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賜,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過分了?”黑色薔薇惡狠狠的瞪着常天賜,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氣勢。
此刻正走過來了一隊巡城的守衛,各個穿着黑金色的鎧甲,腰懸寶刀。爲首的一名男子,是凌空境五層的修爲。
“好機會!”
鄭凡心念一動,身後的兩名化形境妖族,身體不受控制的向那守衛隊長飛撲而去。
“找死!”
那守衛隊長卻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撲向自己的兩名妖族,長刀瞬間出竅,一刀便將那兩名妖族,攔腰斬成兩段,現了原形。
是一隻黑狗妖,和一隻雞妖。
“帝君腳下,還敢挑釁生事?邪君府衆妖,爾等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那守衛隊長對着常天賜和黑色薔薇冷冷的說道,雖然他只有凌空境,常天賜兩人都是羽化境。但那隊長並沒有因此懼怕,這可是帝都,他身爲巡城守衛隊長,哪怕就是羽化境十層的大妖來了,如果敢惹事的話,他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軍爺,手下不懂事,也不知怎麼了,可能是得了瘋病,您多多擔待。如同您說的一樣,這裡是帝都,我們區區一個二流修妖門派,又哪裡敢動什麼別的心思呢?”
常天賜連忙一臉堆笑着說道,心中也是驚奇不已,畢竟方纔被斬殺的只是兩名化形境的妖族罷了。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去衝撞守衛大人?
那守衛隊長,見常天賜眼皮耷拉着,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覺得他是十分傲慢,大怒道:“莫非你是瞧不起我這個凌空境的守衛隊長?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其實這隊長還當真就誤會了,並不是常天賜故意不看他,而是常天賜的攝魂眼,輕易都不能張開。
張開則必要死人,因爲這屬於半個天賦神通,如若張開了卻不取人性命,奪人魂魄的話,常天賜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
“軍爺,我是邪君府的常天賜,我這雙眼,沒法輕易張開的,還請軍爺恕罪。”
常天賜恭恭敬敬的說道,言語委婉之極,不敢透露一絲不快的情緒。
“常天賜?原來是你,這次就算了,記得管好你的手下。”
那隊長聽說是常天賜,心中的不快也減少了一些。雖然他是新上任的守衛隊長,但是對各大妖族勢力,和其中一些羽化境之上的高手,還是有所耳聞的。
“是是是,以後一定注意。”常天賜連忙點頭陪笑着,隨即轉過身對着衆妖大吼道:“你們都不是第一次來帝都了,都給我老實着些!”
但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完,所有化形境的妖族,全部齊齊的衝向一衆守衛兵丁,臉上都佈滿着驚恐,但是手上卻做着攻擊狀!
不單是常天賜和黑色薔薇,就連一衆凌空境的大妖也不淡定了。
“你們都要造反麼!”一個凌空境的大妖怒吼道,伸手就抓住了兩三個正在衝刺的妖族。
“反了你們了!”鄭凡也是冷哼一聲,往身後跑去,做出了一個正在阻止化形境妖族的動作,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然而常天賜此時只覺得天旋地轉。
“完了,我邪君府這次進貢,算是徹底完了。”望着那一臉怒意,並且拔出了刀來的守衛隊長,常天賜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化形境的妖族,仍然在肆虐着,朝着一衆兵丁衝去。
“既然活夠了,就都給我去死吧!”常天賜怒吼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深深的一吸,場中一千餘名化形境妖族瞬間癱軟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堆白骨,其精血,已經完全被常天賜所吞噬!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常天賜連忙跪在了地上,包括黑色薔薇等一衆邪君府的妖族,也盡皆跪在了地上。
“常天賜!你邪君府還有什麼話好說?”
雖然自己的士兵毫髮無傷,但是他身爲帝都的一隊守衛隊長,撞見這羣食古不化的妖族行兇,並且是當着他的面,要砍殺他的士兵,他如何能不怒?
如果不是修爲比不上常天賜,他絕對第一時間屠殺了邪君府衆人。
“大人,還是那句話,這裡是帝都,我邪君府,一個小小的二流修妖門派,哪裡敢再此造次?我看我這一衆屬下,恐怕都是受了別人幻術!”
那守衛隊長一聽,雖然仍是非常惱怒,但常天賜說的極爲在理。畢竟,這裡是帝都!
就算是一流修妖門派到了這裡,也是要老老實實的,不敢造次,有何況邪君府一個二流修妖門派呢?
“幻術?”那守衛隊長冷冷的說了一聲,隨即四下瞧了幾眼,冷笑道:“賣麪條的小販,賣字的書生,賣水果的老伯,還有過路的路人,等等,都是沒有一絲修爲,你倒是說說看,這些人裡,是哪個用了幻術?”
常天賜也是低着眼皮,四下看了看,果然除了他邪君府的人,和那守衛隊,其餘所有人都沒有靈力,顯然只是普通人罷了。
最後,常天賜的眼皮,對準了黑色薔薇。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再次朝着那隊長一拱手,一句話也沒有說。
“算了,快快去吧,要不是我主正等着你們妖族的妖晶核,今日定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你。”
想了想,那守衛隊長還是打算放常天賜等人離去。畢竟,帝旨大如天!
皇室現在大舉收集妖晶核,是衆所周知的事,他一個小小的守衛隊長,哪裡敢因爲一己之私,而壞了帝君的好事?
“謝大人,謝大人!”
常天賜又是連忙拜了兩拜,站起身來,領着一衆妖族離去了。
“諒他小小的邪君府,應該是不敢造次的。那又會是什麼人所爲呢?”
在常天賜一夥人離去之後,守衛隊長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
“薔殿主,是不是玩的,有些過了頭了?”常天賜冷冷的說道,話語中有着無盡的殺機。
黑色薔薇不屑道:“常天賜,你我都是邪君府的人。這裡是帝都,暗中使詐的人,根本不是我。若是出來幾個大能,把我等斬殺了,我冤不冤?”
“那又是何人所爲呢?”常天賜嘆了口氣,沒有回頭,只是神識掃了一下,看還有多少人在。畢竟方纔他暴怒之下,擊殺了全部的化形境妖族,現在也略微有些後悔。
“不對!冰皇呢?”
常天賜的身子猛然一震,驚訝的說道。
“冰皇?”聞言,黑色薔薇也是回頭看了看,果然沒有再看見‘冰皇’的身影。
“莫不是,你方纔將冰皇也一併擊殺了?”黑色薔薇皺着眉問道:“也不對啊,我神識中,並沒有見到冰皇的屍體。況且以冰皇凌空境八層的修爲,你那嗜血之法,一時間應該也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常天賜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莫非是冰皇他...”
“不錯,極有可能。”黑色薔薇說道:“還記得一開始出發的時候麼?冰皇盯着我看,就彷彿是第一次見面一樣。但冰皇可是知道我的脾氣的,按說以他那般謹慎的性格,哪會故意惹得我不快?”
常天賜舔了舔舌頭,低聲道:“看來暗中使詐的就是冰皇了,可他怎會有那般詭異的手段?”
黑色薔薇點了點頭:“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又想起來一件事,就是那莫雨勳的失蹤。別人不清楚,但想瞞過我,絕無可能,我已經看出,冰皇所修的,是無情道。而莫雨勳,就是他的證道人!”
常天賜聞言一驚:“這事我也知道,並不算什麼秘密。不過,莫雨勳失蹤,冰皇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焦急,這根本就不正常!”
“若是證道人失蹤或者死亡,那麼冰皇這一生,晉級羽化境都是無望了。”
說道這,二人都四目相對,當然,常天賜仍然是閉着眼睛的。
“冰皇是假扮的!”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也都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驚訝和不可思議。
黑色薔薇嘆了口氣:“但他的音容相貌,包括修爲,言談習慣,說話的語氣,都和冰皇一模一樣,看來,是一個隱匿手段極強的高手,莫非是鬼族?”
常天賜贊同道:“極有可能,四族中,也就鬼族的隱匿手段最強,唉,此事先放一放,當務之急,還是先面見帝君。”
沒柰何,‘冰皇’失蹤,無處可尋。既然‘那人’有本事假扮冰皇,並且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那麼就說明,想再找到他,尤其是在帝都找到,難比登天!
帝都,可不是他邪君府能撒野的地方。
鄭凡此刻正在帝都肆意的遊走着,身穿錦緞花袍,手拿紙扇,扇面上畫着江河湖泊,邊走邊扇,好不快意。
方纔,衆人正慌亂間,他就一個閃身衝進了平民百姓的人羣,瞬間換好了從乾坤袋裡準備好的衣服,修爲一瞬間隱匿。又在人羣裡轉了幾圈,果然,沒有任何人發現他。
當時,常天賜等人正在驚恐之中。而守衛隊,是處於一種暴怒的狀態,又有誰會在意這些平民百姓?
“嗯,就是這兒了,先找家客棧,好好的喝上一頓!”
擡腿邁進了眼前的‘食爲仙’客棧,便馬上有一個小二迎了上來。
“客觀,吃點什麼?”小二嘿嘿的笑着,鄭凡的衣着十分的華貴,一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雖然帝都臥虎藏龍,什麼樣的大富大貴之人都有,但是,跟他一個小二,沒什麼關係。
在他眼裡,任何人,都比自己高上一頭,任何人,都比自己的身份尊貴,他沒有理由不去服侍好。
“來一壺烈酒,三斤燒羊肉。”鄭凡吩咐完了,就自顧自的找了個清淨的位置坐下,小二自是去後廚安排飯菜了。
“嘿,聽說了沒,魯王府的大小姐,被柯東陽給糟蹋啦!”
一個略微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說道,其衣着也是十分的華麗,一看就是富貴之家。
“噓!”旁邊的一個老者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王府裡的事,你也敢隨意提及?當心你的腦袋!但,你口中的柯東陽,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採花賊?”
那肥胖的男子猥瑣的笑了兩聲,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那人。據說其尋花,有三不採。”
“哦?何謂三不採?這我倒是還沒有聽說過,你快快講來。”那老者聞言卻是來了興趣,一雙小眼睛裡閃着精光。
“第一,非處子不採。第二,採過一次的女子,不會再次採摘。第三,非待嫁的女子不採,也就是說,只有已經定了婚約,但還沒有過門的處子,他纔會去採摘。”
“嘶!”那老者聞言倒吸了口氣:“前兩者,我倒能理解,但這第三不採,我卻是想不通。”
那肥胖男子神秘一笑道:“高人行事,豈是你我凡夫俗子所能猜透的?對了,你家閨女四十多歲了,還沒出嫁呢吧?小心點,柯東陽已經來帝都了。趕緊回家鎖好門吧。”
“哎呦!前兩天剛給她訂好婚事!”那老者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慌慌張張的就往家裡跑去。
“嘿,這老頭,還着急上了。也不想想你那女兒是什麼姿色?也配的上柯東陽去採花?”說着,彷彿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一般,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老不死的,說好今天他請客,竟然藉着這個由頭讓他給溜了!小二,結賬......”
雖然那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鄭凡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聽到最後,不由的嘴裡的一口酒都噴了出去。
“哈哈,真是一對活寶。不過若其所言是真的,那麼那柯東陽,也還真算是個人物了。”
“魯王府,魯王,那可是當今帝君的親弟弟!其勢力該有多麼的恐怖,簡直連想都不敢想象。能在那樣戒備森嚴的地方,糟蹋其方欲出嫁的小姐,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
笑了笑,鄭凡並沒有將那二人的話當真,畢竟怎麼說也是魯王府,帝君的親弟弟。就算是其女兒真的被人糟蹋了,也不至於讓這些普通老百姓都知道。
皇室的臉面,還是極爲重要的。吃喝了一會,鄭凡就在這‘食爲仙’住下了,畢竟方方逃離,打算先等一天,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