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心有不甘,大聲道:“既然你說發現了黑暗蝙蝠的溶洞,那你告訴我地點,我去探查一番,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
衆人譁聲一片,紛紛露出不屑之色。
“陳勝,你要不要臉?”李晨東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還要驗證?那好,我懷疑你們浩然派弟子都有作弊嫌疑,麻煩你讓他們說出獵殺妖獸的地點,我們挨個探查。”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種要求的,真是奇也怪哉!浩然派是不是因爲沒得第一名,輸不起了?”
“的確是輸不起,連神通修士都和一個後天弟子較勁,這份胸懷,嘖嘖,當真難得!”
“哈哈,不是因爲嫉妒人家得了第一,就惱羞成怒了吧,真讓人看不起啊。”
衆人發出諷刺地笑聲,讓陳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就連浩然派許多弟子也是臉上一陣陣發熱,覺得沒啥面子。
“就算黑暗蝙蝠是真的又如何?”陳勝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地吼道,“那也是他幸運所致,根本代表不了真實的修爲,無論誰遇到都會得第一,這個結果對別人不公平,獎勵還是不能給夏塵!”
“那這樣好了。”夏塵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說這句話,淡淡道,“如果說我取得第一名不是靠着修爲,那麼誰有不服,出來跟我比一比如何?現場由各位師門長輩作評判,不是更能證明誰的修爲更高嗎?”
他冷笑着看向張天翼:“聽說你是上屆第一。想必修爲也不錯,這次你得了第二名是不是很不甘心?不服的話就上來,別用任何法寶,就是單純地修爲比拼。你敢不敢?”
“對,說得好,張天翼既然是上屆最強,當然可以出來和夏塵對決,證明兩人修爲誰高誰低,看看第一名是不是名不副實?”
“你們浩然派不是質疑夏塵不是靠修爲得來的積分嗎?那就比一比,看張天翼的修爲強大,還是夏塵的修爲強大。”
“張天翼。你這卑鄙小人,有種別用血煞魔刀,就憑修爲,公平比試一場。看誰最厲害!”
衆弟子頓時來了精神,唯恐天下不亂的叫道。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夏塵修爲強橫,即便後天十重也不是對手,張天翼要不是仗着血煞魔刀,根本不是夏塵對手。
而且絕大多數人都參與了拯救陳秋水的行動。對張天翼的卑鄙行徑十分痛恨。
張天翼臉色鐵青,心裡怒火萬丈,被夏塵當衆挑戰,這等於是嚴重踐踏他的尊嚴。但是他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和夏塵單純比拼修爲?那是自取其辱。在見過夏塵與許芸萱驚天一戰後。這個念頭張天翼就再也沒有升起過。
何況他差點殺了陳秋水,恐怕比試時。夏塵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但是如果應聲不出,不就代表是怕了夏塵?這真是一種從所未有的屈辱。
“哼。你想挑戰就想挑戰?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陳勝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新弟子,憑什麼直接挑戰天翼,要想挑戰,你先挑戰楚昭雪、許芸萱、葉欣妍這些人,等你贏了纔有資格挑戰天翼。”
他也聽說了夏塵修爲大進的事,自然不想張天翼面對危險。
不過他話音剛落,許芸萱就站出來,坦然道:“不用挑戰我,我是夏塵的手下敗將。”
她說得自然而然,絲毫沒有失敗後的不甘心。
衆人看着她,不禁暗中欽佩,被打敗是一回事,承認失敗又是另一回事,象許芸萱這種頂尖弟子,能坦然承認失敗,可不單單是有勇氣的事。
楚昭雪臉色漲得通紅,她令牌被夏塵搶奪,人人皆知,已經丟人丟到家了,自然不願意再當衆承認失敗,但是就連她師姐許芸萱都承認失敗了,她又有什麼可端着的?
“夏塵,我的修爲的確不如你,不過這只是暫時的,這個樑子我遲早要找回來。”丟下一句似是示威又似是承認失敗的話,楚昭雪逃也似的退回到許芸萱的身後,低着頭,深怕別人看發燙的臉
衆人捂嘴暗笑,想不到堂堂後天十重弟子,竟然還象個小女兒一般怕羞,倒甚爲可愛。
兩大後天十重弟子都自承不是夏塵的對手,衆人的目光又轉向葉欣妍。
杜麗頓時滿臉黑線,喝道:“看什麼,看什麼,我可不承認我們家妍兒敗給那臭小子了,你們不用問了,無可奉告。”
衆人先是愕然,隨即鬨堂大笑。
“師父!”葉欣妍又急又氣,杜麗這麼一說,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杜麗鬧了個大紅臉,想不到一時嘴瓢,竟然把真話說出來了,剛想陪笑着跟徒弟說兩句,葉欣妍氣鼓鼓地又轉到了一邊。
“陳勝,不知道這樣夠不夠和你們浩然派弟子比試的資格?”李晨東冷笑道。
陳勝臉色烏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本來他想拿許芸萱、楚昭雪、葉欣妍三女當作擋箭牌,沒想到三人竟然都敗在夏塵手上,他媽的,這個夏塵難道想把所有後天十重弟子一勺燴嗎。
“張天翼,現在你還想找什麼藉口?你到底敢不敢和我較量?”夏塵冷冷地看着張天翼,語氣裡蘊含無限殺機。
張天翼臉色變了又變,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被夏塵相逼,當真是莫大的恥辱。
本來以他後天第一人的尊嚴,就是明知不敵,也應該憤起應戰,不可能弱了一分氣勢。
但是在他內心深處,卻隱隱有着一股極大地恐懼,如果和夏塵動手,恐怕他真的會被殺死。這個瘋狂的傢伙,當真什麼都幹得出來。
對死亡的恐懼不斷滋生着,和被相逼的恥辱異常矛盾,當真是種折磨。張天翼一時無法選擇。
他曾經以爲自己不會怕死,但是他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因爲他沒有面臨選擇,真正到了抉擇的時候,才發現是如此的艱難。
衆人鴉雀無聲地望着他,眼神既有鄙視、也有憐憫,更有不屑,想不到大梁國第一大門派。無敵的後天弟子第一人,竟然這麼膽怯,被人挑釁,連句迴應都不敢。
“你別叫張天翼了。我勸你改個名吧。”夏塵冷冷地道。
衆人一愣,不知道他這句話是從何說起。
夏塵繼續道:“連應戰都不敢,你這廢物,應該改名叫張王八,就是一個縮頭烏龜。這才符合你的行事作風,你覺得我這個建議如何?”
“氣煞我也!夏塵,我要和你決一死戰!”張天翼只覺得血往上衝,雙目要冒出火來。肺都要氣炸了,任憑他再怎麼矛盾。也無法忍受這巨大的羞辱。
這等於是夏塵當衆扇他的耳光,真是不可忍受的屈辱。
“夏塵。你敢侮辱我浩然派弟子,我將你碎屍萬段!”陳勝怒不可遏。夏塵打的不僅是張天翼的臉,更是浩然派地臉,身爲大梁國第一大門派,如何能夠忍受這樣的挑釁!
更何況這個人還在七天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將嚴冰一腳踏殺,太囂張了。從來只有浩然派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接二連三的扇他們耳光。
“殺!挑釁我正浩然派弟子,我們一起上殺他!”
“這混蛋太囂張了,敢這麼羞辱大師兄,我恨不得將他撕碎!”
“什麼東西,也敢叫囂我們浩然派!”
浩然派弟子也是極度憤怒,紛紛咆哮起來,每個人心頭都有種巨大的屈辱感。
“陳勝,你想幹什麼?這是弟子間的事情,想倚多爲勝嗎?”範雲喝道,和李晨東雙雙擋在夏塵面前。
“夏塵侮辱我們浩然派弟子,就是該死!”陳勝怒道。
“侮辱你們浩然派弟子就是該死?”夏塵冷冷地道,“那你們浩然派弟子以卑鄙手段偷襲我,更差點殺了我正玄派的大師姐,是不是就該千刀萬剮!”
他指着張天翼,冷喝道:“我剛纔聽你說要和我決一死戰?很好,你終於有點血性了,我們就在這裡,當着所有人的面,僅憑修爲決戰,跟門派無關,跟其他人也無關,就我們兩個,生死無怨,你敢不敢?”
場面頓時又靜了下來。
張天翼臉色青紫,說不上什麼表情,他已經被夏塵逼到了極點,雖然可以拒絕,但是從此以後,無論是他,還是浩然派地聲威勢必會一落千丈。甚至連他的心境都會受到影響,從此修爲停滯,那是萬萬不可。
陳勝臉色猙獰着,又憤怒,又不禁有些後悔,如果剛纔不是他阻止夏塵領取獎勵,也不會被夏塵逼到這種程度。
正在這時,天邊忽然傳來一道滾雷般地冷笑:“呵呵,這世道真是變了,一個螻蟻般的小輩,也敢威脅我浩然派弟子。”
這聲音猶如炸雷,震得每個人耳中都是嗡嗡作響,全身氣血翻涌。
夏塵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無比,他怒眼圓睜,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仰天向後倒去。
這冷笑裡蘊含一絲神念之力,只針對他落下,雖然微弱之極,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李晨東和範雲臉色大變,急忙扶起夏塵,強大的先天罡氣涌入夏塵體內,護住他的心脈,又服下數顆丹藥,夏塵的臉色這纔好過了一些。
“夏塵……”正玄派弟子又驚又怒,紛紛圍了上來。
陳勝和張天翼等浩然派弟子卻是又驚又喜,齊聲叫道。
“紫靈師叔!”
“紫靈師祖!”
一股猶如天威般地強橫氣息掃過,遠遠地,一道青色身影箭一般地激射而來,猶如一道長虹,瞬間漂浮在衆人上空。
他一身青袍,黑髮長髯,正是紫靈道人。
不知爲何,那雲華容卻是沒有和他一起歸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