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璇海,碧瀾海域,清晨,太陽剛剛從海面爬起。
金色的陽光渲染着天地,碧海白雲也在這光輝之下顯得燦爛耀眼,彷彿燃燒了起來一般,在空中,在海中,發光發熱,肆意展現自己的身姿。
海天一色之間,青碧幽綠之中,一圈燦金彷彿一曲生命的頌歌,在天地之間飄蕩着。
在這金輝中,一道道身影從中射出,閒庭信步,舉足輕舞,踏空而來。
當先一人身形修長,長髮披散,揹負一架幽綠古琴,正是斷琴子。緊接着的,是一襲白衣的田碧閒,他帶着他那無邊的冷漠,跟別人遠遠地隔開了一段距離。只有一個人會主動靠近他,那就是朱子兼。
身形矮小的朱子兼竟然也出現在了這一行人之中。這本來已經足夠讓人吃驚了。更讓意料不到的是,朱子兼竟然是斷琴子帶來的。
本來這次行動碧海青天天主是讓斷琴子、田碧閒、笑煙塵、玉濯心四人前往的,不過他並沒有限制他們的人數,所以他們是可以帶別人的。
只是,他們這次的行動也不簡單,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帶上的人雖然沒有限制,但至少要能幫上手,否則,拖累了衆人就麻煩了。
像碧海青天三天人這種精英之中的精英,又能有什麼人能幫上他們呢?
要不是雨淋兒好說歹說,玉濯心根本不會帶她一起前往。江臨只是個搭便車的,姑且不算。朱子兼這又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跟斷琴子這麼熟了?
不過,斷琴子沒有解釋的意思。田碧閒對此漠不關心。笑煙塵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玉濯心也不想被他們比下去,沒有發表什麼驚奇言論。
江臨一面跟着衆人飛遁,一面回味着剛纔空間通道中的情景。
斷琴子曾經說過,碧海青天易進難出。江臨一開始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可是在剛纔,他總算是見識到了碧海青天的空間結構的詭異。
碧海青天不是小世界,不需要依附於破古世界也能存在,它不在破古世界,也不在無盡時空,而是在兩者中間。
破古世界跟無盡時空的中間應該就是空間通道了。但空間通道只是兩處空間連接而形成的次空間,根本無法容納碧海青天。
關於碧海青天的存在,這依舊是個不解之迷,這其間就不需要深究了。問題在於,碧海青天有着類似空間通道的屬性。就好像它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通道,你要從一個空間通道進入這個封閉的空間通道很容易,可是你要從這個封閉的空間通道出來卻極難。
因爲你根本無法鎖定空間座標,空間通道只是一箇中介,本身並沒有空間座標。沒有本身的空間座標,就無法計算出別的空間座標。要從碧海青天中越界而出就顯得不可能了。
當然,碧海青天的人自然不是沒有辦法從碧海青天中離開,碧海青天天主早就在碧璇海留下了特殊座標,讓碧海青天的人以之爲基準。
只是,這個座標非常奇特,竟然是碧璇海的日光。要從碧璇海離開的人必須在海天殿中,感應碧璇海的日光座標,鎖定碧璇海的位置才能打開空間通道。
日光本身就是一種難以鎖定的東西,何況要隔着無數時空,遙遙感應。
因此,碧海青天對門下弟子離開碧海青天並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他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感應到碧璇海的日光,打開空間通道,就可以自由出入碧海青天。
可是,這依舊非常非常難。以至於每一個從碧海青天中離開的弟子都是真正的高手。
當然,世事無絕對。碧璇海的日光雖然難以感應,卻也有一些特殊時間比較容易感應,就像剛纔太陽初升的一顆,天地初醒,極陽橫溢,光華灼灼,正是一天中最容易感應到日光的時刻。這個時候,從碧海青天中感應這碧璇海日光是最容易的。
三天人並不是無法在別的時候感應日光穿梭世界,但他們總要顧及旁邊的人。江臨的情況,玉濯心不瞭解,但她身邊的雨淋兒卻必須在日出的時候才能感應到這裡的。
這種感應所打開的空間通道只能讓自己通過,否則座標會絮亂,不僅如此,時機也很重要,要是感應到了那道日光,卻沒有及時打開通道,那道日光有可能就消散了,又需要重新感應了。
“血赤,這種感應日光的方法似乎可以用在遁法之上,用這種方法,我不就可以依附在日光之上,藉着日光移動,本身消耗就百倍降低了。”江臨在靈臺空間中對血赤興奮道。
在剛纔的穿梭過程中,他靈機一動,竟然悟出了一絲借光遊走的奧秘。
“沒想到你竟然悟出了這種妙法。”血赤驚訝道,江臨的頓悟機率超高,悟性超凡,他早有心理準備了,卻還是沒想到他會悟出這種高端遁法。
借光遊走,以極少消耗保持光速移動,這已經是無上遁法的極品了。
“那還用說。我是天才。”江臨說着,神色一暗,道,“可是實際運用上還有這不少問題啊。”
“我可以給你一部先天血光遁法作爲參考,不過,你欠了我們那麼多法訣的賬要怎麼算呢?”血赤咧嘴一笑道。
“血赤,我們是誰跟誰啊。你的不是就我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江臨哈哈一笑道。
“本來你答應幫我們幹掉天都小兒,後來又把逆徒打入兩儀仙界,我也不跟你計較那麼多了。可是現在我想想又不對了。你選擇的道路是保命之道,並不是戰鬥之道。這樣的你,就算晉升到造化,也是自保有餘,攻擊不足,要怎麼把天都小兒幹掉呢?除非你轉修戰鬥之道,否則我不得不好好算一算賬,好好督促一下你了。”血赤笑道。
“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你說我進入造化也難以幹掉天都老祖,我可不認同。我可以把他引到‘時空核心之眼’附近,一腳把他踢下去啊。攻擊不足,總有辦法彌補的。而且,我手中可是有兩儀天鏡。靠着它,我就不信我到時候打不過天都老祖。”江臨辯駁道。
“說那麼多無謂的做什麼。除非你轉修戰鬥之道,否則,我會翻舊賬就是了。”血赤見說不過江臨,乾脆直接道。
“血赤,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你這是何苦呢?”江臨苦口婆心道,對血赤眨巴着眼睛。
“整天跟着一個落跑的傢伙,實在是讓我無法忍受。想到以後你一直會這樣做,我就有種暈倒的感覺。強扭的瓜甜不甜我不關心。我高興就好了。”血赤獰笑一聲道。
“哎呀。現在是不講理了是吧。反正我也是個不講理的傢伙。我就欠賬不會,你能把我怎麼樣?”江臨見血赤甩起無賴,毫不示弱,自己也甩了起來。
一個絕世高手,一個穿越奇才,突然變成了兩個地痞小混混,相互吵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直在暗中看笑話的血城突然出聲了,他的一句話就讓兩人都熄了火。
“血赤,你要威脅江臨小子也挑個時間,有一批逆界真靈過來,先把他們幹掉吧。”
“各位,有一撥逆界真靈過來了。做好迎戰準備。”
碧瀾海域之上,斷琴子身後的枯骨回春琴一動,從背後劃到了懷中,發出一陣清越之聲,提醒衆人。
旁邊幾人神情各異,笑煙塵興奮,田碧閒冷漠,玉濯心戒備,雨淋兒好奇,朱子兼驚恐,江臨淡然,卻都在瞬間各自站位,排布空中,避免發招的時候影響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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