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分界兩儀現,天地一局吾掌棋”。
對峙中,江臨搶先出手,但見他舉手揮袖,一個個兩儀通道在他背後打開,萬千光輝閃耀,一道道兩儀神光射出,或黑或白,縱橫交錯,周圍時空彷彿從破古世界中獨立了出來,只有江臨和北斗輪王兩人,只有黑色跟白色,只有這一盤棋。
轉眼之間,整個世界化爲一張黑白棋盤,演化天地無極,日月大道。
北斗輪王一驚,終於認真了起來。可是,無邊無際的攻擊早就已經到來了。
黑光與白光交錯變化,化爲一顆顆巨大無邊的棋子,從天空落下,落在這天地棋盤之上,殺伐縱橫。而北斗輪王不過是這無數黑色棋子中的一顆而已。
無聲無息,一股大道湮滅之力驀然而生,將他跟他周圍的黑色棋子一起湮滅。
北斗輪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他已經在棋盤的另一邊出現了。在這眨眼之間,他的法力已經損失大半,一身功法根基動搖,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極致鬥法。
可是,剛纔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北斗輪王壓下心神,極目四望,只見周圍一顆顆黑白棋子縱橫,每一顆都巨大無比,把他的視線都擋住了。
北斗輪王心念一動,御動遁法,卻發現自己根本飛不起來,甚至什麼法力都施展不出來。
明明有着蓋世法力,絕世功法,可是,在這裡,他什麼也使不出來。
一瞬間,從一個無上強者被打落原形,甚至比一個凡人還不如。這種情況足以讓任何強者失去方寸。可是北斗輪王沒有慌。他仔細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哪怕他被那莫名的大道湮滅之力湮滅了好幾次,哪怕他身上的法力耗盡,哪怕他的根基崩潰,他依舊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的對手只是一個靈臺修真者,不可能有如此力量,只要能夠破解這裡的秘密,他一定可以反敗爲勝,一定可以狠狠撕裂那個小子的。
可是,當他感到自己的不滅真靈開始解體之後,他終於不淡定了。
不滅真靈,真如唯一,能夠承受光陰的沖刷,永不磨滅,也是修真者的根本。不管是真是假,一旦在鬥法中觸及到不滅真靈,就預示着危險,極度的危險。
北斗輪王急切之間,試圖從自己所在的空間中衝出去,卻根本無能爲力。他可以動,他可以走,他可以跳,他可以說話,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他不能離開這個範圍,他無法調動任何力量。
在這,他就像是一個被囚禁在密室裡的普通人一般,如此無助,如此孤獨。他甚至開始期待那久久來一次的湮滅。至少那樣會讓他換一個地方。至少那樣可以讓他感到自己的存在。
可是,那並不是由他控制的。他只是棋盤中的一顆黑色棋子,當白色棋子黑色棋子周圍形成合圍之後,就會跟着一起消失的一顆平凡的黑色棋子。
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棋盤,而他只是一顆棋子,一顆普普通通的棋子,如此而已。
在巨大的棋盤世界上空,“江臨”正自己跟自己下着棋,時不時在棋盤上落下棋子,把黑子湮滅掉,把白子湮滅掉。
這似乎只是一盤棋而已……
“血城,你就讓讓我吧。我的圍棋課程就學了一個‘打劫’而已。你老是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把北斗輪王吃掉啊?”
靈臺空間中,江臨被血城氣得捶地面,硬是奈何他不得。
在江臨和血城面前,一副虛擬的圍棋漂浮在那裡。江臨手持白子,血城手持黑子,正進行着廝殺。
其實,江臨也算不上在廝殺,他只是在殺北斗輪王。雖然對圍棋一竅不通,可是他至少知道圍住了就可以吃掉。所以他一看到北斗輪王所在的棋子就馬上用棋子圍上去,根本不管別的佈局,只求把這顆子吃掉。
血城則不然,他似乎把北斗輪王當作一顆普通的棋子,根本不多加理會,我行我素,需要的時候就救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就理都不理。
一開始,在江臨的猛攻之下,北斗輪王自然是連連被湮滅。可是到了後來,血城的局勢一成,江臨那副臭棋根本就不能下,完全是衝着吃掉北斗輪王纔在強撐的。
不過在又被血城吃掉一大堆白子之後,江臨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既然覺得無趣,乾脆就不要玩了吧。”血城淡淡一笑,一掌落在棋盤之上,把靈臺空間中的棋盤粉碎。
同時間,被兩儀神光分割出來的棋盤世界裡,江臨也是一掌落下。
無數法則涌動,整個棋盤世界瞬間崩潰,黑白散去,光芒重現。
身處棋盤世界的北斗輪王無力地看着漫天的法則,感到自己核心的不滅真靈中傳來一陣碎裂之聲,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可惜,被鶴小姐跑掉了。現在要拿到最後那塊碎片可就麻煩了。”
黑氣散去,江臨看着碧璇海上空的太陽,一臉無奈地說着。
“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要去休息一陣子了。”血城搖搖頭,身形在江臨的靈臺空間中消失。
自從江臨打通兩儀仙界,血城可以藉助兩儀仙界之力恢復自身,已經很久沒有消失了。江臨看着消失的血城的位置,感到一陣不習慣。
“臭小子,依我看,我們不如直接衝進天蚩聖教,把東西搶出來算了。”血城一不在,血赤馬上就出原形畢露了。
“衝進天蚩聖教,你能像剛纔一樣,一掌把天蚩聖主給拍飛嗎?”江臨驚訝地看着血赤道,“就算你能拍飛一個,你能不能拍飛第二個,第三個?”
“臭小子,你這樣是不行。你不看看笑煙塵。他第一次跟你交手的時候不過是比你稍強,現在不知道比你強多少了。這就是鬥法的好處。”血赤慫恿道。
“我的實力也增加了很多。我覺得我這樣就夠了。欲速則不達。”江臨摸摸下巴道。
“不跟你說了,我回去找笑煙塵。不知道他的傷嚴重不。”江臨說着,忙向天葵島飛去。
陽光下,由一個小島變成了一片碎島的天葵島彷彿訴說着大道的玄妙。島上,笑煙塵正用一根冰槍演化着霸天戰法的玄妙。
剛纔意外引動戰神霸鼎的力量,讓他對霸天戰法突然有所領悟,想着想着,不由施展了開來。
雖然笑煙塵是第一次演練霸天戰法,但他形神妙法造詣深厚。形神妙法是由霸天戰法演變而來的,如今返本歸元,卻也有了很多方便。
隨着他的戰意涌動,一個巨大的戰神在他背後生成,順着他的強勢發出一波波攻擊,把他所在的那個碎島打得連連顫動,彷彿又要裂開了一般。
這門戰法雖然沒有形神妙法玄妙,卻另有一股氣勢,別具威力。
“笑小子,你的傷怎麼樣了?別爲了修煉不把傷勢放在心上啊。要是留下隱患就麻煩了。需要我這個治療聖手給你治治不?”江臨說笑着,落到笑煙塵所在的碎島之上。
“不用擔心。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笑煙塵說着,收回手中的長槍,看向江臨,“結果怎麼樣?”
“本來要追上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北斗輪王。害我追不上她。我只好把北斗輪王給修理一頓,自己回來了。”江臨無奈道。
“北斗輪王?那個打敗悲風仙子的人?很強吧!”笑煙塵突然戰意沸騰,一副要大戰一場的樣子。
“你不用想了。我已經打發掉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把我們的東西討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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