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塔不拉山上,到時候白小兄有空的話,可以去找她。”
旁邊不少人輕聲驚呼,夜空斬此舉,等於是邀請白日前往塔不拉山,這個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白日嘻嘻一笑,道:“等我有空了,一定去,不過……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呢?”轉頭一看那邊的雍憐思,見她黑衣如常,並沒有沾染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跡象。
雍憐思身邊的青衣男子見他眸子亂掃,怒道:“臭小子亂看什麼!”
白日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對雍憐思笑呵呵的道:“雍妹子,你們這麼站着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外面已經被你們攪得一團糟了?”
雍憐思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稱呼,微笑道:“我們都在等着一個人的到來,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個小子冒出來了。”
白日一呆,掃眼四周,見衆人臉上都是奇怪無比的來情,顯然雍憐思說的沒錯,當下撓撓頭道:“等我來做什麼?”
雍憐思指了指上面,道:“我們一到‘萍海天’,就被那邊的夜先生與若葉先生等人,用這個天賦結界困了起來。結果沒想到,他們自己也被攪了進來,結果現在就成了這樣,誰都出不去。”
白日知道她說得輕鬆,共中肯定是幾場惡戰,不然,雙萬也不會傷亡到這個地步了。
這時,那邊的夜空斬笑道:“剛纔只是誤會一場,如果早知道雍小姐來此的目的,我們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了。”
雍憐思似乎也毫不在意,道:“夜先生客氣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需要請夜先生多多照應!”
白日心中一驚,這兩人說話的口氣,怎麼變得這麼和睦了?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定?
白日知道問了也不會說,索性就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好,那我們就出去吧,別真的把‘萍海天’搞得天變了。”
他最後一句話,讓以夜空斬爲代表的人頓時大驚失色,顯然他們並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白日便把剛纔在外面看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夜空斬以及他身邊那位葉家的掌權者若葉達書,臉色均不自然起來,而後面衆人早已大驚失色。
對面站着的青衣男子,似乎也有些侷促不安的瞟着雍憐思,而雍憐思倒是紋絲不動,笑吟吟的看着白日,不知道心裡在想着什麼。
這時,這邊“萍海天”諸人中,忽然跳出一人叫道:“主人,我們跟他們拼了,居然耍陰的,差點毀掉我們的家園。”
夜空斬手一揮,只聽清脆的兩下耳光聲,那人悶哼兩聲,夜空斬平平淡淡的道:“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他轉首看向雍憐思,道:“多謝雍小姐照顧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剛纔那一下,實爲洞穿天地的‘神滅之手’吧?”
旁邊一直很少說話的若葉達書,似乎也動怒了,道:“難怪從剛纔起,雍小姐就不緊不慢起來了,原來是用出暗階的極限招數,所以一直在恢復元氣,是吧?”
雍憐思柔弱的面孔上,忽然露出令人憐惜的虛弱神色,脣邊的笑意也在瞬間逝去,只餘下淡淡的一抹笑痕。
她喘了一口大氣,道:“正是如此,之前撐得我辛苦死了,現在終於不必裝了。”
這下衆人大爲驚愕,就連剛到的白日也看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雍憐思是用什麼與夜空斬等人和談的,但是,她剛纔是有心要毀掉整個“萍海天”,所以才用出所謂的極限招數“神滅之手”。
而此時的她,也是因爲那招無法有任何留手,面對這些老孤狸,她知道再也裝不下去,索性不再僞裝。
那青衣男子往前邁出兩步,屹然的檔在雍憐思身前,而雍憐思則玉手輕伸,兩根玉指輕輕搭在了青衣男子的肩上,顯然消耗極大,連獨自站穩都有難度。
這下就連夜空斬都怔了一下,其他人更別說了。
剛纔在座的幾人,除了後來的白日外,都見過雍憐思的修爲,哪知道,只是那麼一瞬間,便由極強轉爲現在的嬌弱。
更重要的是,那種柔弱的氣質,讓每個人均發自內心的涌出一陣憐惜,但轉念再一細想,剛纔那一下幾乎擊穿“萍海天”的力量,也是發自這個柔弱的女人身上。
白日看在眼裡,心裡知道,就算狡猾如夜空斬,現在也在猶豫。
誰知道雍憐思此時的神態,是不是扮出來的?更重要的是,他們之前到底談了什麼?這個纔是決定此時“萍海天”諸人態度的關鍵!
雍憐思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眸中飽含嬌弱的神光,不經意的流轉着,似是毫無目的,但幾下掃到白日身上,白日只感到渾身冷汗直冒,知道剛纔自己的那番“直觀描述”,已經得罪了這個姑奶奶。
終於,夜空斬輕咳一聲,道:“雍小姐真是好修爲,連我都差點看走眼了,不過正因爲這樣,我纔對你們更有信心了,不知道尊上是否認同?
雍憐思倦怠一笑,道:“放心吧,王人馬上就可以到達,踏平高階區指日可待!”
頓了一頓,道:“還是趕快打開這裡出去吧,不然,我也不能保證‘萍海天’的絕對安企。”
這句話像是威脅,又像是勸告,後面一羣人頓時色變。
而夜空斬則微微一笑,道:“想打開天賦結界,不但需要力量,還需要技巧,不然剛纔你那一記‘神滅之手’,也不會穿透結界,而沒有打開結界了。”
白日心中暗笑,知道這個夜老頭想露一手,爭回剛纔失去的面子。
果然,只見夜空斬雙袖無風自舞,頭髮亦往上飄起,雙拳一捏,蹲下身子,朝地面上猛地一轟。
沒有任何劇烈的震動,一切如常,但只在下一刻,四周一片光亮灑入,田地轉瞬邊變色。
衆人一陣驚呼!
原來,已經到了他們之前捲入結界的地萬,“萍海天”入口處的一整片草地上,遠處就是連續幾座大城,而更遠萬則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塔不拉山,正是夜家的大本營。
雍憐思微笑道:“厲害,這應該就是夜家最有名的‘靜謐之道’吧?”
她此時已經離開了青衣男子的依*,獨立的站着,但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還真怕她下一刻就會倒下。
夜空斬笑道:“請吧,我送諸位到你們想去的地萬!”接着語音一頓,看了看他們身後死亡近半的暗階黑衣人,道:“夠了麼?”
雍憐思笑着點頭道:“只剩下我一個人,那也是足夠了。”
白日看着四周,心中卻在想着剛纔的狀況。
芝若言肯定已經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現在這裡,夜空斬與雍憐思已經達成某些協定,爲何芝若言會坐視不理?
他眸子不自覺地落在剛纔被他放在地上的紫魅,她應該是芝若言在這裡的代表,不過,似乎從進入天賦結界開始後,便昏迷了。
白日思索了一下,不由得心中暗笑。
紫魅有沒有受傷,他是最清楚的了,自己雖然在真元力上比她略微強些,但是其他方面還不及她,怎麼可能自己一點事情都沒,她反倒是倒在那邊半天起不來了?
看來,這丫頭雖然年紀不大,經驗不足,這時候的應變倒是有的。
畢竟,她是芝若言的人,如果“萍海天”等人真的做什麼違反修真界規則的事情,她既然昏迷,那就什麼都不知道。
而“萍海天”的家族勢力,也犯不着爲了殺紫魅,而得罪上面的人。
所以此時裝死,是最明智的做法。
那邊幾人似乎完全看不見白日、紫魅等人,只在一邊低語的說着什麼,之前的爭鬥與仇恨,似乎全部消失了。
白日正在看着,忽然旁邊的凌天一拉他,低聲道:“見到芝若言大人了嗎?”
白日忙簡短地說了一下見芝若言的經過,凌天道:“他們不會放過我,你最好能去提醒芝大人,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整個高階區,而是我師兄!”
白日一驚,道:“師兄?是誰?”
凌天道:“你還記得我剛纔在‘驚夢天’所說的那個人嗎?那就是我師兄,是我們這代中最有天賦的人。”
白日一呆,暗道:凌天老師不是被奉爲天才少年嗎?同時,也是最有可能接替高階的二階修真者,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師兄了?
凌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道:“這個師兄曾指導過我,是三位高階大人的徒弟,原本作爲本代‘紫明天’的接替人的。
“後來他發生了一些變故,所以目前仍在閉關。這次一旦出關,應該可以重新統領高階。”
白日一震,道:“怎麼從未聽說過這個人?”
凌天苦笑道:“自從出了一些事情後,早已徹底封鎖了他的消息,這次暗階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居然想直接從他動手。”
白日心中總覺得不對,這個人再強,難道比得過幾個高階?暗階怎麼仇恨,也不會本末倒置纔對。
而且這次的主攻人負,似乎就是雍憐思,他們那個暗階之主爲何沒出現?攻打光明高階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放任一個雍憐思去做?
他們在這小聲商量,不遠處的衆人,似乎已經有了結果。
夜空斬連走過來都沒,直接揮手道:“白小兄,有空的話記得來塔不拉山,我家不少人都想見見你!”
又朝凌天道:“你的判罪,我會直接與芝若言大人商議的。現在暫時饒你一命。”
說完,微笑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