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也沒想到,這靈光一現,喊出了不共戴天,強盜頭子竟然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那股劇烈的疼痛便涌上身來。胸前的骨頭定然是碎了,鄭凡現在呼吸都有點困難。
那寨主的力氣,絕對不下千斤,不然的話,絕對不能如此輕鬆的碾壓鄭凡,速度,力量,都很強。
鄭凡掙扎着站了起來,走向房間。那二小姐仍然如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蜷縮在牀的角落,輕聲抽泣着。
“沒事了,二小姐,壞人已經被我殺死了。”鄭凡見二小姐那般模樣,也是心疼不已。但一句話說完,就口吐鮮血,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二小姐聽到鄭凡的聲音,心中安穩了不少,伸出頭一看,鄭凡倒在了地上,連忙下牀,來到鄭凡的身邊。
“你這壞人,你怎麼了?你不能死!”二小姐抱着出氣多,進氣少的鄭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你先前那般欺辱人家,就想這麼一死了之麼?不行!你快給我活過來啊!”
“鄭凡,鄭凡!爲什麼,你爲什麼要來救我?我不應該是你最討厭的人麼?”
“你竟然還敢去那煙花柳巷,失了你先生的體面,這會又來充英雄?我可不領你的情,我只要你活過來,你不許死!”
任由二小姐如果吶喊,鄭凡也只是緊閉着雙目。嘴裡不停的吐出一些鮮血,還帶着些內臟血塊。
鄭凡此刻,能聽見二小姐的聲音,能感受到二小姐身上那暖暖的熱氣,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劇痛,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我這是怎麼了?莫非我真的要死了?不行,我還沒有復活阿綠妹子,我還沒有找到郭伯,我還沒有去爹爹的墳前祭拜過,我不能這麼死去!”
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在鄭凡的心中產生:“記得之前,那王玥函的表哥傷了我,而我召喚那莫名的力量之後,身體便復原了,不知這次會不會也同樣靈驗!”
鄭凡在心中默數着時間,一息,兩息。半刻鐘,一刻鐘。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一股暖流,從腳底升起,至上胸口,緩慢的修復鄭凡那被踹裂的骨頭。心臟的跳動更加有力,只十息,鄭凡便恢復如初,五感復舒。
“果真是妙法!”鄭凡暗自讚歎了一聲,本想睜開眼睛。但聽得二小姐還在那裡哭泣道:“鄭凡,你這壞人,若是你醒了過來,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依的你,好不好?”
鄭凡聞聽此言,暗暗偷笑,裝出一副奄奄一息虛弱的模樣,勉強張了張嘴道:“此話當真?”
二小姐聽見鄭凡竟然說話了,欣喜不已,連忙道,當真,當真,只要你醒過來,什麼我都依的你。”
“那...那我要你學一聲小狗叫好不好?”鄭凡氣若游絲的說道。
“好,好!旺...”二小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鄭凡用手捂着了小嘴,嘿嘿笑道:“傻瓜,我逗你玩的。”
二小姐被鄭凡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驚醒道:“好啊,你這壞蛋,竟然裝死賺我的眼淚,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就揮動着小拳頭朝着鄭凡的腦袋打來,鄭凡一陣汗顏:“人都說用小拳拳捶打胸口,怎地這廝專打人腦袋。”
“二小姐,你只穿着一件褻衣,莫非是想輕薄我這斯文讀書人?”
二小姐聞言“啊!”的一聲,連忙跑到了牀上,慌張的將衣服穿好,這才下了牀,撇了撇小嘴,不滿道:“你這登徒子,怎麼不去那風月之地找你的相好快活,來這裡幹嘛?”
鄭凡笑了笑:“只因那些相好的都沒有二小姐長得好看呀,你知道,我這人素來是以貌取人的。所以即便是孤身入虎穴,也要一觀二小姐的芳容啊。”
二小姐秀紅了小臉,佯怒道:“偏你這人會說些好聽的話兒來哄我,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麼,前些日子,一百官兵來此,都被他殺的片甲不留。
鄭凡無奈的擺了擺手:“二小姐有所不知,韓家主可是出了一千兩白銀,我爲了能常去那花柳巷,不得已以身犯險啊!”
二小姐不敢相信的指着鄭凡,手指都有些哆嗦:“原來你竟然是爲了那一千兩銀子,並不是爲了...”
“爲了什麼?”鄭凡嘴角上揚笑道。
二小姐此刻只覺心都碎了,抹了抹眼淚,冷冷道:“沒什麼,你不是奉了我父親之命,拿了一千兩銀子來救我麼。現在人已經救到了,將我送回去,一千兩銀子自然是你的。”
鄭凡點了點頭:“這便送二小姐回去。”
尋了兩匹馬,鄭凡又四下的尋了些銀錢,銀子是帶不走了,銀票倒是不少,尋箱倒櫃的,竟然找到了一萬兩銀票!
又去那強盜頭子,寨主的衣服裡翻了翻,找到了一本書。
“《裂天腳》?看來是一本武功秘籍。”鄭凡翻開書本,只見上面畫着一個個小人,擺着不同的動作,上面還有些文字,鄭凡仔細看了看,竟然還是以《易》爲基礎的一本功法。
鄭凡將這秘籍揣在了懷裡,同二小姐一起上路,一路無話,回到了韓府。
“鄭先生!恩人,你能救回小女,老朽無以爲報,這一千兩,便是公子的了。”說罷從懷裡取出了一千兩的銀票,塞到了鄭凡的身上。
鄭凡自在那青陽寨,搜得了一萬兩,已然是平地一聲雷,陡然而富,但這一千兩也不是個小數目,鄭凡也沒有客氣,便收了下來。
“不知鄭先生是否已有婚配?”這韓家主是越看鄭凡越順眼,隻身一人,血洗青陽寨,這是何等的威風氣概?說是天神下凡,也絕不爲過,先前便知道自己的二女兒對那鄭凡有意思,便有心撮合二人。
雖然鄭凡之前的名聲不太好,據說去過青樓,但大丈夫三妻四妾只是等閒,去逛個窯子又怎麼了?老夫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