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嬰器消失的太過突然,以至於讓羅雲的神念都沒有尋找到他的蹤跡。羅雲本以爲這柄嬰器會直奔陸傲天而去,故而將神念放在了陸傲天的身上。可是時間流逝,這柄嬰器卻遲遲沒有出現,就好像是泥入大海一般。
羅雲的神念乾脆仔細的掃視着周圍十丈內的範圍,卻仍舊徒勞無功。他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這柄嬰器簡直就是暗算殺人的良品。
而那名獐頭鼠目的修士則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抓着一柄器具,在那裡大呼小叫着組織着散亂的人羣,朝着陸傲天發起了攻擊。不得不說,別看這個傢伙長得其貌不揚,但是組織能力卻甚好,周圍那些沒有任何目的的修士就好似遇到了主心骨一般,被他指揮的團團轉。雖然沒有取得顯著的效果,但是己方的死亡人數卻被短時間的控制住。
陸傲天惱怒非常,原本勝利在握,可是照着這樣的情形發展下去,雙方絕對會朝着拉鋸戰發展。長此以往,定然會消耗自己過多的真元,到時候那些藏匿在山林中的瞞天后期的修士一旦出來,那迎接自己的將是一場惡戰。
他惱怒的咆哮了一聲,在半空中猛地轉動了一圈,被掄了圓滿的飛劍之上陡然間綻放出一道炫麗的猩紅色劍光。那劍光之上更是夾雜着擾人心智的冤魂嚎哭的聲音,頓時,就看到一層層的漣漪在周圍泛起的時候,那些修士的眼神都出現了短暫的迷茫。顯然是心智受到了擊打的影響。
這種疏忽足以讓猩紅色的劍光來到衆位修士的跟前了。
“嗷嗚”一聲長嘯,劍光刺入了人羣的時候帶起了三聲劇烈的慘叫,短暫的阻擋讓那些剛剛聚集在一起的修士再次潰散。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獐頭鼠目的漢子一直掐着的劍訣陡然間釋放。
羅雲就看到一道白光在陸傲天的後心處陡然間出現,甚至,這嬰器的出現都沒有讓羅雲察覺到。
只見這嬰器輕輕的朝着前方推了一下,便已經刺入了存許的深度。
緊接着就見到陸傲天猛地咆哮了一聲,他的後心處綻放出了淡紫色的光芒,那柄嬰器被這光芒阻擋,竟然不能前進分毫。
然而就在紫光乍現的時候,嬰器再次從陸傲天的身邊消失。但直覺告訴羅雲,那嬰器仍舊在陸傲天的身邊,只要他還敢有所異動,下一刻定然會出現在他的要害部位。
不過,這種破體之痛足以讓心高氣傲的陸傲天暴躁了,就見他惱怒的瞪着眼睛,高聲喝道:“你們這些混蛋,竟然敢刺破我辛辛苦苦得來的身體,委實該死!”剛纔的疼痛,讓陸傲天想到了與羅雲激戰的那日,更想到了自己回到黑市之後修補身體時那種連靈魂都被撕裂的痛楚。
“啪”的一聲,束縛着陸傲天頭髮的髮簪因爲他體內過於狂躁的真元被震成了粉碎。披頭散髮的陸傲天也不管他那**的身體,就那麼在空中蹦跳着,指着衆人猙獰的喊叫起來:“你們
這些混蛋,一個也別想逃走,我會親手將你們的魂魄餵了我的飛劍,讓你們嚐嚐九子魔魂的厲害,嘿嘿……”怪笑聲從陸傲天的嘴中發了出來,他獰笑起來的同時使用着全力朝着那些修士衝了過去。
於此同時,那三名黑市的護衛也開始收縮戰圈,開始用飛劍時不時的將其暗算一番。不過,他們並沒有對這些修士痛下殺手。想來是因爲陸傲天的飛劍需要大量的魂魄餵養的緣故。
此時的陸傲天雖然憤怒,但是並沒有朝着那些修士痛下殺手。然而那些被劍光傷害的修士卻變得愈發的暴躁起來,他們不要命的朝着陸傲天發起了攻擊。
陸傲天臉上的獰笑更濃,哈哈狂笑着說道:“你們這些混蛋,中了催魂散的滋味很難受吧。不過,越是充滿了怨恨的魂魄纔會對九子魔魂越有用,等着吧,我馬上就會讓你們成爲一體!”
剩下的十餘名修士這才知道陸傲天爲何一直沒有痛下殺手,原來他早有計算。或者說,陸傲天要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搶奪來的材料和丹藥,而是他們那強大、充滿了怨氣的魂魄啊。但是,就算是他們現在明悟了緣由也沒有辦法離開。陸傲天已經對他們起了殺念。這些修士惱怒的吼叫起來,十餘柄飛劍陡然間射出了刺眼的劍光,盡數朝着陸傲天劈了過去。
陸傲天哈哈狂笑着的同時,身上浮現出了猩紅色的光華。他這次可是起了提防之心,防備着那突如其來的迷你飛劍。
此時的陸傲天不退反進,陡然間劈出了一道猛虎劍光,將那五顏六色的劍光劈成了粉碎。他冷笑連連,大聲說道:“好好好,現在你們的怨氣定然已經達到了頂點,接下來就到了我的表演時間了!”
話音落下,陸傲天已然來到了衆人的眼前。此時的戰事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勢,用虎入羊羣一詞形容足矣。
頃刻間,三十餘名修士僅僅剩下了七名修士站立在虛空當中。他們也好似暴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船兒,被動的防禦着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而那名獐頭鼠目的漢子非但沒有受傷,還一直躲在一名瞞天中期修士的身後,兩人時不時的低聲交談幾句,計算着脫身之計。
可是,周圍有那三名成三角形站立的瞞天后期的修士,他們的計算又怎能如願以償呢?在兩人低聲爭執的期間,又有兩名修士成爲陸傲天的刀下亡魂。
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的陸傲天停了下來,看着站立的五人冷聲說道:“你們都自殺吧,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不然我會讓你們死的很慘,我用我的飛劍發誓!”
“放屁!”還是那位獐頭鼠目的漢子,他猛地跳了出來,指着陸傲天大聲的說道:“孃的,橫豎都是一個死,你讓老子們自殺,老子們就跟你玩命。就算自爆也得讓你知道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說着,這位修士果然擺出了以命相搏的姿勢。
就看到陸傲天的身邊驀然間浮現出了一道銀色的光芒,閃
電般的朝着他的耳孔刺了過去。
陸傲天的身體猛地向上竄了起來的同時,肩膀朝着嬰器撞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嬰器本就蓄足了力氣,又受到了陸傲天巨力的撞擊,所以乾脆利索的便齊根兒沒入了陸傲天那粗壯的胳膊當中,乾脆利索的將他的胳膊來了個對穿。
“哼哼哼……”陸傲天冷笑起來,鼓足了真元將那柄嬰器束縛在傷口之內,冷聲說道:“我以爲有多大的本事,原來只是一柄下品寶器罷了。不過,你一個廢物能有這種寶貝也委實難得了。”
下品寶器,四個字剛剛從陸傲天的嘴裡傳出來,山林之中便傳來兩聲清嘯。兩位身着灰色道袍,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中年修士驟然間便出現在了五名修士的身前。他們看着陸傲天,輕輕的稽首後襬出了一副正道門派的嘴臉,大聲呵斥道:“陸傲天,你祭煉魔器,塗炭生靈,對同道之人痛下殺手。今日便是我等匡扶正義的時候,你有什麼遺言需要交代!”
這兩人看向陸傲天的時候一臉的憤慨,轉頭看向那五位修士的時候卻用悲天憫人的口氣說道:“諸位道友,我等剛剛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才遲遲未曾出手援助。但是,那些死去的道友喚醒了我等的良知,故而還請諸位道友諒解。今日還要煩勞諸位道友出手,你等五人只需要糾纏住那兩名黑衣修士,剩下的都有我等解決,不知諸位道友意下如何?”
這人雖然表面上擺出了一副談論的模樣,可是字裡行間透出的那種生硬的語氣,又怎能讓人猜不到他們的計算呢?也是,修真一途,實力至上,強者爲尊。他們本來就比這些人強了很多,又怎麼會跟這些人商議呢?
那名獐頭鼠目的漢子眼珠子飛快的轉動了兩圈兒,重重的點了點頭,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好,既然兩位師兄幫忙,那我們今天便共同進退。只是,如果我不幸身隕還請兩位師兄將那寶器奪回,這種法寶落到歹人手中定然會給禍害修界,讓我們難得安生啊!”說到這裡,他更是垂頭頓足的自哀自怨的說道:“都怪我不聽師尊教誨,非要將這柄寶器拿來使用,如今真是害人害己啊!”
兩位修士的眉毛快速的跳了幾下,果然是柄寶器。他們收起了貪婪的目光,飛快的問道:“這位道友不是姓甚名誰?師承何派?等你死後,吾定然會將你的屍骨送回你的宗門之內,至於這柄寶器也定然會交給你的師門!”
這獐頭鼠目的修士眉毛劇烈的跳動幾下,差點就指着兩人破口大罵了。他們這不是變相的宣佈自己的死期嗎?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就看到擺出了恭敬的笑容,臉上帶着自豪的神情,大聲說道:“兩位師兄,我乃藥王谷郝帥!”
而那剛剛看到了希望的修士聽到兩人的話後,心中五味俱全,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原本還以爲這兩人能救自己一命,現如今他們爲了奪寶也定然會對着自己痛下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