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這裡也算是熟人了,但此時進去,不但發現沒一個人認識的,而且原本的大廳已經被拆掉,一切都挪到歡喜塔去了。
白日看着四周戒備森嚴的樣子,不由訝然道:“怎麼這麼多人?”
顏雪笑着解釋道:“歡喜宮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九藝聚會這次選在歡喜宮舉行,我們作主人的自然要把安全保障好。”
白日還沒說話,那個叫做牛仁的移空派人已經冷哼一聲,道:“如果那些高階再來進攻,我們就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九藝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白日淡笑的看了看他,沒再說話,而顏雪則笑道:“多謝了,不過歡喜宮的事情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法約爾忽然笑道:“顏宮主何必客氣,九藝聚會既然在這裡舉行,那麼如果那些高階敢來搗亂,也就是得罪了我們九藝,我們爲了維護九藝聚會的秩序,也會把他們趕走。當然了,最好的辦法還是永絕後患!”
白日心中一驚,他知道九藝的確有這個實力,至於那些叛逃的高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叛逃後的日子更不知道過的如何。
當年他們應該都是爲了明王根本咒,以及想逃避與冥妖界的決戰才叛逃的,結果明王根本咒卻沒得到,冥妖界人也未能進入真武界。難怪現在得知了明王根本咒的消息會如此瘋狂!
白日突然爲那些高階感到一陣辛酸,尤其是鹿宗盛與浮素兩人,他們應該是一直沒有將關於自己的資訊透露出去,否則索羅斯等人也不會一直盯着歡喜宮不放了。
至於爲何不說的原因,那就太簡單了,這種秘密多一個人分,那麼他們得到東西的機率就降低一分。
尤其兩人現在都是身體有殘缺的人,更不能讓別人來搶了。
不過白日倒是很好奇,上次專程跟着他們並詢問雍憐思的那人,他不但能看出雍憐思的身分,似乎還看出了自己使用的招數與明王根本咒有關。
幾人邊說邊走,已經到了塔內,這裡白日曾經偷偷潛入過,知道戒備十分森嚴,現在一樓的守衛比上次還要多,不過到了二樓就好了很多,幾乎沒有人了。
到了二樓,法約爾與其他兩人就沒再跟來,只有顏雪將他們送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前,便停了下來,道:“這裡是天絕谷的休息處了,目前只到了四藝,所以需要等一下其他四藝。”
白日一呆,道:“不是九個嗎?這不是才八個?”
顏雪失笑道:“你難道忘了我嗎?”
白日一拍腦門,老臉難得紅了一下,道:“對,忘了。那已經到的五藝是哪些?”
顏雪思索片刻,道:“三天中到了你跟夜濟,加上剛纔你們看到的移空與不戰兩派,現在剩下來的,就是天笑谷那三個與天源崖了。”
白日呆了呆,想起了曾遇到的那三人,他們肯定不是三藝的掌門人,最有可能是打前哨的。
不過那三人似乎還沒到,可能還在淒涼山谷那邊轉悠,如果再遇到妖靈與冥妖界的人,可能已經身首異處。
他正在考慮是否該把這事跟顏雪說,就在這時,顏雪打了一個招呼後離開了。
白日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始終還是沒說出口,正呆呆的看着門外。
早已進來的雍憐思道:“你爲何不說?”
白日返身將門關上,看了看屋內,是一個佈置得很精緻的小屋子,他倒在一張大椅子上,懶懶的道:“誰知道說完了會有什麼後果?”
雍憐思脣邊掠過一抹笑意,道:“你怕被那三藝誣陷?”
白日一搖頭,堅決的道:“不是那三藝,我是怕任何人對我的誣陷!誰知道他們能否回來?萬一回不來了,我就成了最後見過他們的人,到時候麻煩就來了。”
雍憐思看着他,發現越是接觸得久,就越覺得白日並非如表面這般大而化之,有些地方心細如髮。
但她卻不知道,這許多都是在白日多次僥倖逃生後,所總結出來的血的教訓。
白日見雍憐思一直盯着他也毫不在意,很舒服的躺在了椅子上,道:“小跟班,這麼盯着我做什麼?難道暗戀我了?”
雍憐思失笑道:“是啊,是暗戀你。你得意麼?”
白日撇撇嘴,道:“明顯言不由衷。對了,戰天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雍憐思臉上立刻露出了尊敬的神色,道:“聖主是暗階最高之主,也是我最尊敬的人。”
白日哦了一聲,道:“那戰天不是被封印了很久麼?在這之前,你難道都是自學的?”
雍憐思大概意識到了白日想問什麼,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是。”
白日追問道:“那是什麼?”
雍憐思瞟了他一眼,道:“難道你以爲暗階只有我跟聖主兩個人麼?”
白日一愕,道:“難道不是麼?”說完這話他就立刻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雍憐思時,是躲在暗處偷聽他們說話……
雍憐思輕笑道:“就算我跟聖主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那五大秘術可是每個人都有師承的。”
白日知道自己雖然並未低估暗階,但實際上也從未弄清楚他們的真實實力,這麼看來,暗階中超級別的絕不止戰天與雍憐思。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雍憐思趕忙壓低帽沿,站到一邊去了,白日則慢悠悠的爬起身來,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歡喜宮的侍衛,他對白日恭敬的鞠了一躬,道:“宮主有請白先生一會,有要事商量!”
白日一點頭,便跟着出去了,雍憐思在後面跟着,那侍衛也並未有異議。
兩人沿着二樓,走到了三樓,這裡應該是一個會議廳,廳上沒有幾個人,顏雪與法約爾站在最中間,兩邊還站了四個人。
這四人中只有一個夜濟是熟面孔,其他幾人都不認識,但其中兩人身後站着牛仁與龍可迪,那麼這兩人一定就是移空與不戰的掌門人了。
移空掌門人是一個胖子,其貌不揚,短髮,手中拿着一把摺扇,沒事就在晃動。而不戰的掌門人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面如冠玉,長鬚拂塵,加上夜濟,那麼其他兩人應該就是天笑谷三支中的兩個了。
果然法約爾一介紹,到場的四人分別是“不戰”的領主龍天乘、“移空”掌門雁飛、“孤行”的掌門孤崖子以及“重生”的掌門李向陽。
夜濟自然就是“天下世”的家主,再加上“歡喜宮”宮主顏雪,和他自己“天絕谷”聖主白日,目前到場的就是七藝了,還少了一個“三天”之一的“天源崖”的崖主天破,以及“無間”掌門冷五。
那幾人也不停的觀察着白日,誰都知道這個年輕人最近這段時間在真武界的所爲,可以說是目前真武界風頭最健的年輕一代。影響之大,就連他們這些老傢伙都有些忍不住的想出來轉轉了。
他們自然也同時感應到了白日身後跟班的不俗實力,除了夜濟聽夜幽講過雍憐思的事情,所以知道身分外,其他人都多看了雍憐思幾眼。
衆人坐下,法約爾首先道:“現在還缺兩位沒到,不過我們有一件事情需要說一下。”頓了一頓,看了看孤崖子與李向陽,道:“還是你們來說吧。”
孤崖子看上去四、五十歲,鷹鼻銳目,眸子一掃衆人,首先道:“各位,九藝聚會是我們九藝的盛會,也是人最齊的一次聚會,但是我首先要報告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除了已經知道的法約爾與李向陽外,其他人均露出吃驚的神色,孤崖子臉上略顯悲痛的道:“無間的冷五兄弟在前來的途中失蹤,包括他門下弟子冷月庭,我的弟子陸一名,以及李兄的弟子寒不侵。”
這消息一公佈,衆人果然大吃一驚。
那個胖子雁飛驚道:“孤兄,失蹤是什麼意思?有人偷襲還是你們走散了?”
孤崖子搖頭道:“是失蹤,我們從天笑谷下來,在進入歡喜天前突然遇到一陣颶風,三人帶來的弟子全部消失,我們三人提高了警惕,但後來冷兄驚叫了一聲後,就徹底消失了。”
衆人聽了後,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移向了李向陽,顯然是因爲孤崖子所說的過於玄幻了,想確認一下是否是這樣。
李向陽沉聲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是空間移動,屬於高階功法,但高階功法再強,也不可能在我們三人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挪走其中一個。”
衆人目光又轉向了那個胖子雁飛,九藝之中的“移空”就是擁有超強的空間移動能力,據說比起光明階的高階功法還要強,所以這個“移空”在九藝中的排名一直都處在前三。
白日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見衆人都把目光看向那個不起眼的胖子,這才意識到九藝每一個都各具特色的功法,這個雁飛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雁飛胖胖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之色,道:“放在以前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爲真武界每一大天都是定位好的,個人能力不可能將這些早已固定好的空間挪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