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龍見到陰靈歸來,心中也極爲驚喜。剛纔在陰陽空間之中的不悅心情一掃而空。不過,唐雲龍很快就發現,只有陰靈自己回來。唐雲龍神識散出,在洞府周邊,並未發現蛟龍和金翼雀靈的身影,這不由得讓唐雲龍心中一沉:莫非金翼雀靈和蛟龍遭遇不測?
“陰靈道友,蛟龍和金翼雀靈兩位道友呢?”唐雲龍問道。
“我們三人早已分道揚鑣了。”陰靈搖搖頭,用頗爲無奈的口氣說道。
“你們三個居然分開了?”這讓唐雲龍大感驚訝,有些不理解。
“實際上是我和金翼雀靈實在對蛟龍失望,纔不得不跟他分離開的。不過由於路途遙遠,金翼雀靈無力返回,正好尋得一處火靈還算旺盛的地方,閉關修煉,而我返回與唐道友匯合,只要唐道友有時間,咱們可以將金翼雀靈道友接回來。”陰靈解釋道。
這讓唐雲龍略微鬆了一口氣,金翼雀靈雖然沒有回來,但是既然陰靈知道他的閉關之地,早晚可以將他尋找回來,但唐雲龍還是不由得問道:“你不是傳音於我,說蛟龍身重蠱毒,怎麼會與他分離開呢?”
“此話說來就長了。”陰靈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和金翼雀靈何嘗不知道這水靈星上,蛟龍如魚得水,跟隨他返回肯定十分容易。但是這蛟龍卻三番五次責難我們兩人,金翼雀靈道友一氣之下,就跟他分離開了。我想了一下,金翼雀靈道友在這水靈星上獨行的危險極大,所以我就跟隨金翼雀靈道友了。唐道友這麼問,莫非蛟龍還沒回來嗎?”
“沒有任何消息!”唐雲龍道:“我將劉家的蠱毒之母帶了回來,而且曾經就此事詢問過她,她說蛟龍所中蠱毒並不是特別嚴重,但是需要很長的時間閉關驅毒。恐怕在短時間之內,是難以歸來了。”
唐雲龍早已知道蛟龍和金翼雀靈不合,但是沒想到蛟龍竟然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捨棄了金翼雀靈。不過隨即一想。唐雲龍也覺得這並非蛟龍本意,畢竟蛟龍也沒有返回,可能所受蠱毒並不輕。
“此事多謝陰靈道友了。爲了此事竟然還損失了這麼多陰識,等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補償道友。”
“唐道友這是說的哪裡話?”陰靈笑道:“倘若沒有唐道友,還能有我今日,不過通過這半年多的考驗。我也發現了,若是沒有唐道友,我還寸步難行。有不少修士都對我大感興趣,有一次險些被禁錮住了。不過所幸的是,還是回來了。”
唐雲龍又跟陰靈交談一番。相互瞭解半年來對方所發生的事情。蠱毒之母一事,唐雲龍也沒有任何隱瞞。
當談到靈猴在沒有提醒唐雲龍,而讓唐雲龍飲下含有蠱毒的靈酒的時候,陰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靈猴道友此事做的極爲不妥,雖說他對丹藥有很深的研究,但是究竟此種蠱毒到底有沒有什麼危害,也不好說。”
唐雲龍點點頭,又搖搖頭。頗爲無奈。沉默一會之後。唐雲龍說道:“陰靈道友剛剛回來,還是歇息一番,等你恢復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去尋找金翼雀靈道友。”
唐雲龍一揮手,將陰靈收回陰陽空間之中。臉上的喜色慢慢消退,眉頭又一次緊鎖了起來。蛟龍可能在某處地方閉關修煉。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將所有蠱毒驅除。至少要數十年的時間。纔會返回此地。另外一個原因,還是因爲靈猴在見到蠱毒之母以後。發生的一系列變化。
唐雲龍從自己剛剛進入水靈門,以及上古遺蹟歷練,無盡寶庫之行……等等經歷,慢慢的回想起來。第一次遇到靈猴,在崆堯的強大神識之下逃走……在烈焰國的靈酒大會之上,眼睜睜的看着秋蟬被帶走……
一粒粒丹藥,一罈罈靈酒……靈猴拜在自己身前,成爲自己的靈獸……這一切,在唐雲龍的眼前,恍然而過。唐雲龍似乎又重回了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似乎想起了自己在烈焰國高家煉製丹藥的那一幕。
“砰!”儲物袋碎裂。嚴使者將唐雲龍儲物袋擊的四分五裂,無數的練氣期丹藥散落了一地。秋蟬梨花帶雨,滿臉的悽楚之色。彷彿又一次出現在唐雲龍的眼前。在這一刻,唐雲龍的眼圈微紅,太多太多的回憶,如同過眼雲煙,稍縱即逝。
“我,唐雲龍!決不逆來順受!”
“我,唐雲龍!決不會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唐雲龍眼前突然一亮,心中如同明鏡一般,似乎大徹大悟。數個時辰之後,唐雲龍慢慢的站了起來,眼睛將洞府環視一圈,眼中已經沒有了眼前的迷茫之色,取而代之都是堅毅。頓悟之後,唐雲龍明白自己要做什麼。
在之後的三年裡,唐雲龍就在這洞府之中閉關。不過,唐雲龍並沒有服用任何靈丹,也沒有修煉什麼特殊的法門。除了基本的吸納靈力法決,只是修煉星辨之術。這星辨之術,越是修煉,唐雲龍越是發現這法門的奇特之處。
就唐雲龍目前的理解,這星辨之術,絕對不僅僅是一種辨認方位的法決,它將修士的神識和天地融爲一體,與星域融爲一體,感悟天地靈力。在這三年的時間裡,唐雲龍的修爲增長的極爲緩慢。但還是在第三年的年末,達到了元嬰後期的修爲。
唐雲龍並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極爲平靜。每年的年末,都是各大小宗派經典之日,或是收徒,或是發放靈珠,十分熱鬧。這些都是陰靈從外面瞭解到的,唐雲龍可沒有心思去管這些雜事。這三年的時間,也算與金俊宗相安無事。
金俊宗修士從沒有來到唐雲龍的洞府附近,唐雲龍也沒有對金俊宗造成什麼影響。倒是金翼雀靈偶爾幫助下金俊宗的凡人們。
做的也算是隱秘,因此唐雲龍並未阻止,畢竟陰靈每日也頗爲無聊,做些好事總比四處吞噬人類修士的元神好的多。
而金俊宗的宗主,雖然知道唐雲龍就在金俊宗內修煉,但是三年來,唐雲龍閉關不出,也讓他大爲放心。慢慢的,他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了,因爲還有更多的事情讓他操心。
特別是到了今年年末,金俊宗的金丹期老祖又是三年音訊全部,周邊的宗派已經蠢蠢欲動了,雖然明裡並沒有什麼舉措,但是暗中已經開始打壓金俊宗。
金俊宗能夠得到的水靈珠,也變得極爲稀少起來。水靈珠的多少。可關係到宗內弟子的修煉,特別是年末發放水靈珠之時,金俊宗宗主將儲物袋之中的水靈珠數了一遍又一遍,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這些靈珠,尚且不足去年的三分之一。而且一旦發放下去,整個金俊宗都沒有靈珠積存了,金俊宗已經到了捉肘見襟的地步了。宗內大小修士對此事也算是瞭解,但也都毫無辦法。
金俊宗宗主從懷中拿出金色圓盤看了看,長嘆一口氣,圓盤之中的斷口非常明顯,唐雲龍在圓盤之中的身影也能看出來。而且整整三年,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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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到元嬰後期的唐雲龍,臉上並沒有什麼喜色,反而是一片淡然。這三年的時間裡,唐雲龍不但沒有服用任何丹藥,甚至都沒有返回陰陽空間之中。不過唐雲龍思考的卻是極多。在三年之前的頓悟之中,唐雲龍對自己數十年來的修煉也做了一個總結。
而且唐雲龍也從跟蠱毒之母的交談之中,重新領悟了一些道理。修煉乃是逆天之事,丹藥等物雖然是身外之物,但是卻有巨大的催化作用。煉丹之道,源遠流長,自從遠古時期,就有修士採集靈草煉製丹藥服用。這並非偶爾之事。
煉丹,從表面上看,似乎只是爲了得到丹藥。丹藥的用途,便是服用,促進修煉。這看似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唐雲龍卻發現,修煉絕不是簡單的服用丹藥,增強靈力這麼簡單。爲了弄清楚這個問題,唐雲龍用了三年的時間,去探究什麼是道,什麼是天道。
這可能是化神期修士凌駕於元嬰期修士的分水嶺。或許這也是成就化神的關鍵所在。修煉,並非一味的修爲提升,還需要入道。倘若沒有入道,永遠無法成就化神。道,是一種心境,是一種感悟。道,是對天地規則的把握。而掌握了天地之間的規則,化神期修士纔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要想成就化神,就必須要入道。不同的修煉者,有不同的方式入道。對於靈族而言,妖王之境是他們的道。而對人類修士而言,則有多種選擇。唐雲龍選擇的是丹道。
在唐雲龍的面前,擺放了一個小小的丹爐,而唐雲龍的身旁,堆積了無數玉盒。這些都是存放多年,藥效散失大半的低階靈草。唐雲龍熟練的投入幾株靈草,幾個時辰之後,藥香撲鼻,一爐低階丹藥丹藥就煉製成功了。
這種當年唐雲龍築基期都不服用的低階丹藥,卻被唐雲龍視若珍寶一般,捧在手心,仔細的打量着。丹道心境,並非煉製什麼逆天的靈丹,低階丹藥,也是入道的一部分。
在之後的數月之中,唐雲龍一心煉製丹藥,從練氣期丹藥到金丹期的丹藥,只要有丹方,只要有足夠的靈草,唐雲龍就去煉製。完全不考慮這種丹藥是否有用,也不考慮能否對自己的煉丹之術有所提升。
唐雲龍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煉丹之中。比當年在烈焰城高家還要癡迷許多。爲了煉製一味丹藥,唐雲龍可以數日不眠不休,而煉製成功之後,則隨手扔在一邊,不再多看一眼。陰靈也因爲唐雲龍的癡迷,而在陰陽空間之中,不得外出。
等到唐雲龍身上積存的所有靈草快要消耗完畢的時候,在洞府的角落裡,已經堆積了無數瓷瓶。每個瓷瓶之中,滿滿的都是丹藥。而這些丹藥的品質,也良莠不齊。唐雲龍只在乎煉製丹藥的過程,而不去在乎丹藥的效果。
唐雲龍的煉丹之術,也因此水漲船高。但即便如此,唐雲龍還是尚未達到領悟丹道的境界。不過唐雲龍也不着急,甚至唐雲龍根本沒有向這方面考慮。唐雲龍所想的,所做的,都是自己數十年來,最想做的事情。
煉製丹藥,也是唐雲龍的一大愛好所在。在之前的數十年裡,唐雲龍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提升自己的修爲,卻忽視了自己對道法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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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的一天。唐雲龍將剛剛煉製出一爐清心散。隨手裝入玉瓶之中,扔到洞府的一個角落裡。這時,洞府的禁制,竟然被輕輕的撼動了一下。
唐雲龍略微放出神識,發現在自己的洞府之前,竟然有一名築基期後期修士,此人御劍凌空在唐雲龍洞府之前,雙手抱拳,一臉恭敬的模樣。
唐雲龍的陣法,便是元嬰期修士也未必能夠輕易發現。這築基期修士竟然正衝唐雲龍的洞口,顯然就是尋找唐雲龍而來,這讓唐雲龍有些驚訝,心中疑惑此人怎麼會發現自己的洞府。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金俊宗的宗主。
唐雲龍也看出此人身着金俊宗的服飾,略微沉吟之後,一揮手,此人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後出現在唐雲龍的洞府之中。這金俊宗宗主一見唐雲龍,臉上先是一怔,目露駭然之色,然後雙膝跪在地上,開始猛磕頭起來。
這反常的舉動,讓唐雲龍更是疑惑。唐雲龍一道靈力打出。將此人扶了起來,道:“你是如何發現我的洞府的,找我有何事?”
很顯然,此人只有築基期的修爲,倘若沒有大修士指點,絕對不會發現唐雲龍的洞府。倘若是某位大修士發現自己的洞府,爲何派這麼一名金俊宗築基期修士前來?
“晚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知道前輩在此修煉了,只是一直不敢打擾前輩罷了!”金俊宗宗主不敢斜視,低着頭恭敬的說道。
“三年前?”唐雲龍略微沉吟。心中更是驚訝了。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任何人指派我,是晚輩來拜見前輩,想求前輩看在在金俊宗修煉三年多的情分上,出手挽救金俊宗一次。”金俊宗宗主又一次跪倒在地上。
“無人派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此地,就憑你的修爲?”唐雲龍聲音一冷。
金俊宗宗主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連聲說道:“我之所以知曉前輩在此修煉,乃是因爲金俊宗的祖傳秘法,只要前輩能夠幫我金俊宗度過此次難關,我便將這祖傳秘法拱手奉上。”
唐雲龍盯着此人看了幾眼,從此人的面色之中,看不出什麼欺瞞之意。而且此人眼中滿是驚懼之色,顯然十分害怕。
“說罷,我該如何幫你!”唐雲龍心中暗歎一口氣,既然自己的洞府被人發現,此處就不能再呆下去了,在臨走之前,爲金俊宗做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金俊宗宗主聞言大喜,連忙說道:“由於我金俊宗金丹期老祖外出遊歷,多年未歸,因此周邊數個小宗派都虎視眈眈,今日我突然得到信息,他們七個宗派竟然要在此地鬥法,並且根據鬥法的勝負來瓜分我金俊宗。希望前輩能夠出手一次,最好是僞裝成我家老祖的模樣,這樣便讓我金俊宗數年無憂了。”
沉吟了片刻之後,金俊宗宗主咬咬牙,從懷中拿出一個金色圓盤來,遞給唐雲龍說道:“此乃金圓盤,乃是我金俊宗祖傳秘寶。我正是用此寶物才發現前輩的。”
唐雲龍攝入手中,立刻大感興趣,此物詳細顯露了整個金俊宗靈脈,在密密麻麻的紋線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斷層,這正是唐雲龍的洞府所在之地,甚至唐雲龍的身影,也可以勉強看出來。
“此寶贈給前輩,只希望前輩能夠出手一次。”金俊宗宗主恭敬的拜道。唐雲龍在金色圓盤之中注入一道靈力,金色圓盤之上的景色陡然大變。包裹金俊宗島嶼在內,竟然綿延了數萬裡之遙,儼然就是此地的地圖。而且其中的靈脈星點,也看得清清楚楚。那築基期修士眼見此景,臉上更是驚駭不已。
“前……前輩,莫非是元嬰期的大修士嗎?”
“何以見得?”唐雲龍打量着金色圓盤上的靈脈位置。
“以晚輩的靈力,只能探測金俊宗範圍,我家老祖,也只能達到數萬丈之遠,而前輩,則能夠將此處海域都探測出來,足以見得前輩修爲不凡!”築基期修士恭敬的說道“此物雖然有大用處,但是放在我的手中,卻沒什麼太大的用途,而且我家老祖手中還有一個,所以此物便贈給前輩。”
“我在金俊宗修煉多年,幫你們解決一些困難,也是應該的。”唐雲龍將此金色圓盤收入儲物袋之中:“這寶物,我不會白要,此處洞府之中,有我煉製的一些丹藥,或許對你有些用處。”
“丹藥?”那築基期修士一眼就瞥見那堆積如山的玉瓶,滿是驚訝之色:“前輩能夠出手一次,我已經感恩戴德了,怎麼會再要前輩的丹藥呢……”
唐雲龍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就將此處的陣法收好,攜起此人,御劍而去。唐雲龍神識範圍之內,正有不少修士從四面八方趕來。大都是有一名或者兩名金丹期修士帶領,後面跟隨着數十名築基期修士。而金俊宗的修士早已聚集在山下,個個眉頭緊鎖,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片刻之後,已有百餘名修士匯聚於金俊宗內。數名金丹期修士聚集在一起,商量這什麼,他們絲毫沒有把金俊宗放在眼中。若只是一個宗派前來,他們或許要考慮一下,金俊宗是否有什麼隱藏的高手,但是七個宗派聯合起來之後,他們就不用擔心這些了。就算是金俊宗的金丹期老祖歸來,也無力迴天。
突然,有一名年老的金丹期修士突然高聲喝道:“金俊宗修士聽令!你們金俊宗氣數已絕,今日必遭滅宗大劫。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在一刻鐘之內,你們可以選擇加入我們七宗之中的任何一個,這樣你們的親人也同樣受到我們氣宗的庇護。而剩餘的頑抗之人,今天只有死路一條。”
聽着老者話中之意,七宗修士是打算先將金俊宗滅門之後,再瓜分金俊宗的資源。身在高空的金俊宗宗主,聽到此言之後,氣的全身顫抖不止。
“烏老怪,你不要花言巧語,我們金俊宗修士死在你手下的有三十人之多,我們金俊宗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諸位金俊宗道友,你們莫要聽信此人的花言巧語,就算投靠他們七宗,也是給他們當勞力。今日便是死,也要殊死一搏!”一名中年修士怒喝道。
“好大的口氣!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夫就成全你!”年老的金丹期修士冷冷一笑,一道銀色飛劍飛馳而來,轉眼飛至那中年修士的咽喉之處。
“若再有聒噪着,死!”
“砰!”話音未落,一聲清脆響聲,銀色飛劍斷裂十幾截,跌落在地上。
再看那中年築基期修士,臉色已經慘白,剛纔銀劍的劍鋒已經觸及他的喉嚨,卻被某種力量瞬間抽走了。
“什麼人?敢與老夫作對?”金丹期修士臉色大變,銀劍法寶乃是他最得手的法寶之日,突然被毀,讓他勃然大怒,同時心中也泛起一絲怯意。
“是何人,出來跟老夫一戰!”金丹期修士四處張望。
“烏道友,我早就讓你別廢話,跟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一名打扮妖豔的少婦冷哼道:“血盾門弟子聽命,殺死一名金俊宗築基期修士獎勵一顆二階水靈珠,殺死練氣期修士獎勵三十顆一階水靈珠,殺死凡人也獎勵一顆一階水靈珠!”
其餘六宗,也都下了類似的命令。這七宗,帶領門內精銳弟子來此地,一是爲了瓜分金俊宗,二是爲了讓這些精銳弟子見見血光,增加一些閱歷。
“前輩,請快些出手,救我金俊宗!”處於高空之中的金俊宗宗主聲音之中已經嗚咽,他決不能看着金俊宗毀在自己的手中。
片刻之後,七宗百餘名修士與金俊宗修士短兵相接。唐雲龍並沒有理會金俊宗宗主的哀求,手中舞動數下,數十個光點從唐雲龍的手中飛離出去。若是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這些光點全部進入到金俊宗修士的身體之中。
只要有此光點入體,那名修士的修爲似乎猛然提升了數倍,便是面對數名同階修士的圍攻,也不落下風。雖然七宗修士是金俊宗修士的數倍,但是在一番混戰之後,竟然沒有佔得任何上風。
在不遠處圍觀的十名金丹期修士,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他們對此十分不解,要知道,他們帶來的都是門內的精銳弟子,有許多人是某些家族的最優秀的弟子,還有一些是某些長老的後裔。
這些人自幼就得到很好的照拂,手中的寶物也不少。但是面對金俊宗的這些烏合之衆,竟然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甚至還有數人受傷。而金俊宗的修士們,似乎越戰越勇,悍不畏死,口中發出聲聲怒喝,竟然逼得七宗弟子連連後退。
這讓十名金丹期修士更是疑惑不解。他們以爲解決這數十名金俊宗修士,只是片刻的功夫,但是這一戰,就是半個多時辰,難分難解。
“諸位道友,我看着金俊宗有些怪異,這些低階築基期修士怎麼如此威猛?”烏姓老者面帶怒色的說道。
“烏道友說的沒錯,的確有些奇怪,莫非金俊宗的法門有如此威力?”一人附和道。
“不管如何,咱們帶來的精銳弟子已經有數人受傷了,這可跟咱們本來的想法有些出入,我看咱們還是出手吧,先把這些金俊宗餘孽解決了再說!”一名中年男子開口說道。
其餘金丹期修士略微一沉吟,也都答應下來。這些核心精銳弟子,一個都不能死,只是受傷。已經讓他們心疼不已,恐怕回去也難以交代了。
“七宗弟子聽令,立刻後撤!”烏姓老者一聲怒喝。如同炸雷一般。
七宗的弟子們聽到此言之後,立刻抽身後退,他們已經精疲力竭了,對金俊宗的修士們。產生了深深的畏懼之感。聽到後撤的命令,立刻退離,不願意多纏鬥片刻。
可是金俊宗的修士豈能這麼容易讓他們後退,在逃遁的過程之中,又擊傷了十餘人。殺死一人。此人,正是烏姓老者所在宗派的核心弟子。
這讓烏姓老者肝火大怒,怒斥道:“居然敢殺我宗弟子,真是活夠了,我今日要你們金俊宗殉葬。”烏姓老者忘記了剛纔自己飛劍被毀的慘劇,他手中一揮,一個漁網一樣的寶物飛馳出來。漁網越來越大,頃刻之間。便將所有的金俊宗弟子籠罩起來。漁網之間。幽光閃閃。正在此時,這漁網法寶竟然急劇的縮小,向高空之中飛去。
“什麼人,敢收我法寶?”烏姓老者又驚又怒,他已經明白,剛纔飛劍法寶被毀。現在漁網法寶又被收走,肯定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修爲遠遠超過他。
其餘的金丹期修士聽到此言,無不駭然。這烏姓修士的修爲可不低,能夠將他的法寶收走的人,肯定不簡單。
天空之中,慢慢現出兩個人影。正是唐雲龍和金俊宗宗主。烏姓老者根本不看金俊宗宗主,雙目牢牢的盯着唐雲龍,片刻之後,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唐雲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讓他有些驚恐。
“你……你是何人?爲何出現在這裡?”烏姓老者有些畏懼的問道。
“管他是何人?咱們十人還敵不過他嗎?”那嬌豔女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唐雲龍身上強大的氣息,手中捧出一顆碧綠色的橢圓形珠子,口中默唸幾聲。
立刻有無數藤蔓生長出來,如同巨大的手臂,向唐雲龍飛撲過來。唐雲龍並不想對這些金丹期修士動手,畢竟這些金丹期修士也是爲了自己的門派的利益罷了。在修真界之中,弱肉強食的事情經常發生。唐雲龍不會做這種事情,但是也並不會去阻止,因爲只要有利益存在,這種事情就肯定會發生的。
不過在金俊宗修煉多年,唐雲龍還是想幫金俊宗一次。擊殺這些金丹期修士也毫無意義,唐雲龍必須要讓這些金丹期修士產生畏懼心理,這樣或許可以保金俊宗百年興盛。
這名妖豔的女修完全沒有察覺到唐雲龍的修爲,居然對唐雲龍出手了。很快,這些藤蔓就延伸到了唐雲龍的面前,似乎要將唐雲龍包裹起來。唐雲龍輕輕一揮,這些藤蔓便枯萎,靈力全失。再一伸手,這顆碧綠的橢圓形的珠子,就出現在唐雲龍的手中。
“前輩,前輩饒命,我等不知前輩在此,叨擾了前輩的清修,還望前輩降下責罰!”數名金丹期修士跪在地上,大聲高呼道。
其餘之人也立刻明白了什麼,也跪倒在地上。倘若現在還不明白唐雲龍的修爲,這些金丹期修士就白白活了這數百年了。剛纔唐雲龍先是毀掉了烏姓老者的飛劍法寶,然後取走了他的漁網法寶。而現在,隨手破除了妖豔女子的花妖樹種,而且隨意將其攝走。
此種修爲,絕非金丹期修士所能擁有的,即便唐雲龍的身上的氣息比普通的元嬰期修士薄弱,但是衆人也已經確認了,唐雲龍乃是一名元嬰期的大修士,是一名揮手之間就可以殺死他們數次的大修士。
逃跑,沒有任何意義,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從元嬰期修士面前逃走。而且,倘若惹得這位元嬰期大修士惱怒了,說不定直接滅掉所在的宗派。因此除了跪地求饒,別無選擇。那妖豔女子和烏姓老者,尤爲驚駭,將頭緊緊的貼在地上,不敢出聲。
“爾等來我金俊宗所爲何事?”唐雲龍聲音不大,但是卻傳遍了整個金俊宗島嶼,這完全彰顯出了金俊宗的實力。
七宗的築基期修士們眼見自家金丹期老祖都跪在地上,他們也不敢有什麼別的想法,也趕緊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
此刻他們才考慮到,剛纔跟金俊宗修士交戰之時,對方修士如此神勇,或許就是因爲這位元嬰期老祖的提點。元嬰期老祖,在這偏遠海域,絕對是一方霸主,無人可以撼動。對於這些小宗派,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七宗所有修士心中滿是苦澀,他們來金俊宗之前,都以爲此事極爲簡單,只要把金俊宗屠戮殆盡,就可以分享金俊宗資源,而且他們不但可以達到許多好處,還可以增加一份不小的功勞,受到門派的嘉獎。
但是他們們萬萬沒有想到,金俊宗竟然有一位元嬰期的老祖。金俊宗的修士看到此景,臉上都露出驚喜之色,他們原本今日必死無疑,甚至自己的血親世俗凡人也難以逃脫一死。但是沒想到,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金俊宗內竟然還有一位元嬰期老祖。
金俊宗修士們也慢慢回憶起,剛纔有一道特殊的靈力注入丹田之中,使得全身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靈力護罩,而且丹田之內的靈力似乎用不完一樣。這才使得他們一人對戰數名同階修士,都不會落的下風。
這位元嬰期老祖,現在就是他們最大的靠山,就是所有金俊宗修士的救命稻草,只要有這位老祖存在,以後金俊宗就不會受到任何欺侮。所以金俊宗修士都心懷崇敬之意,跪拜下去,眼睛都注視着這位長相十分年輕的老祖。金俊宗宗主就站在唐雲龍一旁,無人懷疑唐雲龍金俊宗老祖的身份。
“前輩,前輩息怒,我們不知道前輩在此修煉,不過我們現在已經知錯了,希望前輩饒過我們一次。”一名中年金丹期修士硬着頭皮說道。
一直跪下去,總不是辦法,他心知,既然金俊宗宗主就在唐雲龍身旁,肯定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唐雲龍了,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這麼說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前輩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衆金丹期修士哀求道。
唐雲龍冷冷一笑:“倘若我今日不在,恐怕金俊宗就要滅門了!你們已經威脅到了我金俊宗的延續大計,我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們。”
唐雲龍打量着手中那顆花妖樹種,此物木靈頗爲濃郁,而且隱隱有些靈木異香,並非簡單法寶,而應該是某種靈木的種子。
唐雲龍此言一出,更是讓所有金丹期修士驚駭不已,衆人心中如喪考妣,都以爲自己今日就要隕落此地了。不但他們要死在這裡,就連整個宗派都可能受到牽連。
“金道友,咱們早年一起參加過骨海歷練,當年咱們兩人互相幫助,才得以離開,希望金道友看在當年的情分之上,饒我一條性命,我古某畢竟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剛纔說話那中年修士面向金俊宗宗主哀求道。
其餘金丹期修士雖然有些不恥此人的做法,但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羨慕之情,只要有這麼一點點關係,倘若能夠讓金俊宗宗主點個頭,或許這中年金丹期修士可以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