘯,甚至能將百斤重物直接吹飛的百丈高空。
更何況兩人相距足有三十丈遠,袁頡自問自己絕不可能將聲音送得如此之遠,而且還這麼清晰,所以他無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個只有練氣三層的外門弟子是怎麼做到的,胡思亂想中,卻身不由己的隨着落向了地面。
眼見凌蒙落至距地面三尺之處,竟再次向前飛去,他不由撓了撓大腦袋,催動腳下一柄近丈大小,青色光華流燦四射的飛梭追了過去,傳音問道:“凌師兄,咱們幹嘛不直接飛過去,從空中走怎麼也比穿越妖獸森林要安全得多啊,”
悠然飛行的凌蒙扭頭看了他一眼,擡手向遠處天空指了指,道:“你看那裡,”由於實在太遠,袁頡眯着眼睛,運集靈氣望去,卻也只隱隱看到了一些星星點點,像是針尖般的銀色光點。
不由問道:“那是什麼,”凌蒙道:“這東西叫做寒魄追魂鳥,是一種海上妖獸,別看它們只拳頭大小,但身體卻比精鋼還要堅硬,雙爪和堅啄可裂銅穿金,可怕極了,不過更可怕的是它們不但飛行奇速,而且出必成羣,所以在空中飛行,麻煩得很。”
袁頡雖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弟子,見識廣博,但卻從未聽說過什麼寒魄追魂鳥,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的銀色光點,所以聽凌蒙說得頭頭是道,心中卻也只半信半疑,不過倒是沒有反駁,只催動破空梭,一言不發的跟着凌蒙向妖獸森林飛去。
三柱香時間,前面出現了一片起伏不定的山巒,山巒並不高大,樹木也不多,但山巒之後卻全是高達百丈的古木叢林,由於枝葉太過茂盛,林中黑壓壓的,根本看不到光線。
凌蒙打了個手式,在山巒前停住了飛劍,心念一動,一道金黃色的光影突然從他的胸襟中竄了出來,卻是一隻長達四尺,身披金甲,背生雙翼的土黃色老鼠,眼見這隻巨大的老鼠一閃便鑽入了林中,袁頡瞪着一雙大眼,張了半天嘴才道:“堪比練氣七層實力的飛天澈地鼠,凌師兄,這是你養的,”
自得了乾坤八寶如意袋後,凌蒙便將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挪到了袋中,這隻飛天澈地鼠也被他放入了乾坤殿中,沒想到這四個月來,受袋內靈氣滋養,這隻飛天澈地鼠的實力居然突飛猛進,達到了一般修真之士練氣七層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