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白色的窗簾，凌慕嬈腦袋一側，便看見一張俏麗的容顏，雖然面色蒼白憔悴，但依舊花容月貌，傾國傾城。
肌膚細膩，眉毛如柳葉，纖長的睫毛如扇子般垂在眼簾，鼻樑高挺精製，紅脣如雨後的玫瑰，別是一種韻味。
"你就這麼愛他，不惜用死亡離開我！"
穆清夜坐在牀頭，手掌微微顫抖地伸出，在快觸碰到臉頰時，他卻突然頓住，似乎那咫尺的距離，是不可逾越的遙遠。
清明的雙眸中，漸漸霧氣瀰漫，有太多的情緒在頃刻之間泄露，那種愛而不得，恨而不捨。
"如果可以回到當初，我寧願我是當初的穆清夜，你是當初伊洛塵，我不要屈祁山莊，不要白虎珠，只有你便好！"
可惜，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嘆了口氣，穆清夜將伊洛塵的手放進被子裡，又替她掖好了被腳。
突然，伊洛塵眉頭緊蹙，似乎正在做噩夢，手掌開始亂舞。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相信我~"
眼淚緩緩地從眼眶中流出，漸漸嘶聲力竭。
"塵兒，塵兒~"穆清夜目光一沉，急忙抓住那雙亂舞的手掌："我若說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嗎？"
漸漸的，伊洛塵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些，緊緊握住穆清夜的手掌，放在胸口上，脣角勾起一抹微笑。
淡淡的笑容中，淚水卻依舊洶涌，彷彿有釋然，又彷彿是不捨。
"好，只要你醒了，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帶你走！"
穆清夜的面色激動，脣角的笑容又痛又幸福，手掌緩緩地拭乾她眼角的淚花，那麼憐惜寵溺。
"帶我走，帶我離開，君睿，我不要再看到他！"
低低的呢喃，近乎懇求。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穆清夜猝然一怔，眼中的幸福如同水晶球般破碎，陰寒的目光凌厲而嗜血。
像發瘋一般，他驀地抽出手掌，掐住伊洛塵的脖子，骨節分明，越來越用力。
凌慕嬈心中一驚，這樣的力道，他難道是想掐死伊洛塵嗎？
又是一對癡男怨女，好不容易救活，這又何必啊，白白浪費一隻雪蛤蟆。
伊洛塵脖子一緊，胸口憋悶地難受，不禁蹙着眉頭使勁咳嗽。
危險的意識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猝然睜開了雙眼，正看見穆清夜那雙陰狠至極的雙眸，那麼冷，那麼絕情。
"殺死我吧，那我就解脫了！"
冷冷一笑，伊洛塵閉上了雙眼，似乎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奢望。
"想死，哈哈~你以爲死了之後就可以離開我，就可以到他的身邊嗎？"
穆清夜逐漸恢復了理智，手指間微微鬆開，看着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一陣冷然的笑聲。
他的話，讓伊洛塵微微一怔，目光中有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
"對，"輕聲一笑："這樣我就可以離開你，可以到他的身邊！"
"那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都是我的女人，"雙眸微微一眯，透出幾分陰厲："況且，我現在怎麼可能讓你輕易死去~我要讓你忍受更殘酷的痛！"