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對俊男美女化爲一片虛無,只剩下一名哇哇大哭的嬰兒,蘇若邪走了過去,抱起了這嬰兒之時,這嬰兒突然就不哭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的明亮,蘇若邪可以從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倒影,十分的純粹,純淨,沒有一絲的雜質。
人之初,性本善,根源便在蘇若邪的面前衍生而出,蘇若邪不知道出現這種奇異的事,有什麼寓意,但是這一切都只能憑着他自己的本心去做。
蘇若邪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嬰兒的臉頰,微微一笑,逗得那原本生生地看着蘇若邪的嬰兒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的甜美。
“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善吧!”
蘇若邪看了看四周,以自己與天地仙氣的感知,方圓百里之內,再也沒有一個人了。
孩子肯定不可以丟棄,既然這是一場對於自身本心的拷問,那麼蘇若邪也只能憑着本心去做了。
“哥哥,我餓了,我要吃東西。”甜美,稚嫩的娃娃女聲傳了出來,蘇若邪淡淡一笑,自己在剛出生的時候也會說話,還把蘇烈風跟蘇玄英給嚇得不輕呢!
蘇若邪點了點頭,四處尋找,道:
“善,你想吃什麼呢?”
女嬰那粉嫩嫩的小嘴裡流出了晶瑩的口水,一雙舉着兩個小小的拳頭,不停地揮舞着,道:
“吃什麼都好。”
蘇若邪看着遍地的鮮花,各種各樣的鮮花,例如火龍花,碧水花,天水花,金心花,紫魂花,玄月花等等等,這些花放到中千世界,都是難得的仙品,這些花瓣上點綴着一滴滴露水,這是花露,蘇若邪覺得初生的嬰兒就應該喝奶,但是女嬰的父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自己哪來的奶給她喝?
蘇若邪以自己與天地仙氣交流的手段,與方圓百里內的一切花靈進行交流,詢問他們是否願意奉獻出自己的花露,讓這女嬰食用。
“哥哥,想吃自己動手就好了,又何必問呢,它們都只是花……”
蘇若邪淡笑道:
“君子,萬物皆要取之有道,不可強取,不可妄取。”
在蘇若邪懷中的女嬰點了點頭,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知道了!”
在這兩人對話的瞬間,方圓百里內的花兒有不少奉獻出自己的花露,蘇若邪咬破自己的指尖,融入花露之中。
女嬰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
“哥哥,爲什麼你要讓我吃你的血……”
蘇若邪欣然道:
“花露乃是天地雨露之精華,可以洗滌你體內的污穢,可以爲你充飢,且無法增加你的氣血,讓你成長,只有我的精血,才能夠增加你的氣血,精血是我的,我自然願意餵你,人的母乳,原本就是母親身上血液的變現,既然我收養了你,我就如你的父親,自然要給你所需要的營養,父母爲了延續下一代,就要奉獻,然而下一代也要學會尊重,孝敬父母,然後自己成爲父母,傳承下一代。”
女嬰再度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說完,那女嬰的小嘴便含在蘇若邪的食指上,伴隨着花露與蘇若邪的精血,吮吸了起來,然而就在這時,一條條青色的花藤以及花瓣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霓裳花衣,很是漂亮,套在了女嬰那光溜溜的身子上。
女嬰成長得極快,只是在幾個彈指間便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修長的身體,只是蘇若邪矮了一個頭,身上的肌膚***溫潤,如羊脂玉般,胸前兩團蓓蕾綻放,極爲傲人,一頭烏黑長髮隨意灑下,剛纔還是女嬰,現在卻出落成不差於蘇若邪任何一個妻子的美人胚子了。
但是女嬰還是很柔弱,蘇若邪找出了一處空地,帶着女嬰,來到這一片空地,道:
“善,你很弱小,需要力量保護自己,如果有誰想要傷害你,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可以憑着自己的意志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說完,蘇若邪便把自己一身所會的神通,都演練了出來,沒有絲毫的保留,在演練自身武道的同時,蘇若邪也把自己所學到的知識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全部都散發了出來,兩股力量匯聚成一股純粹的奉獻之力融入了女嬰的體內。
女嬰極爲厲害,彷彿一切看過一遍,她便已會了,蘇若邪明顯的感受到,女嬰身上的氣血不停地壯大,轉眼間,她肉身上的氣血以及與自己一般強大了,而且身上所釋放出來的文思精氣也不亞於蘇若邪,甚至比蘇若邪還要精純。
蘇若邪能夠感覺到,女嬰此時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自己了,比自己還要強大,可是女嬰卻對蘇若邪充滿了尊敬與愛戴:
“哥哥,我已經長大了,我想要出去走一走,可以嗎?”
蘇若邪點了點頭,盤膝坐在地上,道:
“去吧,只要不違背自己的本心便可以了。”
“知道了,哥哥。”此刻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翩然離去。
又過了幾個彈指間,少女滿身傷痕的回來,向蘇若邪哭訴道:
“哥哥……”
“並不是自己的每一個善意都會被人理解,你要學會包容,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傷害會被時間撫平,但是你會得到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你的寬容心。”蘇若邪淡然一笑,青光一閃,那原本在少女身上血淋淋的傷口逐漸癒合了。
“但是,善,你要記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可以過度的寬容,在及與不及取其適中,你擁有很強的力量,每個人的命運都是由自己掌握,力量,是一切話語權的關鍵,在增強自己力量的同時,也要修煉自己的內心。”
少女那原本滿臉的梨花帶雨,此時卻是笑顏如花,點了點頭,很認真道:
“我知道了。”
知道,這一個次,知,道,道之一字,不是可以隨便就能夠明白的,能夠迴應知道了,那就是自己明白了道理,才能說自己知道了。
在太古之時,都是以喏來回應,或着說懂了,明白,但是卻是與知道相距甚遠,知是深切體會,而且有真正的明悟能夠付出於行動,擁有此道的力量,但是懂了或明白了,只是從表面意義上明白,懂了,但是卻無法付出行動,或者擁有其道的力量。
蘇若邪感受到從女嬰到少女,每說一次知道了,她身上的本源,就會突突的增長,從她小的時候開始,蘇若邪教給了她一切自己心中的善念,教她自己本心的意志,是給她一切自己身上最好的東西,武術精神,道術意志,讓她超越了自己,蘇若邪心中有一種本能的欣慰,而且對她,彷彿自己的孩子一樣,有一種絕對的信任。
又是幾個彈指間過了,善帶了一個男人回來,這一個男人身上充滿了洪荒的氣息,粗獷的身軀,身着獸皮獸甲,極其彪悍,在他身上有一種大殺氣,善興沖沖地向蘇若邪介紹起了這一個男人:
“哥哥,他叫惡,我想讓他成爲與我延續下一代的傳承者。”
名爲惡的男人,是與善年齡相仿的少年,身上有着一股極其濃烈的殺氣,煞氣,戰氣匯聚,甚至在看向蘇若邪的時候,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惡意,感受到惡的意念,善抓住惡的手,道:
“惡,他是收養了我的哥哥,你不可以對他這樣子。”
惡似乎被善給感染了,眸子裡的惡意也消散了不少,卻還是有一絲很深的忌諱,道:
“哥哥!我想要讓善成爲我的女人,你能答應嗎?”
蘇若邪點了點頭,答應道:
“善惡,本來就是一對,既然你喜歡善,善也喜歡你,我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就在蘇若邪答應完的一瞬間,善與惡陡然消失在蘇若邪的面前,同樣化爲了一片虛無,緊接着一名垂暮的老者走了出來,手持黑漆漆的柺杖,一頭雪白的頭髮都拖到了地上,滿臉的皺紋,看着蘇若邪,道:
“你的本心,善惡有道,善有善道,惡有惡道,似善非善,似惡非惡,善也是你,惡也是你,各行其道,不曾動搖,好,不愧是巫族的引導者,不愧是‘陰陽聖者’算準能夠通過我這一關的人……”
蘇若邪睜開雙眼,看着眼前這一個老態龍鍾的人,道:
“你是陰陽生死樹的器靈?”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
“正是,在陰陽生死樹內,一個人的本心都會體現出現,你雖然一直在展示自己的善道,可是你的惡道也在不知不覺產生,但是你的善道卻能夠掌握你的惡道,很好,如今人道走向末流,大道革鼎,太多的善,只會造成無畏的死亡,會被吞噬,會被吞沒,最後被掩蓋在這歷史歲月的長河之中,你說得很好,在及與不及之間,取其適中,很好,邪子聖賢,好一個邪子聖賢!”
蘇若邪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盤膝坐在通天聖殿所化的大手印身上,而在這一片空間,卻是春暖花開,處處生機綻放開來,高空之中,被抓攝住的陰陽生死獸難以置信地咆哮了起來: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破除陰陽生死樹的本心拷問!!!”
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