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薛一真冷冷道,“有些人的確能夠忍受極大地痛苦,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會崩潰,因爲他們能忍受自己的痛苦,卻忍受不了別人的痛苦。”
他轉身看着角落裡昏迷不醒地李綺彤:“我記得我說過,這個小姑娘好象是你的戀人是吧?你爲了救她寧肯和我這個老頭子拼命,看來她對你很重要。”
夏塵的笑容僵住了,然後迅速化成了冰寒,他知道薛一真想做什麼,眼神瞬間閃過兩道凌厲的光,卻只是沉默着,沒有說話。
薛一真沒有回頭,卻象是看到了他的表情一般,忽然愉快地笑起來:“我剛纔說了,有些人能夠忍受自己的痛苦,卻無法忍受別人的痛苦,尤其是對於自己很重要的人的痛苦。”
“你想把對我做的事情,再對她做一遍?”夏塵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字一頓,“我告訴你,那樣你會真正惹怒我的。”
薛一真嘲諷地笑了:“你怒了又能怎麼樣呢?或者說,你能承受痛苦又能怎麼樣呢?你還是要死的,只不過是笑着死還是崩潰而死的區別,你的憤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只會讓我興奮,因爲我會用更殘酷地手段折磨你的小女朋友,看你還能不能再笑出來。”
他緩步向着李綺彤走去:“既然你殺了我薛家的子孫,那我就要你原封不動地償回來,你的小女朋友會在意識清醒地情況下成爲我的性奴,爲你付出的代價而爲我們薛家繼續延續血脈,當然,你還可以想象各種殘酷地折磨,尤其是對一個貌美地少女來說,其實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你還配稱爲一個神通修士嗎?就對一個後天一重的女孩子下手?”夏塵帶着極度怒意的聲音驟然響起,似乎剛纔一直憋着,直到此刻才彰顯出某些真實的情緒。
薛一真停住腳步,轉過頭,惡毒地看着他:“我沒否認我不是神通修士,但是和你們大梁國這些愚蠢自命不凡地修士不一樣,我不會自重身份,你扼殺了我晉級地希望,又殺了我的子孫,所以,我會用最殘忍最直接的方式來報復你,你越痛苦,我越開心,而這一切你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卻沒有半點辦法。”
“是啊,我越痛苦,你就越開心,所以,我怎麼能讓你開心?你這條老狗”夏塵的臉色忽然變得平靜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被你打碎全身的骨頭,反過來戳進內臟和肌肉,卻還能笑得出來嗎?”
薛一真一怔,他本以爲夏塵會說出一大串狗屁道理,或者是真正表現出軟弱而向他苦苦哀求,這兩者他都不會理會。卻沒料到夏塵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你是想彰顯出你的堅強,好在你戀人被我凌虐之前找回最後一點可憐的自尊?”他語氣淡淡,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夏塵笑了笑。這笑容是如此輕鬆,根本沒有一點勉強,此前雖然平靜,但是他的眉心處總有一抹揮之不去地痛楚之意,但是現在就連這抹痛楚之意也消失了。
“我以爲你很老練,薛一真,其實你不過如此。”他緩緩地道,身軀似乎在微微發抖。
薛一真只是皺眉看着他,不知道這小子已經窮途末路,還能搞什麼花樣。
夏塵定睛看着他,一字一頓道:“難道這麼半天,你還沒有看出來,我跟你說話,只是在拖延時間,而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承受半點你認爲的痛苦”
轟他身上所有的禁紋鎖帶忽然一起崩裂,隨着身軀落下,身後地禁制光幕忽然大放光芒,無數條禁紋瞬間排列成一個旋轉着的圓形,筆直地發出一道水桶般粗細地銀光,狠狠射向薛一真。
薛一真大吃一驚,眼神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一刻的突變,尤其是禁制光幕的變化,別說他沒有準備,就是連想也想不到。
雖然是用禁制玉簡佈置的禁制,但是以他神通一重巔峰的修爲,不能說完全掌控禁制空間,也是瞭如指掌,現在看到禁制居然會向他發起攻擊,薛一真的震撼,不啻於聽到了他三個兒子不是親生的一般。
刺目地銀光已經充斥整個眼界,薛一真根本來不及躲避,禁制地威力他最清楚不過,沒有半分猶疑,雙手翻起,先天罡氣洶涌而出,化成一
道堅不可摧地罡牆,將禁制銀光擋住。
轟禁制光芒在先天罡氣所化的無形之牆上衝刷出重重浪花,整個禁制空間都變得忽明忽暗起來,強大地防護力量被源源不斷地抽調過來,化成更加浩瀚地強大力量強攻。
“劍來”夏塵大喝一聲,他從光壁上落下來後,沒有半點停頓,伸手一招,裂空劍受到感應,瞬間破空回到他的手上,凌空舉起,對着薛一真狠狠劈落。
看他生龍活虎地模樣,哪裡有半點骨頭被敲碎,反過來戳進內臟的痛苦,簡直就是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嘶裂空劍發出恐怖的破空之聲,劍芒再一次洶涌而來,在禁制銀光的下方倏然閃過,直刺向薛一真胸口那處始終流血的恐怖傷口。
單純地劍芒對薛一真基本無效,神通一重巔峰的實力遠遠強於夏塵的想象,儘管受了重傷,也不是後天修行者拿着法寶就能抗衡的。
當然,這不是說裂空劍地威力不行,而是他的修爲差的太多。如果換成是另一個神通一重修士拿着裂空劍,薛一真是絕不敢用手去接的。
劍芒瞬間便到了薛一真的胸膛前,以裂空劍的威力,即便神通一重巔峰的肉身再如何堅硬,也不可能硬抗,何況這一劍直刺的是他胸口處的傷痕。
從禁制銀光突襲到砍出這一劍,只是電光火石便完成的行爲,留給薛一真的反應時間只有一瞬間,這樣突然的攻擊,可謂是兇狠絕殺到了極點。
薛一真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現在正在全力和禁制反彈抗衡,沒想到夏塵會如此陰險地發動偷襲,挑中的時機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確切。
不過這並不能難,深深吸了口氣後,先天罡氣瞬間爆放,只用左手擋住那道恐怖地禁制銀光,右手落下,在最關鍵的一剎那,攔截下夏塵全力發出的劍芒。
肉掌直接硬撼法寶,薛一真並不怕裂空劍劍芒,但是這一次,老傢伙並不象前兩次表現得那麼輕鬆,顯然,法寶地威力也沒那麼容易就接下來。
恐怖地劍芒在他手裡不屈地跳躍着,鋒利而無形地劍氣透射出去,破開了五指的縫隙,將薛一真的手掌肌膚劃出無數道傷口,鮮血淋漓。
夏塵自然不會有半分放鬆地機會,第一道劍芒斬出的時候,他就斬出了第二劍,然後是第三劍……幾乎是連續不斷。
嘶嘶的破空之聲再沒有斷絕過,夏塵把這半天所有積攢地真氣全部灌輸到了裂空劍裡面,一道道劍芒組成了肆虐地汪洋大河,向着薛一真前赴後繼地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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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劍芒洶涌不斷地涌來,薛一真不由自主地怒吼起來,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如果他是在全盛時期,自然不會在乎這樣的攻擊,但是胸口處地傷口極大地牽制了他的行動,每當要運起先天罡氣的時候,總會感覺越來越沉重地滯礙和巨大的疼痛,面對夏塵不要命般地攻擊,薛一真竟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該死該死”他無比憤怒着,連喝兩聲,雙眼瞪到了極致,猶如要冒出火來,乾枯瘦小地身軀如同充氣一般,忽然迅速膨脹起來,先天罡氣,開始從內而外地瘋狂爆發。
隨後,他左手五指張開,恐怖地罡氣嘶嘶從指尖地毛孔噴射出來,形成五道威猛無比地氣流,猛烈地揮出,打在已經漸漸微弱地禁制銀光之上。
就這一下,水桶粗細地禁制銀光猛烈地停頓了一下,整個禁制空間也跟着劇烈地閃爍了一下,然後突然如同煙花般散開,就此消散無形。
夏塵眼角不自禁地抽動了一下,這禁制的強大有多厲害,他是深有體會,連裂空劍也無法將之斬斷。然而如此強大的禁制,卻被薛一真一擊化成飛灰
這老傢伙,當真強得變態,強的離譜。
薛一真的右手也跟着膨脹起來,變得足有臉盆大小,小兒手臂粗的五指狠狠抓下,將汪洋大河般地劍芒攔腰截斷。然後直接橫揮而出,冒着不斷攢射的火星,把裂空劍所有的攻擊都打成了點點火星。
大手沒有絲毫減弱地勢頭,帶着強橫無比的力量,直接擡了起來,向着夏塵重重拍下。
先天罡氣爆發的力量固然強大無比,但是消耗也極爲驚人,僅僅是這幾息時間,薛一真已經感覺到異常吃力,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將夏塵拍死,別說面對夏塵可能還有的手段,僅僅是壓制不住傷勢的反噬也是巨大的麻煩。
此時,薛一真已經顧不上折磨夏塵,因爲剛纔的突襲讓他感覺到了距離死亡如此的近,夏塵的手段,讓他也頗爲膽寒,這樣危險的後天小蟲子,還是殺死才保
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