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兄好。”
“吳師兄回來了,辛苦了。”
“吳師兄好。”
一路遇到的衆多御劍門弟子,都恭敬的和這吳世苟打招呼,一臉的欽佩目光。同時看向那鄭凡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惡意。
“這御劍門都如此的不歡迎新人麼?”鄭凡有些不明所以,初次見面一個個的對自己都目光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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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鄭凡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開口問道。
那吳世苟嘿嘿一笑:“不用叫什麼上仙了,同別人一樣,叫我吳師兄即可,這是帶你去門派登記處,登記一下身份,喏,這就到了。”
“吳師兄,又帶回了新弟子啊,您老真是目光如炬。”一個管事模樣的老者上前一笑。
“劉管事客氣了,還勞你辛苦。”轉身對那鄭凡說道:“這是登記處的劉管事,專門負責記錄新來弟子的信息,你且隨他進去吧。”
“是,吳師兄。”鄭凡隨着那老者,進了屋子,四下看去,一排排書架上擺滿了弟子的檔案,上方懸掛着一塊黑色的大牌子,上書三個燙金大字‘欲劍門’。
“欲劍門?怎麼是欲劍門?不應該是御劍門麼?這一字之差,可是謬之千里啊,莫非之前是我理解錯了?”
那劉管事取出了一柄寶劍,黑色劍身上共有十個小孔,遞給了鄭凡:“將這劍緊握在手中。”
“是。”鄭凡將那寶劍接過,用力一握,其中有九個小孔暫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不錯,小小年紀,煉體境九層,難得啊,只是可惜了...”劉管事先是讚了一聲,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
“姓名,年齡,老家住於和處?將你的生平簡單同我說說。”劉管事取出了紙筆,鄭凡一邊說,他一邊記錄着。
鄭凡道:“回劉管事,小子姓鄭名凡,今年一十八歲,家住錦州府隆陽縣,家父本是...”
鄭凡將自己的經歷,盡數說出,但是關於那莫名的功法,鄭凡卻是一字都沒有提起。
劉管事皺了皺眉道:“你本是一屆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先前還曾被強盜所擒獲,時至今日,不過兩年,如何憑空修到煉體境九層的?”
鄭凡沒有猶豫,直視着劉管事:“我先前逃往青古縣避難時,身無分文,肚中飢餓。恰巧在樹林中遇到一老虎的屍體。我將那老虎開膛考來吃,見其肚子裡有一顆金閃閃的肉球,沒有多想便吃了下去。之後便有了這一身力氣。”
劉管事恍然大悟, 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吃了虎妖的妖丹,怪不得短短的時間就達到了煉體九層,你小子倒也是好命。”
這劉管事又問了一些事情,鄭凡隨口答之,毫無破綻。
“好了,都記錄完了,你隨吳師兄去吧。”那老者莫名的嘆了口氣,朝着鄭凡揮了揮手。
鄭凡出得門來,沒想到那吳世苟竟然一直等着自己。
“吳師兄,已經登記完了。接下來做些什麼?”
那吳世苟哈哈笑道:“隨我去擂臺上比試一番吧。”
鄭凡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擺手道:“吳師兄,之前我們便交過手的,我怎是您的對手?我看這比試就不必了吧。”
吳世苟冷笑道:“這卻由不得你,所有新來的弟子,都需要經歷比試這一關的,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人在屋檐下,沒辦法,現在已經到了這欲劍門,還能怎樣?隨着這吳世苟,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座擂臺前。
只見那擂臺的東西南北四角,都放着一塊一人多高的,冒着光芒的石頭。
東邊的石頭冒着紫光,西邊的石頭涌着黑氣。南邊的石頭泛着紅芒,北邊的石頭閃着藍白色的光暈。
四石之間,首尾相連,像個莫名玄奧的陣法一般。那擂臺下早已是人頭攢動,不少弟子都來等着觀戰。
“聽說了沒,吳師兄又領會一新來的弟子,拒說那小子是煉體境九層,又夠吳師兄享受一番的了。”
“哎,想當初我輸了之後,可是足足熬了十年,才重鑄道心...”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感嘆的說道,言語中有着絲絲的恐懼。
“那是你太不堪,小爺我可是一年就重鑄了道心的。”又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不屑的說道。
“我欲劍門功法奇特,遵從弱肉強食法則,弱者只能充當強者的踏腳石。”
...
一衆弟子七嘴八舌的說着,鄭凡打眼看去,至少不下萬人!
俗話說,人過一萬,無邊無沿。人過十萬,是徹地連天。衆弟子見吳世苟來了,紛紛叫道:“吳師兄好”,響聲震天。只是幸災樂禍的看着鄭凡。
那擂臺高三丈,寬百餘丈。吳世苟一擡腳便輕鬆的躍了上去。鄭凡騎虎難下,沒辦法,也是一躍而上。
剛站在這擂臺上,鄭凡便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精神都有些恍惚,連忙默唸心訣,召喚那力量。方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衆弟子見鄭凡能穩穩的站在那擂臺上,發出了一陣轟鳴,皆是不敢置信:“這小子竟如此堅韌的道心?我當初上去的時候,直接是趴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也只是堅持了兩息左右,此子不凡啊。”
“那又如何?”一人不屑的哼道:“在這道心逆行大陣上,道心越是堅韌的人,被碎了道心之後,越是難以重鑄。你們忘了五年前出現的那個同此子一般道心堅韌的弟子麼?”
“我想起來了,五年前那人,自從被碎了道心之後,頹廢不已,不出三月便一命嗚呼了。”有弟子附和到。
“不知此子能活幾日,我賭十枚劍符,此子也活不過三個月。”
“我賭二十枚劍符,此子活不過十天。”
“我都十五枚劍符,此子...”
鄭凡也並不是傻子聾子,臺下面雖然人聲吵雜,但也被他聽了個大概,衆人正在拿他來打賭,賭他能活幾日。心中不免一怒,冷眼瞧着那吳世苟:“吳師兄,不知臺下衆兄弟所說道心,是爲何物?”
那吳世苟哈哈大笑道:“師弟,彆着急,且聽師兄慢慢道來!”
“鄭師弟啊,你且莫怕莫慌。這‘碎心臺’上的比試,可以說是我欲劍門,對新人的一個歡迎儀式。
千餘年來,都是如此,我吳世苟方入門時,也在這臺上同師兄比試過。”說道此處,這吳世苟也不由着一陣唏噓感慨。
“我欲劍門,千年不變的傳承就是四個字,弱肉強食。也就是靠着這股子狠勁,才能歷經千年而不衰!”
“欲,慾望是人不斷前進最大的動力,同時也會成爲修行道路上的阻礙。破而後立,方成大道。每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都需先來者碎心臺上同師兄比試,碎掉原本道心,再重鑄之。”那吳世苟正義凜然的說道。
“吳世苟,你也真特娘夠不要臉的了。想借助這道心逆行大陣,碎掉新人的道心,來漲自己的功力,直說就好,每次都說這些個套話有意思麼?”臺下傳來了一個陰冷的嘲諷聲。
那吳世苟聞言大怒道:“李霸天,別以爲你是長老的兒子我就不敢動你,今年內門大比時,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
“就憑你?”那男子微微的冷笑。
吳世苟強壓下怒火,對着鄭凡說道:“鄭師弟,來吧。你先出手。”
鄭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拱手道:“失禮了。”腳下用力,猛地衝上前去。擡腿橫掃,若是平時,這一掃下去,巨石也要粉碎。
吳世苟卻舉重若輕,左手在鄭凡腿上輕輕一搭,鄭凡只覺的一股大力,強行的改變了自己的共計方向,這一腿,沒有掃中,也在鄭凡的意料之中。
鄭凡心道:“左右是敵不過他,再打下去,不知他還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且認輸了吧,他是師兄我是師弟,我才煉體境,他已經馭氣境巔峰,馬上就要化形的人,認輸於他也算不得丟人。”
當即拱手道:“師兄神功蓋世,師弟認輸了。”
“認輸?”那吳世苟嘿嘿的冷笑,臺下衆弟子也是發出了震天的笑聲。
“鄭師弟,你有所不知,踏上這碎心臺,就必須有一人的道心被全部粉碎。陣法結界纔會散去,不然的話,就得等一月之後,才能走下這擂臺。”
鄭凡大驚,他雖然不知道何爲道心,但是從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道心,即一顆嚮往天地大道的心。碎了道心會怎樣?
不待鄭凡多想,那吳世苟又說道:“既然鄭師弟不願出手,那師兄我也沒辦法了,師弟,看拳腳!”
那吳世苟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鄭凡的身前,一拳擊在了他的左肩膀上,那左肩骨頓時被粉碎,整個人被擊飛出十丈遠。
鄭凡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只覺得心口處有什麼東西要裂開了一般,劇痛無比。雖然敵不過,但是鄭凡並不想就這麼倒下,咬着牙,掙扎着站起身來。
“在碎心臺上,馭氣境之下的修爲都會被壓制,就連行動呼吸都非常困難,想不到這少年受了一記重擊還能站起來,道心之堅固,令人欽佩啊。”臺下一位老者撫須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