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音響起,整個空間一瞬間變成了混沌,雖然是在極高的天空之上,但是就連正下方的地面都劇烈地震動起來,一條條粗大的裂縫不斷蔓延開來,地面不斷地向下塌陷着。
天空上颳起了十幾級的龍捲風,衝擊波到處肆虐着,將所遇到的一切都撕成了粉碎。
夏塵早已經飛得遠去,但是哪怕是在千里之外,身後依然傳來極大的震動,肆虐的風颳在身上,居然有種強硬的感覺。
他心中震撼不已,同時又不禁慶幸,幸虧沒有爆炸更多的法寶,否則可能連自己也被席捲進去了。
不過好在是將血真子和血音子攔截下來了,這麼恐怖的爆炸,就算兩人都是神通七重修士,也要夠受一番吧。
如果早想到這個辦法就好了,也不至於被追殺得那麼慘……夏塵有些遺憾着,架着遁光,絲毫沒有放緩速度,瞬息遠去。
過了很長時間,空中才平靜下來,血音子和血真子的身影這才從空中緩緩浮現,除了氣息有點紊亂,元神有點黯淡之外,兩人居然並沒有大礙。
不過漫天的血雲倒是徹底消散一空。
血真子臉色變幻着:“小妹,幸好你用侵蝕世界擋住了法寶爆炸的威力,否則我們就算不重傷,這一下也要夠受的,現在只是氣息有些紊亂,調理一下就好,他傷不到我們的。”
血音子居然顯得很平靜,苦笑道:“二哥,你就別自我安慰了,我們兩個神通七重居然被一個小輩搞得這麼狼狽,就是沒人看見,丟臉也算丟到家了。我其實早就應該想到,那些法寶中肯定隱藏着這小雜種的神念,當時就應該直接用神通驅散這些下品法寶,而不是躲開。”
血真子愣住了,隨即一拍大腿:“唉!我怎麼早沒想到呢?這下可好,連續捱了三次炸,如果早想到,哪還由得那小輩猖狂。”
血音子微微遲疑道:“二哥,現在怎麼辦,還要不要追他?我們一直使用雙倍的嗜血遁術。雖然反噬很小,但是也不能長時間的使用,必須要有調養,否則元神是受不了的。”
血真子咬了咬牙:“追!就算元神反噬也要追,我們感知到夏塵烙印波動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一過,他又可以隱匿形跡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小雜種在幹什麼。但是不論他變得越來越強大,還是有什麼其他主意,對我們來說都非常不利,我有種預感,如果再不追上他,很有可能便永遠也追不上了。”
血音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血真子看着夏塵消失的方向,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狠色,道:“這一耽擱,他又跑出了很遠。我們直接使用三倍嗜血遁術追他。”
血音子臉色一變:“三倍嗜血遁術?恐怕我們未必能承受反噬之力。”
血真子搖頭道:“至少一兩次是可以承受的,現在追上夏塵是重點,即使反噬,我們也有的是時間來調理,畢竟主動權還掌握在我們手上,你也不要想着再怎麼折磨他解恨了,如果追上,就直接施展一擊必殺,永絕後患。”
血音子臉色變幻着,顯然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
兩人身上涌出如同實質般的血光,很快,便如同離弦之箭,向着夏塵逃走的方向追去。
雖然夏塵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兩人擁有烙印跟蹤之法,自然不會跟丟。
夏塵手裡拿着玉佩,速度絲毫沒有放緩,心裡則計算着時間。
血真子和血音子肯定還會再追上來,只有三天的追殺時間,這兩個老魔對他恨之入骨,絕對不會放過。
雖然夏塵很希望那一千多件下品法寶能把兩人炸成碎片,但是他心裡也清楚這種概率有多低,不能寄希望於虛無的事情中,那樣只會失望。
至於用法寶流來轟炸兩人,倒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是如果對方熟悉了他的阻攔方法,肯定也會想出辦法破解。
嗜血遁術始終是一個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上。現在時間頂多過去了大半天,還有兩天多,該怎麼撐下去?
可恨的是,嗜血遁術他雖然知道方法,但卻是不敢使用,他的境界只有神通五重,可絕不敢承受那麼強大的反噬之力。
等等……血遁術?夏塵忽然心裡一動,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這是因爲使用了血家血遁術和超天銀翼雙倍的效果。
如果再能有一項類似血遁術的神通,那就可以再快上一倍,也許就可以擺脫血真子和血音子的追殺。
他正想着,忽然,手裡的玉佩白光急劇地閃爍起來,紅穗筆直地揚着,指向他身後的方向。
夏塵臉色一變,他不用回頭,都可以感知到隱隱地紅光從身後蔓延過來,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侵染成血色。
血真子和血音子不但追上來,而且速度比剛纔還要快,紅雲沸騰着,發出怒嚎的聲音,簡直是快得不可思議。
這是……加倍嗜血遁術,又加了一倍的速度,難道這兩個老魔頭就不怕反噬嗎?夏塵心中一驚,死命地催動遁光,向前趕去。
但是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再也不能增加分毫,而身後的血雲卻是越來越快,逐漸在縮小着兩者之間的距離。
這情形和幾個時辰之前殊無二致。
夏塵用神念不斷地探着兩者之間的距離,信手從儲物空間裡又拿出數百件再造後的下品法寶,用天罡神火牌包裹着,向身後丟去。
他打算故技重施,但是這回卻是不靈了。
連吃過兩回虧的血真子和血音子一直緊盯住他的動向,看到刺目的銀光閃爍起來,立刻便打出無數道類似觸手般的血色長臂。
這血色雙臂轟然散開,然後化成無數只拳頭大小的血色蜜蜂,直接便鑽進了法寶組成的巨大銀球內。
天罡神火牌還沒等爆開,所有的法寶便突然解體,如同雨點一般地從空中落下。
而幾面天罡神火牌剛要發威,就就無數血色蜜蜂一頭撞上,登時侵染成了血色,連裡面的神火都沒有爆放出來,便紛紛化成了灰燼落下。
這是血家血脈的一項獨特神通,只要侵蝕到法寶,便會直接將其廢掉,端的是神奇無比。
血雲呼嘯着而過,夏塵拋出的這法寶炸彈,竟是絲毫阻礙都沒起到。
夏塵臉色劇變,他想過血真子和血音子有可能會破解法寶炸彈,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幾個時辰之前還把兩人整得狼狽無比,現在竟然什麼作用都不起了。
而且既然對方有這等神通,他就是再拋其他東西也不好使了,寶符倒是還有不少,不過也很難對神通七重修士起到什麼作用。
修爲不如,那就是全方位的壓制。事實上,如果不是夏塵,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哪怕是神通六重巔峰的修士,也早就被追殺死了。
他心中焦急地想着辦法,但是如此劇烈地壓迫之下,就連腦袋似乎都木了,意識竟然一片空白。
血雲咆哮着,猶如一隻血色巨龍,倏忽之間,便是百里千里的掠過,前面的銀光已經清晰可見,甚至可以看得見夏塵的背影。
遁光中,血音子和血真子的元神微微顯露出烏黑之色,這烏黑還在緩慢地擴大,侵蝕得元神都有些黯淡無光。
他們還沒有完全恢復,此刻長時間使用三倍嗜血遁術,已經開始遭受反噬。
但是血音子卻是完全不顧,她滿臉的興奮之色,甚至忍不住尖聲笑起來:“小雜種,看你還往哪裡跑,今天要不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就不是血音子。”
她此刻已經沉不住氣,距離夏塵還有數十里,手中血色符文片片凝聚,轉眼之間便化成了一柄巨大的血色殺刃,呼嘯着變成十字交叉的形狀向着夏塵狠狠砍去。
這是血極殺令的簡化版本,當初嶽春陽就是被血家三位老祖一擊損毀肉身,元神重傷。
夏塵大驚失色,急忙向上提速飛去,他使用超天銀翼已經頗爲自如,在空中轉移騰挪十分靈活,絲毫不影響速度。
但是他的速度快,十字血刃卻是更快,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隨着他的動作產生同樣的變化,竟然是緊追不放,誓要斬殺他一般。
血音子的興奮地尖叫聲遠遠傳來:“小雜種,以爲我血家的殺令那麼容易就會躲過去,你害得我大哥隕落,我要用血殺令將你全身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再把你的魂魄也割成粉碎。”
血真子頗爲冷靜,沉聲道:“小妹,不要胡鬧,直接將他殺了,永除後患,別拖時間夜長夢多。”
“不。”血音子尖聲道,“他害得我們血家家破人亡,一下殺死他太便宜他了,我改主意了,我要讓他受盡痛苦而死。”
血真子一愣,隨即惱火道:“小妹,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我沒有任性,我很清醒。”血音子冷笑着,血色的眼瞳裡劃過深深地痛恨,“二哥,反正這小雜種也逃不出我們的手心了,你還何必這麼小心,如果不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我真的會留下不甘的心結。”
她說着,忽然呼嘯着衝了出去,竟然從血雲中分離了出去,徑自去追殺夏塵。
血真子臉上肌肉抽搐着,露出無奈之色,只得跟了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