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令清秀的面龐着急的道:“大哥,怎麼辦?”
金行令沉聲道:“我們迅速回去報告夢大人!”
“咦,那小子呢?”
土行令看了一眼空曠的殿門口,道:“跑了!此人暮光之舞的火候不淺,我們可以直接去詢問夢大人……”
“……”
“要知道,暮光之舞可是夢大人最拿手的絕技啊……”
白日從跨出殿門到此刻一下未歇,生怕五行使者或者是雍憐思再上門來,一路上再也不顧四周有多少屍體了,直接越過“黑毒結界”,到了之前經過的村落。
來時還曾在這邊哭得呼天搶地的人們早已不見,之前還充滿活氣的村子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也不敢多看,直到回到了“自由天”,再次來到肆意州,一顆沒有着落的心才總算安定下來,尤其周圍滾滾的人潮,讓他產生了一絲安全感。
他找了一家旅館,住進去關上房門,躺在牀上歇着,這纔有空回憶之前的情景。
想起那個盒子,他趕忙重新坐起,拿出沉甸甸的盒子,打開來一看,不由大爲驚愕,原來這盒子裡面裝的竟然是一個蛋,褐色的外殼,直徑與他手掌一般大小。
他拿起來,輕輕晃了兩下,暗忖:不知道這個是什麼蛋,他們搶得那麼厲害?不過這個蛋並不重啊,難道是這個盒子本身重?
他把蛋往邊上一放,研究起這個盒子來,敲來打去,竟然看不出這是什麼質料所制,居然如此之重!
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他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在了蛋上。
他想起鹿宗齊曾說,爲了這個,他在那個陰暗的地牢裡面待了五十年,他應該不是因爲犯罪而被關在那邊的,他極有可能也是一個二階高段,不過聽他說起高階人時似乎很熟悉,難道他是一個高階?
白日駭然,但隨即便覺得不可能,暗忖:如果是一個高階,怎麼可能連雍憐思都打不過?而且,自己感受他的經脈,雖然異常強勁,但裡面蘊藏的力量,並沒有達到高階的級別,至少還是自己能夠感受到的強大,只憑這一點,就不可能是高階。
他摸着這個褐色的蛋,真元力輕吐,想試試看這個蛋有什麼奇異之處,哪知吐出的真元力如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
白日又注入過去一點,依舊沒有反應,但白日心中又隱隱覺得,這蛋並不是毫無反應的,只覺得隱隱有股股玄妙的感覺生出,但又不知是哪裡的玄妙。
他將蛋放回盒內,收了起來,開始坐修,這現在成爲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課,也是他休息的時問,尤其在這個分不清日夜的修真界中,他更需要這麼一個時間,來吸收每段時間經歷的一切。
再次睜眼時,外面一陣喧鬧,白日只聽了一會便覺得不尋常,這不是普通的屬於“自由天”的吵鬧了。
他忙走出去,只見大街上處處都聚着各樣的人,人人都在交頭接耳,白日聽了一會才恍然大悟。
原來剛纔“自由天”居然出現了最近百年都沒用過的公告,公告的內容很簡單,八個字:“暗階出現,血洗擎日。”
這個消息,瞬間傳遍整個“自由天”,這個一貫不管外面紛爭、只貪圖自身享樂的修真界異類聚集地,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裡的大部分修真者再離經叛道,畢竟都是延續着光明高階而下的,真正的暗階自從幾百年前被滅後,就不曾再如此大張旗鼓的公開出現過了。
這次暗階陡一出現,便血洗了在修真界十八層天中,代表了高階威嚴與地位的修真界秩序維持者捕手公會,可見這次暗階,是真的要再次與光明階一較長短了!
白日邊走邊聽着各邊確切的、不確切的傳聞,同時知道“自由天”已經封鎖了與“擎日天”的通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身體忽然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叫道:“終於逮住你啦!哈……”
白日一把把後面抓着自己的人揪了過來,見是夜寄雁,道:“找我做什麼?”
夜寄雁俏鼻一皺,道:“呸呸呸,人家纔不是找你呢。”說着,四處張望了一下,道:“我嫂子呢?”
白日笑道:“你嫂子不想見你,所以躲起來了!”
夜寄雁做了一個鬼臉,道:“騙人!我早就跟着你了,你根本沒跟嫂子在一起!”
白日心中一動,想起這個夜寄雁的背後是夜家,不由道:“那你自己不就可以查你嫂子到哪裹去了嘛?跑來問我做什麼?”
夜寄雁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嘻嘻一笑,道:“我對嫂子敬重得很,纔不幹那種事情呢!”
白日心中暗笑:估計不是沒跟蹤,而是跟蹤失敗了,所以就跑來盯着自己。
他也不說破,只是道:“你們夜家沒喊你回去麼?現在暗階出現了,小心你真的被綁架了!”
夜寄雁吐吐舌頭道:“剛纔還有人來抓我回去呢,被我逃掉了。”一頓,掃了掃人羣裡面,忽然啊的一下,一把拉住他道:“走走走,我們趕快跑,又來了!”
白日眸子一掃,見人羣裡面有一個身材胖碩的少年,正朝這邊揮手,看夜寄雁逃得這樣,估計又是她家裹人,不由暗自苦笑,爲何這丫頭每次被家裡追的時候,都要遇上自己。
正要甩手不理她,白日忽然想起一個地方,嘿嘿一笑,道:“走,我帶你躲到一個地方去,保證你們家人找不到你!”
夜寄雁眸子一轉,懷疑的上下打量着白日,憑這個小丫頭的直覺,知道白日並不是這種會幫自己的爛好人。
但她現在的確沒地方跑,東躲西藏的,實在太累,只好跟着白日,一路跑到了都。
她年紀還小,但是對這些花樓倒是不陌生,好奇的東逛西看。
白日也是膽大包天的人,帶着她一個花樓一個花樓的溜達,毫不避諱她是女孩。
終於夜寄雁也反應過來了,道:“你要找誰?”
白日連逛好幾圈,才找到那天找到韋索的花樓位置,連忙奔去,找人打聽了一下,一把將夜寄雁拽着往後院走去,在一處房門外側耳一聽,便一腳踹開大門,叫道:“接客啦!接客啦!”
夜寄雁也大感興趣的跟在後面,剛進去便聽見滿屋子呻吟聲,她小臉一紅,不過依舊膽大,跑到牀邊,睜大眸子,看着牀上的一對男女。
白日哈哈大笑,道:“喂喂,我說,你看看誰來看你了?”
牀上那男的當然就是韋索,他聽到那叫聲,就知道是白日跑來搗亂了,根本不在乎,繼續辛勤耕耘。
但這時聽到白日說話,也感到一點不對,轉頭一看,夜寄雁正瞪大眼珠在旁邊看着,他大叫一聲,嚇得從牀上翻了下來。
夜寄雁一邊遮眼,一邊往後退,道:“真醜!”
韋索皮再厚,哪吃得消這樣,套了件衣服,怒道:“白日,你給我滾過來!別跑……”
白日哈哈大笑,往屋外奔去,同時喊道:“丫頭,你就在這躲着吧,你家人絕對想不到你會跑到這裡來的甲。”
如墨的夜色,“自由天”突如其來的夜色,讓白日極不適應。
白日與韋索找了一個庭院,坐在了庭院中央的假山上。
剛纔兩人一陣追打,白日出奇的發現,韋索的修爲的確比以前高了不少,對於他的這番讚譽,韋索頓時喜形於色,兩人不戰而和。
吹着夜風,白日忽然問道:“告訴我‘崇明天’如何走?”
韋索身子一個跟斗,差點從假山上摔了下去,幸好白日一把拉住他,見他臉色難看,不由愕然道:“怎麼?”
韋索高聲道:“我不知道什麼‘崇明天’。”
白日將他一放,叫道:“你不是自負情報收集天下第一的麼?修真界十八層天你都不能全知道?”
韋索瞪道:“‘崇明天’又不是普通……”話剛說一半,知道說漏嘴了,忙閉嘴不說。
白日嘿嘿一笑,道:“不是普通什麼?不是普通修真者能去的是吧?”
韋索裝傻四顧道:“咦,那個丫頭怎麼沒跟來?難道真的在裡面學習上了?”
白日自顧自的說道:“看來鹿宗齊只能白死了……”
韋索身子一晃,差點又跌了下去。
這次白日沒有扶他,他自己晃了兩晃才坐穩,喃喃道:“這個假山真假,坐都坐不穩。”
白日心中暗罵,但臉上不好發作,只好繼續裝作無所謂的道:“你不說算了,就讓那個謬老頭等死吧。”說完,往下一跳,自己就要走。
終於韋索忍不住了,也跟着下去,撓頭道:“那個,你說誰?”
白日故作糊塗的轉頭道:“什麼?我沒說誰啊。”
韋索着急起來,道:“你剛纔不是說什麼鹿宗齊、什麼謬老頭的嗎?”
白日哦了一聲,道:“我沒說,你聽錯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下韋索徹底急了,一把拉住白日,喪氣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你快告訴我,他們怎麼了?”
白日知道不能玩得太過火,忙道:“那你先告訴我‘崇明天’,還有鹿宗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