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極快,衆人都驚得呆了。
就連那霍姓男子也沒想到劉宣陽居然會在夏塵刺激之下突然自斷手掌,臉色登時大變。
劉宣陽臉白如紙,腮幫抽動着,甚至沒用罡氣止血,看着夏塵怨毒道:“我願賭服輸,不再受心魔毒誓,這回你可滿意了?”
“小畜牲,你敢逼我徒兒自斷手掌,我殺了你。”于姓老者全身都顫抖起來,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憤火,神通二重的氣息凜冽地綻放出來,就要衝向夏塵。
“殺,殺了他!竟然當着我們天嵐宗修士的面,逼着劉宣陽自斷手掌,不殺不足以平息憤怒。”
“殺了他都是輕的,要我說,用修士酷刑折磨,將他撕成碎片!”
“這小輩太可惡了,太囂張了,難怪燕趙聯盟這麼可惡,他們的人都該死。”
衆修士憤怒無比道。
“回來,於相。”霍姓男子鐵青着臉,眼裡閃着憤怒的火焰,但還是強自抑制憤怒道,“宣陽已經自斷手掌,你再殺他有何用處,除了泄憤於事無補,還壞了副宗主的大事。”
於相剛剛射出的身子又定在空中,滿臉不甘:“師父,那就眼睜睜地看着這小輩囂張?”
“他過幾天就會死得慘不堪言的,副宗主不會便宜他的。”霍姓男子漸漸恢復冷厲,掃了一眼夏塵,向劉宣陽招手道,“宣陽你過來,我替你接上手掌,既然已經履約完畢,心魔便再也傷你不得了,這小畜生過幾日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不用爲一個必死之人留下心障。”
“是,師祖。”劉宣陽怨恨地看了夏塵一眼,就要飛身上前。
“不好意思,霍前輩,劉師兄沒留下心障,卻留下了心結。”夏塵大聲道,“他雖然解除了心魔毒誓,但是晚輩剛剛突破了天才大圓滿,激發七座烽火臺,相信已經在劉師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結了,估計這輩子他也別想打開。”
劉宣陽身子一顫,迴轉過身,指着夏塵,眼神忽然變得駭人之極,身子卻是搖搖欲墜要倒下。
“你……你對他施加了心障?”霍姓男子又驚又怒。
其他人無不臉上變色。
修士逆天而修,除了外部經歷之外,內心也會經受重重磨練,甚至會真有天外心魔侵入心神之中,輕者走火入魔,重者飲恨當場,因此心態境界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而如果一旦有了心障,就等於有了掛礙,不能再無拘無束的修行,對劉宣陽來說,這等心障,幾乎就是致命的。
“只是偶然而已。”夏塵風輕雲淡地道,“我看劉師兄沒有突破天才大圓滿,心裡挺遺憾的,心想我就勉強突破了吧,讓他看着好好難受難受,結果真就突破了,本來如此,劉師兄的心結還沒這麼深,可是霍前輩你們千方百計想要阻撓我不讓他自斷手掌,其實在無形中,反而加深了心障前的積累,是你們害了劉師兄這樣的天才弟子啊,你們真不該這樣啊。”
他大搖其頭,十分惋惜的模樣,看得衆人怒火中燒。
於相怒極:“在心魔毒誓之外,你還加上了心障,小畜生,你的心何其歹毒!”
“呵呵。”夏塵恬淡一笑,“我就是要當着你們天嵐宗所有人的面,讓他自斷手掌,即使消除了心魔毒誓後,也依然會遇到心障的問題,從此修爲寸步不前,你們人越多,越阻撓,他的心障就越大,廢得也就越快,嘿嘿,天才大圓滿,從此以後,就是廢物!”
噗!劉宣陽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仰天倒了下去。
“宣陽……”於相飛身過來,凌空將他接住,看着夏塵,幾乎已經恨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小畜牲,你好狠哪,你斷了我弟子一隻手還不夠,還要讓他變成廢人,我真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
天空上衆修士惱怒異常地看着夏塵,毫不掩飾地露出森冷的殺機。
“哦?原來天嵐宗就是一羣蠅營狗苟之輩,仗勢欺人不行,就來陰招挖坑,賭不過,就來顛倒是非,顛倒是非也不行,就來倚多爲勝嗎?在下小小神通一重修士,雖然地位最低,但是不才,也沒有絲毫畏懼,有種就來,一羣以大欺小的卑劣之徒,我死了也不怕你們。”
夏塵擡手一指,怪叫一聲。
衆人聽着更是大怒,但是腳步卻是有些遲疑。
不管怎麼說,天嵐宗也是超級宗派,凡事還要講究個道義身份的,這麼多人,而且大多數都是神通二重修士,如果羣攻夏塵,無論怎麼說,都是倚多爲勝,以大欺小,落人口實。
“倚多爲勝?你以爲我天嵐宗會象你燕趙聯盟那般無恥,姓夏的,你不是激發了七座烽火臺,潛力巨大嗎?今天我就跟你堂堂正正公公平平賭一次,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帶着凜然正氣的聲音從天邊傳過來,眨眼之間,一道遁光便飛近,現出一個帶着些許稚氣少年的身影。
他沒有和任何人打召喚,出現後便直視着夏塵,眼神裡帶着冰封的寒意,面孔上更是寫滿了孤傲。
但是衆人卻都沒有在意,反而都是眼睛一亮,把注意力集中在少年身上。
即使是霍姓男子,也沒有流露出不滿,反而露出幾分異色。
因爲他是方兆龍。
年輕一代最具潛力的天才修士之一!
“賭注是自斷手臂,姓夏的,你敢嗎?”方兆龍凌空而立,俯瞰下來,顯得說不出來的神秘凌人。
“你是誰?”夏塵看着方兆龍,心裡也有些膩歪,怎麼這天嵐宗的修士層出不窮的?
“我叫方兆龍,是天嵐宗無名小卒,潛力在年輕一代中根本排不上名號,但是能否強於你燕趙聯盟的垃圾修士,我還是有自信的。”方兆龍長聲道。
“原來天嵐宗號稱年輕一代三大潛力天才之一的方兆龍只是無名小卒,閣下可真是夠謙虛呀。”夏塵忍不住譏諷道。
在聯盟的三個月,夏塵也對天嵐宗做了一番瞭解,雖然不能說盡識,但是對這等名聲響噹噹的天才弟子,自然有所耳聞。
而且剛纔不少天嵐宗修士的神念竊竊私語,夏塵也一點沒有遺漏,立刻便知曉了方兆龍的地位和過往的潛力程度。
“原來你知道我,看來還不是鄉村野狗,不知世界之廣。我今天就是你要輸,輸得一敗塗地,輸得什麼都沒有,只能在絕望中等死。”方兆龍冷冷地道。
“說得好!”天嵐宗一衆修士齊聲喝采,大感爽快。
夏塵眼睛眯了起來:“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是有把握贏我了?”
“當然。”方兆龍傲然道,“你僅僅突破了才天才大圓滿,激發七座烽火臺算什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天才潛力,到我天嵐宗抖威風,你來錯地方了。”
“不好意思,那要讓你失望了,你想賭我還不想奉陪呢。”夏塵冷冷道。
“怕了?慫貨,還是你知道自己必輸,不敢了?”方兆龍譏諷地冷笑。
“那你可錯了,我是怕你輸了之後,天嵐宗再跳出來個阿貓阿狗的繼續跟我賭,你們不嫌煩,我還嫌煩呢。”夏塵輕蔑地道。
方兆龍大怒,他是光芒萬丈的天才,幾曾何時被人叫做阿貓阿狗,厲聲道:“今天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否則就把你打成死狗。”
“有種你過來啊,我夏塵雖然不才,但是也自詡意志堅定,大不了就自爆,拉幾個墊背的傻逼上路,炸死一個我不虧,炸死兩個我賺一個,炸死三個我賺一雙!”夏塵毫不示弱,向他怒目而視。
我擦,這小子倒是光棍,還叫上號了……衆修士臉色難看之極。
無論哪個神通二重修士出手都能輕易殺了夏塵,卻偏偏不好動手。
一來副宗主交代過必須活祭夏塵,衆人投鼠忌器,二來這小子光腳不怕穿鞋的,萬一真逼急了自爆,他們這些人不但啥也沒得着,還容易沾一身腥。
方兆龍臉色是最難看的,他以強勢的面目出場,氣衝山河,就是爲了乘勢把夏塵碾壓成泥,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氣。
沒想到夏塵居然不賭了,而且態度很囂張,讓他一肚子悶氣都無處發泄。
隔了半響,他才陰沉着臉道:“你以爲叫號就有用嗎?在我天嵐宗門內,你還以爲自己能逃得出去?”
“逃,搞笑,我爲什麼要逃。”夏塵冷笑道,“我不是不賭,但是這麼沒完沒了地來一個賭一個,我覺得沒勁,你要想賭,咱們來點大手筆的,如何?”
“你想怎麼樣?”方兆龍冷冷地道。
“你天嵐宗年輕一代最具潛力有三人,天嵐聖女,沈天都,加上你方兆龍,一共是三個,我看也別一個一個都跳出來了,一起上吧。”夏塵道。
“你要一個人挑戰我、沈天都還有聖女殿下三人?”方兆龍面露奇色,忽然大聲狂笑。
其他修士也哈的一聲鬨笑出來,看着夏塵的目光如同白癡一般。
夏塵冷冷地看着方兆龍,沒有說話。
半響,方兆龍才停止笑聲:“蠢貨,你知不知道我和你賭,已經是給你天大的榮幸,你還妄想和沈天都以及聖女較量,你以爲你算個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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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覺得我算什麼,如果你們不能一起出來,那就不要賭了,一拍兩散。”夏塵淡淡道。
“你!”方兆龍露出無比氣惱之色,這傢伙還真是難纏。
“聖女殿下是不可能和你賭的,你也沒這個資格,不過我倒是有點興趣,不知道我沈天都和方兆龍在一起,夠不夠資格讓你上烽火臺?”
冷峻的聲音突然從天邊傳來,瞬息之間便化成兩道遁光,飛到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